第21章 众人敌我又何妨
望着跌跌撞撞如泄气气球般的东子。
莫北反而速度慢了下来。
他要保存体力，处理现场然后还得回去接着完成任务。
莫北保持着小跑，东子先是如受惊的猎物般狂奔。可越跑越慢，血撒了一路。
没一会儿，东子跌趴在地。
莫北走上前来，如发泄般朝着还在呻吟的东子头颅砍去。
头颅横飞，血溅五步！
“呼！呼！呼！”
莫北心跳加速，开始喘着粗气。
得赶紧处理，我必须这么做。这是现在我应该做的事情。
不要心痛他们。他们是该死的……
即便如此，莫北还是站定在原地，握着斧子的手臂坠下。
他低着头，再一次流出了一点眼泪。
哭什么，他们不值得……
莫北还留有的理智分析明白了。
自己并非为了这些恶棍而哭。而是自己破了那道底线，那道先生要保护他们，不让他们踏足的地方。
莫北忽然感觉心中浮起一种委屈的情绪。
自己还没有成年，明明还是个学生，前些月还在被先生保护，不应该涉足这些黑暗，应该受到保护的人，为什么要去沾满鲜血。
莫北让自己发泄了一会儿，抬手抹去泪痕。
虽然不喜欢用对比法，自己是自己。但却是有许多比我还惨的人还在坚强的活着。虽然不想去对比，但……我确实不能落后。
我现在也没有理由不去走这条路。
收起情绪，莫北拖拽起东子的尸体往森林深处，也就是陷阱的方向走去。
“还是经验太少啊，居然没想到备一把铲子来处理残局。”
莫北感觉自己能够有这想法，便知道自己已经脱离最昏暗的时期了。
“这只是一些流民恶棍，别说修炼者了。由于吃的不怎么样，在凡人中估计也十分一般。我可不能因此骄傲。”
莫北自语打趣着自己。他现在没有倾诉对象，只能自己对自己说话。
来到陷阱边上。莫北将东子扔了进去。忽然想起要可不可以摸尸。可是尸体已经被扔了进去，而且想过的瞬间就被莫北自己排除了。
他其实有些恐惧尸体。之前是因为心理暗示进入心流状态。他现在可没那个状态去搞这个。而且这实在有违道德底线。
……莫北自己都觉得自己提道德底线有些蹩脚，矛盾。
那就换成……这几个家伙也没什么钱。好吧。莫北放弃了。
他其实就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加上确实没有什么经验，才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而是事后想起来。
扔下去后，莫北用斧子翻了些土下去，边感慨：
“我这也算是埋葬他们了。”
“尘归尘土归土。”
将下面埋到直到将三人盖住。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莫北有些烦躁。
这不是个办法呀。算了。这样已经差不多了。周围的一些斧头也无所谓了。
莫北已经十分心累了。他的心力消耗非常大，甚至都闪过今天能不能请假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己的目标，觉得不能这么半途而废，而且这样不是暴露自己杀人……
想起这个，莫北瞬间清醒。
他本能的有些畏惧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这源于他生在有王法的地方。
想什么呢，这是在法外之地。
不能这么想呀，先生教过我要慎独……
莫北现在思绪十分混乱，他决定先不去理会这些。做好现在该做的事情。
总共过去一个时辰。
莫北自森林走来。由于多是飞斧等手段，缺少近身搏杀。所以身上并没有什么血迹。
莫北照常去推木材，做木料。其它工友也没有去理会他。
现在莫北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刺头。平时看起来挺老实一孩子。但之前发起狠来那是说打就打，直接将王大元鼻梁骨打断，现在都没来干活。
这样也挺好。
莫北很喜欢没有人来过问自己的状态。这让他紧张的神经安心了不少。
搬运、切割、打磨。
莫北全身心投入，以此分担自己之前的精神压力。
搞定！
莫北挥去额头上的一排汗水。
这回即便他耽误了一个时辰，但依旧提前完成。距离结束还有十分钟。
时间很快就到了。莫北在此期间一直坐靠在桌子旁休息。
“都做完了吧。”
消瘦中年人依旧那么冷漠。
之后就照常的检查。不过这次，消瘦中年人对莫北就没那么客气了。
“四根木材就是你的极限了？老子之前说过你多做额外的钱拿，你这第五根怎么也不争取一下！”
“加班有额外收入吗？”
“想多了吧。”
“那就没必要了。”
“你站住！”
莫北此刻心力憔悴，根本没有能量在去容忍上司的恶劣态度，一不小心语气有些无所谓式的冰冷。
莫北站定，他回过头对消瘦中年人努力挤出笑容道：
“不好意思哈，我刚刚实在太累……”
“那是你的事!”
说着，那消瘦中年人怒目圆瞪，身体猛地朝莫北跨了几步，手臂抬高，似乎准备打人一般。
“这曹头子脾气极为乖张，眼里容不得沙子。”
“是啊，这小刺头倒霉了。顶撞这家伙收不了场可就难混了。”
莫北眼见这消瘦中年人得理不饶人，丝毫不退。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想着对策。
自己晕厥，头晕眼花？
估计会被这家伙趁机劝退。
自己道歉？
还是来硬的？我刚刚杀了三恶棍，大不了鱼死网破！
入魔了，得反省了。而且这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道歉吧，不至于吧，只是语气有些生硬。
显示出我的价值，对。这家伙不是看重这方面嘛。
“我之后愿意做更多的活来弥补。”
莫北回身朝着消瘦中年人稍微鞠了下躬。已是低头。
然后他补充道：
“我做更多的不要您额外的报酬。”
消瘦中年人见此面容和嘴角动了动。身子也停了下来。
“哼，我也不占你这个便宜。”
虽然没有在做出过激举动，但消瘦中年人还是有些咽不下那口气。哪怕莫北退步，并且彰显价值。
他忽然双目凶恶锐利，死死盯着虽然挤着笑容却阴沉可怕的莫北。尖锐吼道：
“要是你之后完不成一天八根木材，就给老子滚蛋！”
说完，消瘦中年人似乎舒坦了。他走了些步。回头望向站在原地酝酿的莫北缓和了些道：
“没做完的话，可以加班。费用照常。我会跟顾哥说的。”
听到此，莫北这才缓和了些。
他刚刚是真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八根啊。他现在做活儿的两份。今天他在状态一般的情况下，四个时辰才四根。状态好拼一下可能是三个时辰出头。
有多年经验的老人都未必能够做到。这就是在断莫北生路。
若非后有缓和……
那便当众将这仗势欺人的老小子給砍了！
众人敌我，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