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有点问题
周子平带人赶来的时候，对于在案发现场会看到吴福，已经不会有多余的惊讶。
好像如果吴福不在，他才会惊讶。
“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周子平上前询问。
报警的是邻居，因为害怕和慌乱，他们说吴福是杀人凶手，但是说的乱七八糟。
周子平自然不觉得吴福会杀人，而且地上死去的孩子，怎么看都是跳楼自杀，和吴福没关系。
人跳下来的时候，吴福跟孩子的爷爷就站在一楼，根本不可能分身到四楼去杀人。
邻居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想错了，随后不管警察问什么就说不知道，不想多说了。
吴福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是纯粹倒霉，来客户这边谈事情，话都没说上两句，后面人就跳楼了。
一直到警察来之前，她都没敢回头，生怕看到地上的尸体惨状会无法保持冷静。
她也是一个普通人，不是铁打的。
尤其知道那个跳楼自杀的孩子是老大爷的孙子，吴福大概也能猜到死者的年龄，她不敢看。
这次案子里，吴福的存在真的不大。
确定好吴福的口供，周子平就让吴福先离开了，这边老人家失去了孙子，也不可能有心思跟吴福沟通了。
吴福在离开的时候，是周子平送她走的，为了不让吴福看到现场和尸体的状况，他好心的挡住了吴福的视线。
一直到上了公交车，吴福才觉得身体一阵虚脱。
她有的时候觉得，自从当年她妈死了，她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之后，她的所有人生都跟这些死亡、倒霉联系在一起。
有的时候她会觉得，她妈的死并不是凶手造成的，而是她造成的，在她的身边，就是会出现这些死亡和案件。
她可能是个扫把星。
-
这次案件的情况并不复杂，吴福也没有太在意，她的心思被突如其来的跳楼自杀给搅乱，想要自己冷静一下。
周子平找到她的时候，她手机关机在家里躺了很久，要不是周子平锲而不舍的敲门，她真的不会起来开门。
“怎么了，周大警官？”
吴福看起来很憔悴，对于周子平扰人清梦的方式很不满意。
“你生病了？”周子平皱起眉头。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吴福这么没有精神。
“进来吧。”
吴福让开身体，还记得自己对周子平的承诺，或者说记得两人之间的约定，要一起办案，让周子平快速升职。
“案子有问题？”
一坐下，吴福就进入正题。
周子平一边打开窗户透气，一边回应吴福的问题。
这案子本来没什么问题，就是简单的跳楼自杀，很快就可以结案，但这里面多了一个小问题。
就是人寿保险。
“保险？”吴福确实意外。
“没错，死者陈建勇在两年前被家里人投了自杀保险，免责期已经过去了，只要我们这边确认理赔，他的家人就可以得到上百万的赔偿，这也是这个案件不能立刻结束的原因。”
“你们怀疑是他杀伪造成自杀。”吴福点点头，理解周子平他们的担忧。
这情况可不是小事，死者家属跟保险公司两边，总有一边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的。
如果轻易结案，必然有人要提起上诉，要是在上诉期间发现问题，警局就会沦为笑柄。
他们必须要避免这一点。
“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怀疑陈建勇的爷爷，那个老大爷吧？”吴福一眼就看穿了周子平的想法。
陈建勇家看起来很破旧，应该是没什么钱的人，出事以后陈建勇的爸妈也没出现，恐怕是一直跟着爷爷生活。
祖孙俩相依为命，显然是不应该有闲钱买保险的，又刚好在免责期陈建勇自杀了，可以给老大爷留下一大笔钱。
周子平他们怕是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这就是一起骗保案件，可这种先入为主真的可以吗？
看着吴福的态度，周子平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可他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情况确实太巧合了。
甚至陈建勇的免责期才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一种他是特意选择在确认免责期结束后才自杀的。
“就算如此，也未必是他杀。”
吴福还是很坚持，她只是能理解穷人在逼不得已的境况下，可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只是陈建勇太年轻了，他的一切选择很可能都是为了留下的老大爷，老大爷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孙子这样的‘善意’的。
“所以绕了一圈，你找我干什么？”
吴福不太理解，既然警方有调查方向，干嘛来这里浪费时间？
“我们想知道陈建勇的爷爷陈泰山找你是做什么。”周子平立刻进入正题。
本来吴福不出现，陈泰山的不在场证明就未必会存在，可因为吴福上门，陈泰山出来接待，才让陈建勇自杀的瞬间，陈泰山是站在一楼跟吴福说话的，不在场证明非常确凿。
他们必须要排除一切可能，想知道这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
吴福也不纠缠，直接把经过和手机里的短信信息给周子平看了一下，她确实不知道这是刻意设置的还是偶然的询问。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他要咨询什么？”周子平有点着急。
在孙子陈建勇死后，陈泰山就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管他们怎么询问都不开口。
没办法，周子平只能来找吴福了。
可惜吴福也不能帮忙，他们当时还什么都没说，陈建勇就已经从楼顶跳下来了。
如果陈泰山不愿意对警察开口，也不会对吴福多说了。
“果然没用啊。”
靠在椅子上，周子平无奈的感慨了一句。
他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被保险公司的负责人拉着吐槽了一顿，坚持认为陈建勇是骗保，要他们赶紧调查清楚。
陈泰山又是那样的态度，他们根本什么都调查不出来，一切就好像陷入了原地无法前进。
“监控呢？”吴福打起精神。
“老小区，什么也没有。”周子平叹了口气。“案发当时周围人基本都在外面上班，留在家里的主妇们也都在收拾屋子，根本没人看到陈建勇是如何上了顶楼跳下来的。”
简而言之，就是没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