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食脑（一）
下午，莫生回来了。
小梦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太帅了。”
我说：“去和帅哥聊天？”
小梦连忙摇头，“我不敢，我、我害羞。”
正在我和小梦彼此推搡玩笑时，烂尾楼里跑进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一头乌发，大大的眼睛，很漂亮。她在打电话，看上去很生气。
“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和我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我和小梦走了过去，女孩看不到我们，但能感受到我们的阴气。
我们过去时，女孩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也就是因为这个寒颤，女孩从愤怒中清醒了过来。她打量烂尾楼的四周，里面阴森破败，她放下电话快速跑了出去。
小梦问我：“老大，你猜刚才的女孩跑这来干什么。”
我说：“没听电话里说吗，恋爱脑，要自杀。”
小梦“哦”了一声就蹲到可以看到莫生的角落，然后脸上露出一股花痴笑。
小梦说她喜欢看莫生，因为莫生长的帅，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问她喜不喜欢看我时，小梦却沉默了。
傍晚，在我们摩拳擦掌想要出去玩时，桑以来了。
莫生问桑以：“黑气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桑以苦笑，“什么都没查到。”
我打趣他，“那你岂不是老太太化妆，白浪费时间么。”
桑以认同，不过他还说，他确认了一件事，就是黑气包括之前的傀，应该都没有抓到他的二喜。
我问他为什么，他却说是直觉。
桑以喝了一杯莫生递过来的茶，继续说：“这次，我又发现了一件事。”
只要一句话稍微有些八卦的味道，众人就都会立刻围拢过来，然后七嘴八嘴地问发生了什么。
“你们没看新闻吗，已经有好几个人被杀，而且脑子被挖空。”
我指了指大头，“是像他一样吗。”
“不太一样，大头还剩半个脑子，被杀的男女，脑子都没挖空了。”
我惊呼，“杀人犯是变态吧。”
大头问：“然后呢。”
桑以摇了摇头，“没有然后了，警方还没有调查出结果，因为这件事挺轰动的，所以分享给你们。”
大家满脸黑线，且嘲笑桑以奇怪地分享欲。
第二天，我和莫生在街上闲逛，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人或事。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挤满了人，这倒让我精神万分。
我拉着莫生挤啊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人群的中心。
原来是发生了凶杀案，如果不是警戒线拦着我想看热闹的人都能把警察挤跑了自己去断案。
旁边的大叔说：“太狠了，大脑都被挖掉了。”
高晓露在警戒线里忙碌着，法医在做初步的判定。
高晓露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我们两个，她向我们又了过来。
“怎么，你们认识那女孩？”说着，高晓露指了指已经盖上白布的身体。
“不认识，不认识。”
高晓露笑着说：“你们还真是案件体质。好啦，我去忙了。”
她刚走了两步，然后回头对我说：“你的名字我还没想好，你着急吗。”
“不着急，你有时间再给我取。”
高晓露向我笑了笑，很快便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旁边的大叔问我：“你们认识那警察。”
我点了点头。
大叔继续说：“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案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说。
大叔说：“都好几起了，太吓人了，连我晚上都不敢出来了。”
另一个大叔摸了摸自己谢顶的头，说“说不定真的是僵尸干的。”
莫生说：“不可能，难道是植物大战僵啊。”
众人哄笑，与警戒线里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逝者的魂魄。直到警察把逝者的身体抬走，我也没有看到。就好像躺在地上的，本就是一副空壳。
莫生和我对视一眼，同样的困惑。
回烂尾楼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商场自杀的女孩子们。
我问莫生：“会不会和上次一样，灵魂被拘走了。”
“有可能，但我没有感受到黑气的存在。”
算了，这件事不归我管。破案的事更是与我无关，那些都是高晓露的事。
正想着，熟悉地感觉席卷而来。
《好事簿》拿我当全才吗。
这太像某些老板，发三千的工资，却要员工卖三万块的力。
我黑着脸告诉了莫生，莫生却一脸幸灾乐祸。
“这位爷爷不会是想让我破案吧。”
“有可能，说不定就是让你帮助高晓露破案。”
如果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干脆彻底当个鬼王好了，何必苦苦哀求冥王让我转世呢。话说回来，如果我当上鬼王，一定奋起起义，推倒冥王，然后天天让莫生给我展示身材，表演节目。
到了晚上，这件事果然成了热搜。
我已经很久没有玩手机了，因为手机没有电。我不知道莫生拿到哪里去充的电，总之我今天才摸到手机。
评论区很热闹，有人说是变态杀人案，有人说是食人魔，还有人就如那个大叔所说，是僵尸所干。
不管凶手是人还是僵尸，最近晚上的街道异常安静。店铺都早早地关了门，就连很多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也因为特殊时期取消夜间营业。
哪怕是这样，又发生了一起这样的案件。
受害者身上没有任何伤，只是头顶被掀开，里面的脑浆被挖的干干净净。
警方开始向社会征集与案件相关的监控视频。因为警方调取了所有有关的摄像头，均没有看到犯罪消息人的相关影像。逝者的身体就像是凭空出现，没有预兆般地突然出现。
网上的舆论开始向神乎其神地方向发展。
这件事，莫生也摸不清头脑。
我们偷偷地看过相关路段的监控视频，就如警方见到的那样。
凭空出现，毫无征兆。
“会不会是冥界的人干的？”
“不可能，冥界一向管理严格。”莫生沉默了片刻，“我们明天晚上去停尸房看看。”
“这能看出什么。”
莫生说：“我看看到底是不是冥界的手笔。”
哎呦，真不愧是冥王的儿子，时时刻刻为冥界的声誉考虑。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