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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哥哥,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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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露凝低下头:“我知道了,左公子,就此别过。”

    左意接过汤目送他离开。回屋把汤放在桌子上。那汤熬成了奶白色看着味道不错,刚用勺搅了两下,孟南乔一把推开房门。左意震惊了,一是震惊大晚上公主怎么跑过来了,二是震惊这公主怎么不敲门。还有,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往他这跑。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公主,您怎么?”

    孟南乔:“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也不怕吃死。”

    左意一脸懵的看着孟南乔,“这是秦姑娘送来的。”

    孟南乔:“我当然知道是她送来的,风大人没告诉你吗?”

    左意:“阿絮是让我小心秦太守的人,她只是一个小姑娘。”

    孟南乔:“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你不知道吗?”这话从女子嘴里说出来,还真挺微妙的。

    孟南乔:“我……来人,去后厨给本宫抓只兔子过来。”人很快就回来了,孟南乔把汤给兔子喝了。

    盯了半天那兔子居然没事,左意:“公主你看,我说的吧。”

    孟南乔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怎么会?好端端的给你送汤,我才不信呢。”

    左意:“可能看我要走了吧。”

    孟南乔:“你色欲熏心呀你。”

    左意看向外面,仿佛在看那看不到的身影。“公主不必多说我也知道,我只是个小捕快配不上太守千金,早在知道她身份的时候我就不抱想法了。只是,若是这样就处处防着她,当她是坏人,未免太过小肚鸡肠了。”

    孟南乔气冒烟了,她大晚上不睡觉跑来找气受。把兔子扔给左意,“小肚鸡肠?你,你这个蠢驴,你愿意吃,把它炖了吃个够吧。”转身一步三跺脚的走了。

    左意抱着兔子和它大眼对小眼。“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呢?跟我回安县好不好?”

    装兔子的左意:“好啊。”

    风因絮靠在床边拿着书看,孟裕之趴在床上看着他,“好热啊,热啊。”五、六月份淮南州府的天气是全年最热的时候,孟裕之都担心自己的伤口随时可能会因为炎热而化脓感染。风因絮听到他的话从床头拿起他的扇子,看了一眼那外边镶金带银的样子,想到它实际暗藏杀机,不禁有些感叹。唰的打开,在孟裕之旁边轻摇。眼睛却继续看书。

    孟裕之:“哥哥,你读出声来吧,我睡不着。”

    睡不着要听故事的孟宝宝就看他哥戏谑的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开口:“珍曰:‘始自胡地来,气味微似萝卜,故名。’味甘、辛,性微温,五毒。下气补中,安五脏,令人健食,有益无损。”(选自《本草纲目》)好嘛,是够催眠的。

    孟裕之瘪嘴:“我不要听这个!”

    风因絮:“可我就在看这个。”

    孟裕之:“我要听杂谈。”

    风因絮合上书,“想听什么杂谈?”

    孟裕之动作大了牵动到伤口:“嘶,志怪类的。”

    风因絮也没拿书就那么讲了:“怪力乱神,虽圣人不语,经诰史册,往往有之,古有阴使,以人身,行阴阳。其下千万兵力,皆以其令唯遵。使者,寿百岁而不止,羽仙而利万世,后乃神之……”

    孟裕之打断:“哎哎!我怕了你了,我的哥,我就想听个睡前故事,求你直接说白话。”

    风因絮眼里含笑,“要求还不少,世间传闻,阴间有一使者,可以以人的身躯行走于阴阳两界,手下有千万阴兵驱使,而那些人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可以活几百岁,羽化登仙,为后代谋福祉,他的后代是神仙的后裔,继承阴使之职,风光无限。”

    孟裕之:“这是阴阳令的记载。”

    风因絮:“是,这是最为广泛流传的版本,我听过另外一个版本,是说这个阴阳令,拿到他的人需要常走阴,为冤屈而亡的鬼魂申冤。每月初一、十五,不可惫懒,否则第二日午时阳气最盛之时,便会有二十把冰锥穿魂之痛。手下也没有那么多人可以驱使,加起来……和我差不多吧。因为沾染的阴气太多,历代阴使的身体都不是那么好,可以说甚至比一般人命还要短。所以,这些杂谈听听就算了,千万不要当真。”

    孟裕之:“那他为甚么还要继续守着这个东西,分明百害而无一利。”

    风因絮:“我怎么会知道。可能坚持家族使命吧。”

    孟裕之想起他把自己的阳火提出来:“说起来哥哥会的东西真多,那火怎么弄出来的,回头也教教我。”

    风因絮:“你学它做什么,到街上变戏法?”

    孟裕之:“晚上照路啊。”

    风因絮严肃道:“不行,此法不可多用。”

    孟裕之撑起上半身:“伤身是不是?你把阳火取出来那么久,身体有什么影响。”

    风因絮:“一次两次没事,多了不行。”

    孟裕之:“信你我就是瓜。”转过头不理他了,风因絮见他闹起脾气了倍感无奈,弟弟大了不好管了,怎么办?急。

    风因絮:“好了,我说,会有些容易发冷,等过两天阳气补回来就好了。”还会伤些元气,玩的好一手避重就轻。

    孟裕之转过来:“哥哥下回万不要如此做了,我,不值得。”

    风因絮:“你叫我一声哥,这就值得。”

    “谁让他叫我一声哥,不就是块表么,又没多少钱,再给他买一块就是。”这是他上辈子说过的话,可是这个行为,这个叫他哥的人害得他满腔怨恨而终,不知道自己到时,会不会也让他走上那条路。

    (次日)

    左意抱着兔子跟在孟南乔车驾旁边,一路上摸着兔子的毛,车队浩浩荡荡走到中午。众人在茶寮休整,左意拿胡萝卜喂兔子,那兔子一口不吃。“怎么了这是?想家了?我看看。”那兔子在他的注视下软到了身体,横着倒在桌子上。左意摸毛的手停在半空中,兔子的嘴里流出黑血,从昨天喂完汤后,这兔子就没吃喝过任何东西。那碗汤真的有问题,而且没有当场发作,如果是他吃了,应该会到晚上才毒发。这一路上,他必然吃喝不少东西,他不是兔子,不会忍着不吃不喝。那么她的嫌疑便可以完全摘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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