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铜权杖
教堂的灰色砖墙此时布满了赤红斑纹，似乎这些地方马上就要爆炸。
在进入教堂的瞬间，严武明显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看不见的膜。之后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仿佛进入了温热的海水中。
周围流动的能量就像是海水一样，严武伸手就能触摸到实质一般的能量流动。
突然一股热流涌来，温度足够让海水爆沸。严武点燃自身丹田的阳火，同样一股能量从体内扩散，与热流抵消。
“救我……”
严武耳边听见一阵轻呼。他立刻想起了那天早上，坐在自己床上的修女。
李妍也是眼疾手快，双枪发射一股淡绿色的能量，直接将热流击溃。她想要说话，却发现声音在这种能量流中被限制传播。他们如同哑巴。
李妍打了个手势，跟着她进入大厅的两个异调局的部从分散开来，守着教堂的正门和侧门。
她和严武则进入另一个侧门，沿着之前走过的路直往后院走去。
后院不大，此刻却密密麻麻坐满了人。不仅仅是人，还有骷髅。
将近一百个女人全都赤裸身体坐在小院里，里三层外三层围成一个大圈，每个女人都与一副骷髅正面拥抱。
他们的面前正是已经被刨开的坟墓，这些骷髅似乎是刚从坟墓中爬出来，投入了女人的怀抱。
在这些圈层中间，放着一个木头架子，架子上绑着一个修女，弥漫在整个教堂的能量流就是从这个修女身体里释放出来的。
这个修女正是严武见过的那个。
“救我……”
修女似乎感应到严武进来，勉强抬头
这些能量旋转着汇入圈层里众多女人和骷髅身上。
骷髅正在逐渐恢复肉身，而女人们则渐渐枯瘦下去，似乎要变成骷髅。
不要李妍介绍，严武也能看得出来，这正是类似“转生”的仪式，有人想要埋在这个教堂的死人，起死回生。
很显然，这个修女正是这一切的源头，没有她提供能量，这个仪式就不会运行。
李妍立刻动身，两把手枪抬起来就是一连串的爆发，淡绿色的子弹出膛之后直接陷入能量流中，越是接近人群，速度越慢，在距离圈层最外围1米位置直接爆炸！
爆炸余波鼓动着如同海浪一样向四周传播，却对圈层内部没有任何影响。
李妍看了看手表。
倒计时，3:36……
‘跟预计的不一样，能量波动即便减弱，我们也没办法突破！’
李妍说的话没有任何音节，双方只能读唇语。严武虽然看不懂唇语，但是他明白她什么意思。
能量波动太过强烈。除此之外，严武还发现一个问题。
‘张一不见了。’
倒计时，3:02……
周围的能量流动，划过严武的手指，就像握住了一个女人的手。
李妍指着被绑在架子上的修女，嘴唇动作极其夸张，唯恐严武看不懂：
‘你我联手，干掉修女！’
她已经抬起了手枪，瞄准被绑在木架上的修女。
能量潮汐涌动，低潮期就快过去了。
严武抬起射日神弓，准备拉满弓，一箭破阴魂。
“救我……”
修女抬头正看着严武，竟然流下两行泪来。
周围的能量流动，突然分出一部分往严武这里汇聚，如同一只手，抓住严武持弓的左手。
‘怎么了？’李妍见严武迟迟不出手，心中怀疑。
倒计时，2:44……
严武放下弓，喊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救我……”
严武扫了一眼在场的女信徒，她们此时已经形同枯槁，大量生机和血肉都被白森骷髅吸收。
‘告诉我，张一在哪？安德烈在哪？’
自始至终，严武都没有见到那个罪魁祸首，擒贼先擒王，一定得先找到那个张一。
他身上的谜底没有解开，这场危机不可能除去。
修女低头，似乎在给严武暗示，可究竟是没有实质性的提示，张一在哪，还是不得而知。
严武继续换了个说法：
‘能不能通过你，让教堂里所有人都能听见我说话？’
修女这次点点头。一股能量波动涌来，连接到严武身上。
“你说吧。他们都能听见。”
严武集中精神，眼神凌厉，盯住整个后院的角角落落，仔细观察。他缓缓开口说道：
“我想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戏言发动成功，熟练度提升至19】
【神魂强度增幅提升至1051】
果然！
戏言发动成功的瞬间，严武看见人群中有一个骷髅头慢慢抬起，似乎在极力克制。
可是“戏言”的嘲讽能力直接仇恨值拉满！
骷髅头抬起盯着严武，与骷髅相拥着的女人也缓缓站起身。
这人的面孔分明就是张一！
他是个女人！？
“你们……为什么总是坏我好事！死！”
拥抱着骷髅的张一，浑身赤裸，女性特征尤其明显，她竟然就是个女人！
下一刻，张一直接动身，冲着严武扑杀过来，手中瞬间多了一杆青铜权杖。
就是这个！藏品！
倒计时，0:15……
严武不再犹豫，直接点起丹田阳火，拉满弓，一箭射出！
“给我死！！”
神魂强化阳火，阳火又强化射日神箭的攻击！这一箭，足足增幅了200！
“轰隆！”一阵巨响！爆炸碎屑漫天飞舞，整个教堂内的空气被爆炸余波压缩，向四面八方扩散，直接冲破了异调局布下的“黑帐”结界！
西山教堂，一瞬间炸成飞灰！
烟尘落尽，严武面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李妍被爆炸波及，摔在了断壁残垣上，脸色苍白，所幸受伤并不严重。
而将近一百位女性，全都瘫倒在地上，身形枯瘦如柴，不过性命算是保住了。
“快快！来人，把人救走！”
这时候也讲不得避讳，异调局的部从冲进来直接将人救走。
而那个女人身，男人面孔的张一，心脏位置已经被射日神箭穿透。他紧紧握着那个青铜权杖，跪着，却不倒下。
“别碰！会有专门的人来收回藏品。”
李妍出言提醒。这时候的藏品正处于崩溃边缘，如果收纳程序出错，很可能会出现二次冲击。
现场忙忙碌碌，几乎没有人在意严武的目光。而正是这种不在意，才会让严武注视的对象显得如此特别。
那个被绑在木架上的修女。
几乎在张一死去的瞬间，修女就不再释放精神能量维持仪式，而她也从所有人视线中消失。
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变成游魂，日复一日的迷失，等到神魂能量消耗殆尽，便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可是严武却还能看见她。
那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一夜交情的女鬼。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她趁着夜色选择吸食自己的精气神，或许就是一个引子。
为了引出今天的事情。一切皆有因果。一切皆是因果。
“我要怎么救你？”严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