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顾客名单
晚上周子平带着一些调查资料来到吴福家里的时候,吴福人已经坐在家里调查很久了。
整个房间还保持着案发的现场,虽然警察调查已经完成,可是吴福没有对家里进行任何的清洁。
她坐在家里甚至是穿鞋带着鞋套,尽可能就在小房间里走动,其余所有地方都不触碰。
她在保留案发现场,打算一直到案件解决以后再清理。
于是周子平推开没锁的大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鲜血干涸后的难闻腥味,差点让他吐了。
他作为警察,对各种案发现场都能接受,可他接受不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一个案发现场。
吴福居然还能在陈泰山被袭击后,大门也不上锁,就这么自在的在小房间里办公。
住在这种地方,晚上闻着血腥味,想想都瘆人。
“你怎么不锁门啊?”
套上门口吴福准备的鞋套,周子平不满询问。
这可是刚发生了案件的地方,吴福这么不小心,再被凶手盯上怎么办?
吴福走到房间门口:“反正凶手有我的钥匙,换锁或者锁门,都很难抵挡住他。”
“他要是想来对我下手,锁门也挡不住。索性我就不锁门,看看他到底还会不会上门。”
吴福在试,试探凶手的目的。
既然他们弄不明白,那只能亲自体验了。
周子平一肚子的劝说都憋在嘴里,认识吴福这么久,他知道吴福绝对不会听话的。
这种方式确实可以尽快引来凶手,但也会让吴福生活的危机瞬间加倍。
“有什么新消息?”
吴福只关注案件的进展,其余什么都不在她思考的范围内。
“于佳永又带着人问了陈叔好几次,终于有了点跟之前陈叔叙述不一致的地方了。”
周子平翻开资料。
虽然这个方式有点损,用对待犯人的方式来轰炸一个受害者,非常的不人道主义。可这是陈泰山自愿的,配合的非常积极,就是为了早点找到凶手,让吴福不在危险内。
陈泰山是彻底把吴福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哪怕受伤后那么痛苦,依然愿意配合调查。
吴福心里很酸涩,但是面上不动声色。
她感谢陈泰山的付出,可她在调查案件,必须要把这些私人情绪先放在一边,否则她无法继续。
“哪里不同?”吴福追问。
“他在凶手身上闻到了一点熟悉的味道,但是事情发展的太快,现在他已经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就是觉得特别熟悉,可能下一次再遇到这个味道的时候,他会想起来。”
周子平叹了口气,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证据。
只是一种感觉,没有用的。
“在哪里闻到的?”
“是凶手带来的,还是凶手身上的?”
“什么部位的?”
吴福追问的很细致,想要尽可能的去猜测。
“没用的。”周子平打断。“这些于佳永都问了,陈叔一点也记不住了,他毕竟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在慌乱下的感觉极有可能是错觉,于佳永也考虑过借助催眠办法,但是催眠师不同意对还在受伤的陈叔进行催眠,等陈叔伤口好了,催眠也就没用了。”
“靠!”
吴福一拍桌子,少见的烦躁。
周子平把一沓资料放在吴福面前,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上面是他们调查的结果,全都是李春阳曾经的顾客,只有一小部分住在吴福附近,其余的全都是在很远的地方居住,但是会悄悄来到这边,跟李春阳进行交易的。
“这么多?”
“怎么都是老头?”
吴福看着厚厚的名单,震惊的不得了。
李春阳的所有‘顾客’,全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最大年龄甚至有九十多岁的。
每一单都是几十块钱,恐怕这也是给这些老头来定下的价格,这些老头不用上班很有时间,就会从各种远地方过来。
李春阳的年纪还没到四十,对这些老头确实很有吸引力。
只是这名单上的人,吴福觉得都没可能是凶手,一个是他们的年纪都太老了,其次就是体力问题。
杀死李春阳的人,至少是个身体还比较健壮的人。
“已经安排人去一个一个询问了,老弱病残的都被排除掉了,剩下几十个身体还算强壮,年纪还算年轻点的,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边有什么线索。”
“不应该排除。”
吴福脸色严肃。
“为什么?”周子平不理解。
那些被排除掉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凶手,为什么吴福要继续调查这些人,只会耽误时间。
“我不是怀疑他们是凶手,我怀疑他们是目击证人。”吴福的话,给了周子平一个巨大的提醒。
是啊,这些老人可能会有看到凶手的人。
凶手选定李春阳作为受害者,必然会在她附近出现观察,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曾经见过凶手。
这份名单不是凶手名单,而是目击者名单,他们拥有强大的目击者备选,反而让案件有了新的希望。
“我会立刻调整调查方向,你放心,每一个人我们都会询问到。”周子平快速去外面打电话调整。
吴福还坐在椅子上思索,她想要选定目击者的目击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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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吴福和周子平的筛选和调查,最有可能的目击证人一共有十六位,只是里面包括年纪超级大的就有好几位,基本都是听不清看不清,警察询问任何事也不会有回应。
其余的人又因为跟李春阳交易的事情很丢脸,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也很不配合,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哪怕知道李春阳被杀死了,他们也不同情李春阳的遭遇,反而觉得李春阳的死带给他们麻烦。
“这些人,真是气死人了!”
周曦从办公室里出来,罕见的发火。
周曦平时是个很平静温柔的女警察,却在这一次的询问,彻底的爆发了愤怒的态度。
里面的那些人不仅不配合,还在这里随便点评死者,认为死者不是什么好女人,可他们的行为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周曦作为一个警察,听他们说死者的坏话,还要承受这些色眯眯的眼神,真是要让她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