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等待
得到小女孩的回应后，吴福倒是松了口气，要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说单口相声可没意思。
只是这附近，可没什么能工作的地方。
吴福来不及询问，就看到远处一个男人着急忙慌的朝这边跑过来，嘴里喊着什么。
“小鱼，小鱼！”
“谁让你来这里的，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家里待着？”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男人刚跑到跟前，就对小女孩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从他话语里的担心能听出来，叫小鱼的女孩是偷偷从家里跑到这里的，家里人并不知道她来了这边，发现人不见才找过来的。
这很符合吴福心里的猜想，确实没有大人会愿意让孩子来这里玩。
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人们肯定知道这里发生的命案。
眼看着男人非常愤怒，面对迟迟不回应的女孩想要动手，吴福咳嗽了一声，提醒他这里还有人在。
要打孩子什么的，还是回家再动手吧。
被吴福的咳嗽提醒，男人惊讶了一下，显然是刚发现这里还有另外的人存在。
男人警惕的看着吴福，好似在思考为什么还有人会出现在刚死过人的地方。
“我只是路过这里，看到小孩一个人就过来看看，你也知道这边……”吴福找了个借口解释。
男人脸色缓和了一下，显然相信了这套说法。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女儿她最近状态不好，她妈妈……”男人犹豫一下，没说下去。
“烦死了！”
“我要回家了！”
小鱼忽然大声喊着，狠狠推了男人一把，朝着远处飞快的跑走。
好像男人的话里，有什么她不愿意听下去的。
吴福是聪明人，结合女孩和男人的态度，还有男人刚才没说完的话，大致就能勾勒出一个故事。
恐怕这个小鱼的母亲就是刚死去没多久的李春阳吧？
李春阳有个孩子吴福知道，却没想到也是个女儿。
就连这一点，都跟吴福母亲的案件一样。
被杀死的人都有一个女孩，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这是个疑点，如果可以确定是故意为之，那凶手行凶的对象就更加要加以调查。
不弄清楚李春阳的家庭状况，是无法知道她有个女儿的，凶手至少也是接触过李春阳的人。
不可能只是路过看到李春阳带着女儿，就选择她是要被下手的对象，凶手挑选的方式一定有迹可循。
吴福心里有些振奋，确实没想到才短短时间，她就能稍微发现一点别的方向。
远处男人也追逐小鱼的背影离开了，看起来是个担心女儿的好父亲，吴福心里有点羡慕。
当年她可是除了母亲，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若是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父亲该有多好？
-
警局办公室。
周子平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认真听着吴福的发现和猜测。
这是吴福第一次进入周子平的办公室，平时他们都是在审讯室或者老周的饭馆见面。
光明正大的在警察办公桌旁边坐下，对吴福来说也是很新奇的体验。
只是吴福觉得，还不如在干净的审讯室见面的好。
这地方说是办公室，实际上就像垃圾场。
警察们因为太忙，根本没时间收拾桌面和卫生，整个办公室里闹哄哄乱糟糟的，坐的时间久了就让人头晕脑胀，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凶手是经过精挑细选才选择了下手对象，只是两起案件时间距离太久，两个被害者根本没有关系，很难从这两个案子里找到共同点。”
“就算找到了，这共同点也跟像是强硬凑在一起的，反而不够客观，当务之急的首要目标，还是要知道李春阳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周子平的态度很明确，吴福的猜测确实可能是真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们就暂时不考虑。
调查方向必须要朝着有目标的方向走，猜测什么的在这种恶劣的刑事案件上是行不通的。
周子平也不太想让吴福跟踪李春阳的案件，这对吴福和警察来说都没有好处。
关心则乱，吴福不可能会不关心自己母亲的案件。
周子平冷漠的态度，吴福也能感受到，能感觉到周子平无形的排斥，想要让她离李春阳的案件远一点。
哪怕吴福安慰自己很久不着急，可以慢慢调查，但表现出来态度还是着急了，她会影响警察办案。
“以后我不会来了，我会安静等你们的调查结果，我也会自己调查，但我不会打扰你们。”
吴福当机立断，打算在这个时候跟警察办案拉开距离。
她确实还是不相信警察，但她决定给周子平一个机会，她有种预感这次的案件会找到凶手，不会让那个叫小鱼的女孩也像自己一样难过十年。
“谢谢。”
周子平认真看着吴福的眼睛，知道吴福做出这样的决定是需要花费很大力气的。
吴福走的很快速，没有任何留恋，她有了调查的方向和目标，她还是要从李春阳和小鱼这里下手。
之后的几天，吴福一直在李春阳被杀掉的地方等待。
她虽然知道李春阳的家在哪里，但是贸然上门询问，会被人立刻记住当成有危险的人物，以后想要靠近小鱼是不可能的。
作为跟小鱼经历过一样失去母亲痛苦的人，她相信小鱼会做出跟她一样的举动，虽然会被家人看管，可小鱼一定还会再来李春阳死去的地方，吴福等待的就是再次出现的小鱼。
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被李春阳的家人发现，可以自由的跟小鱼在交谈一些案件的情况。
只是小鱼的年纪比当年的吴福小太多，家里还有父亲和其余亲戚的存在，限制也会很大。
就在吴福觉得自己这个等待的选择是错的时候，远处一个背着书包慢慢跑过来的身影，让吴福的期待重新回来。
确实是小鱼来了。
她背着书包的样子，显然是放学以后偷偷跑出来的，那么急切的朝着这里过来，就是证明她也知道自己的母亲消失了。
而这个地方，就是她消失之前最后存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