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困女(三)
有同类?我从一楼的空地慢慢飘到了顶层,逐层环视也没看到任何身影。
突然,商场一楼的灯光大亮,紧接着响起了念佛机的声音。
这个声音听的我头疼,恰巧刚刚的电影院就在顶楼,我拉着莫生迅速向电影院飞去。
放映厅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进去的一刹那感觉自己重获鬼生了一般。
“你还好吗。”莫生问。
“现在没事了,这个商场好怪呀。”
莫生说:“看来刚才唱戏的游魂在这个商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突然醒悟:“你说《好事簿》的目的是不是让我帮商场驱鬼呀。”
“有可能。”
正在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女子的轻笑。
我和莫生立刻噤了声,环顾四周并没有见到女子身影。
“谁呀,快出来,我和你是同类。”
“同类为什么还驱我呀。”
听声音的来源应该是头顶,我们迅速抬头,果然在我们头顶的房顶上趴着一个女子。
女子看上去二十多岁,身穿白色紧身t恤,下身穿白色阔腿裤,虽是趴着但也能看出这姑娘身材不错。
“你快下来,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摆出这么奇怪的姿势。”
“哦。”
姑娘倒是乖巧,很听话的从房顶飘了下来。
“你们驱我干什么?”
“我们可没驱你啊,楼下那佛号也不是我放的,你没看到我吓的躲了进来。”
这个姑娘我越看越眼熟,“奥,你是看电影哭的那个。”
姑娘也想起了我,“我也想起你来了,你是看电影一直吃的那个。”
我……
莫生问:“你为什么在这。”
姑娘看到莫生,迅速躲到我身后,“他是什么人,怎么感觉怕怕的。”
我安慰姑娘,“别怕,他是冥王的儿子……”
“啊?”
我学着莫生的样子挑起眉头,“别怕,他现在是我的助手。”
小姑娘看着我,眼睛里好像冒出了崇拜的神情。
“姐姐,你们是做什么的啊。”
“嘿,你问题还挺多,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呢。”
姑娘的眼中突然涌出了眼泪,“我只记得自己叫阿巧,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来,怎么走都不知道。”
“你每天都在这个商场里吗?”
“对,每天都在,根本出不去。”阿俏擦了擦泪继续说,“对了,我的大脑中还总回荡一个名字,叫俊生。”
又是一个摸不着头尾的难办事。
“白天的灯还有刚才的戏……都是你干的吧。”一直没说话的莫生开口问。
阿巧点点头,“只是太无聊了。”
我问阿巧,“你有什么诉求吗。”
“我想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我想出去,还有那个俊生到底是谁……”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们帮你。”
说实话,我的心里是很羡慕她的,至少她知道自己是谁,还有一个变成游魂也没有忘记的名字。
而我,又是谁呢,我现在开始后悔喝了太多的孟婆汤,说不定少喝一点就能想起来呢。
莫生说:“我去外面看看商场的格局。”
“我和你一起去。”
可刚踏出放映厅,巨大的唱佛机声就钻进耳朵。
“你还是自己去吧”我迅速退回了放映厅。
阿巧笑嘻嘻地说:“原来你也怕呀。”
“废话!”
我们坐在观众席地最后一排,聊了很多。
阿巧说电影院里的电影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场,她最喜欢看爱情片,她还感觉她曾经应该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我的白眼翻上了天,“你生前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听我这样说,阿巧也不恼,她托着下巴,静静地思考,她可能在想自己的故事吧。
没过多久,莫生回来了“顶楼好像封印着什么。”
“会不会是阿巧的身体?”
“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阵法……我们可以问问桑以,他应该懂。”
第二天商场开门后,我们带着桑以来到了商场。为了防止引起周围人注意,莫生专门给桑以带了一套衣服。
这是一套黑色西装,桑以换上后与之前的道袍形象截然不同。星芙还帮他梳了一个半丸子头,没想到男人梳半丸子头也可以这么好看,而且还不失阳刚之气。
连开心爷爷都拍手说,“小伙子真精神!”
到了商场,本以为道袍会扎眼,没想到西装更扎眼,总能引起别人的侧目。帅哥谁不爱看呢,我的眼睛都快粘在桑以身上了。
我们躲过保安,爬上了顶楼。
这里和其他楼房的顶楼没什么区别,一个宽敞的大露台,和一些七七八八地管道。
莫生带着桑以找到了阵法的大概位置,这里有一个黑色木头的大箱子,箱子上有一把铜锁。我摸了摸铜锁,手指瞬间钻心的疼痛。
“这是什么,连我这个幽魂都能感到疼。”
“魂魄也可以感到疼痛的。”莫生说。
可我没有过,说不定是孟婆汤的后遗症,毕竟每天喝那么多。
桑以说:“这个锁是一件法器。仔细看这箱子,黑漆下面应该还有一层红漆。里面肯定封印着什么东西。”
我说:“打开不就行了。”
桑以说:“不行,万一里面是恶魂呢。”
恶魂有什么可怕的,以我在冥界游荡的资历,我大小也算个恶魂了吧。
“没事,打开,让我把他吃了!”
莫生说:“之前孟晓晓都能吓住你,今天你怎么还勇起来了。”
“哪那么多废话,反正有你们两个在。”
桑以问:“真的打开?”
“打!”
桑以见我这么坚决,“好吧,我去找斧子。”
我看着这个木箱,他的容量应该能容下阿巧的身体,说不定里面就是阿巧的身体。
不过,如果真的是阿巧的身体,我报警之后警察问我去楼顶露台干什么,我要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说为了跑天台锻炼身体吧。
莫生猜透了我的心思,“咋了,谎话大王没词儿了?”
“嗯。”
“就说咱们俩上天台约会来了。”
我摸了摸莫生的额头,说:“你疯了吧。”
没多久桑以就回来了,他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大斧头。只见他手起斧落,锁头应声而落。
这个解封印的法子确实少见。
我没敢碰箱子,莫生伸手打开了箱子。
他探头看了看,转头对我和桑以说:“里面是空的。”
空的?
里面确实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别说阿巧的身体了,就连个阿飘都没有。
可是仍旧有一种感觉,这个箱子里有某种奇怪的气息。
莫生和桑以也有同样的感觉。
这个箱子并不简单。
桑以把箱子盖上,又把坏掉的锁用红绳再次拴回了箱子上。
“这样就稳妥了。”桑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