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脏还跳
孟裕之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语气，“行了，两位大人也坐吧。”苏未和薛三山只觉得脑袋冒烟。硬着头皮侍候完了晚宴，孟裕之并没有再发火，好像真的只是为了他们私自摘果子生气，而后还大度的原谅了他们。随行的俩京官看见果子从眼皮底下溜走，全进了比自己官小很多的人手里。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毕竟那是传说中可以返老还童的仙果，全便宜那个小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福消受那么多，可别补的爆体！风因絮觉得鼻子有些痒，手指在鼻尖轻轻蹭了两下。
孟裕之带着人，住在离风因絮所在的那家客栈不远的地方。晚上跑去找风因絮，从窗户爬上来，正好看见他摸鼻子这个动作。
风因絮有些无语，“你倒是不见外。”
孟裕之：“难不成哥哥想我带着那一大群尾巴，堂堂正正从楼梯上来，再正式敲门拜访？”
风因絮脑中想到那个画面摆摆手，“你接着翻吧。”
孟裕之：“话说，那果子你之前也吃了，好像也没什么变化，我还以为至少能变大力手水呢？”
风因絮自动忽略了他听不懂的话，“这果子，可能有毒。”
趴在桌子上的孟裕之直起身，盯着风因絮的脸，又拉过他的手搭在脉上，“有毒？你现在什么感觉？”
风因絮……“还行，死不了，把出什么来了。还能活几天？”
嗯，有些阳虚阴盛。“嗯，心脏还在跳。”
风因絮抽回手腕，“别把了，再把说不定就不跳了。那果子的毒素应该是积累到一定程度才有事的，我只吃了一个影响不大。”掐头去尾省中间，现在手里这些果子他可不敢交由县衙的人，万一忍不住吃了有些麻烦。他不敢赌，弄不好就是条人命。对他来说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孟裕之可比白天那金蟾装的顺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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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意挠着头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这位姑娘，姑娘的手交叠放在腿上，眼泪一颗一颗落在手背上。“你别哭啊，我是真的走不开，这样，我请示一下我家兄弟。看看我能不能快去快回。”
那姑娘：“你们为什么不送我去当地衙门？”
左意：“秦姑娘还是别问了，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绝不是坏人。”
……咚，咚咚，左意敲完门主动报身份，“阿絮，是我。”
风因絮：“进。”
左意进门见孟裕之也在想到之前掐他的脸有点尴尬，“见过裕王殿下。”
孟裕之：“这儿没裕王，只有孟子闲。”
左意：“是，五公子。”
孟裕之不置可否，看二人似有话说，非常善解人意的，“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就好。”
风因絮：“……”
左意：“……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大人我想告假。”
风因絮：“告假？”
左意：“是，我想先送秦姑娘回家。”
孟裕之插嘴，“你送她回家？你打算怎么跟她家里说？孤男寡女一路？”
左意：“君子坦荡荡，我绝不会做逾越之事。”
孟裕之：“可他们会信吗？就算她的家人信了，邻里会信吗？”
左意刚要开口，孟裕之又打断，“就算他们心里都信了，你以为就不会从他们嘴里讲出你们俩这几天的事，添油加醋，编出好几个版本的爱情话本子？信不信其实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又有茶余饭后的话题了。”
这种滋味他尝过，他也不是想帮那女子，别人的荣辱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他只是无聊想噎人罢了。
左意焦急的在房里转圈，“那怎么办？那姑娘哭了，我最怕女孩子哭了。”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风因絮觉得今天的左意很不对劲，八成春心动看上人家姑娘了。
孟裕之：“不想等就随意，如果可以等，过几天我找个人过来，以那个人的身份送她回家比我们都合适。”
左意：“多谢五公子。”
孟裕之：“你先别忙着谢我，也要人家领情啊。你可别把我供出去，我最近不想卸人胳膊。”
左意以为他说的是卸自己胳膊，孟裕之说的是，秦露凝。这两年总有一些官员想打他主意，矜持一点的就自己送拜帖，然后东拉西扯，胆大的，如那个什么尚书竟然利用他妹妹和他偶遇。结果两只胳膊全让他卸了，治好了阴天下雨也会疼，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应该把腿也卸了。
风因絮：“不能暴露殿下，不过你可以告诉她，你是安县衙门的人，让她宽心，她自己上路不安全，你们俩一起真的不便，请她稍安勿躁。”
孟裕之：“再教你一招，她要是无理取闹，不用客气，直接打晕绑起来，一个手刀解决不了那就两个。”越说越兴奋还比划起来。左意看了眼自己家大人，觉得这裕王比自家大人还不靠谱，听听这说的什么话，自己是官，又不是匪。
风因絮好笑的看了一眼孟裕之，回头跟左意说：“好好劝劝，她会听得，实在不行就告诉她，要是她实在不愿，给她送回百花楼去，正好百花姑娘身体不舒服。是不是？”
孟裕之：“多麻烦，还是打晕的好。”左意仰头翻了个白眼，由着俩人争论那都不靠谱的方法，转身出去把门带上了。
孟裕之：“我不能暴露，你为什么不让他以你的名义？”
风因絮：“你不会没看出来左意喜欢人家吧。总要给他一个机会。”
孟裕之不以为然，“孽缘啊。”
风因絮：“更响三声了。你还不走是想睡我这？”
孟裕之：“我听说最近在闹鬼呢，我这不是怕你被抓走保护你吗？”风因絮忽然想起他好像黑暗中视物有困难，他来的时候灯火通明，如今都熄灯就寝了，除了客栈门口的灯笼也就他们的房间还亮着蜡烛。孟裕之见他半天不说话起身叹气往窗户走。
风因絮：“等下，今晚在这睡吧，天亮再走。”
孟裕之：“舍不得我？”
风因絮：“怕你被你口中的鬼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