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姑姑，我错了
姑姑，我错了！
此刻，方瑾正带着几名心腹宫女太监，疾步朝牲口房而去。
李华派了心腹告诉了她大致经过，并让她速去牲口房。
方瑾不敢怠慢，领着一众人急急而去。
路上方瑾别提有多着急了，毕竟这件事不止涉及到皇帝姬图，更是涉及到了李华。
虽然皇帝的伤心可能还不足以触动方瑾，但李华办砸了差事，很有可能会收到惩罚。
纵然李华与姬图关系不错，但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帝心里怎么想呢。
所以方瑾就差撩起裙子狂奔了，快步走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皇城里不是不能骑马，而是要看你什么身份。
女官、宫女、太监皆属于下人，哪里有在皇城骑马的权利。
就算是禁卫军，也得是有公务才能骑马。
只有皇亲国戚才能骑马，就连首辅大人也只能坐车。
当方瑾赶到牲口房，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一进院子，方瑾就是一皱眉。
寇云芷满脸是血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满嘴是血的袁黛晴。
隔着不远也躺着两个，一个是没了呼吸的阿金，一个是被捆着的小莲。
老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一看见方瑾就知道这是李华派来的。
虽然方瑾李华行事低调，但在宫中对食这种事情是藏不住的。
“方姑姑，你终于来了。”老三立刻上前跪拜。
方瑾看着乱糟糟的院子，沉声朝身后带着的人说。
“立刻去请太医，该请谁你们应该心里有数。”方瑾边说边看看身后，一名小太监拱手转身就走。
方瑾没有理会老三，也没有让他起身。
查了看地上躺着寇云芷和袁黛晴，心中稍安。
当看到死去的阿金与被捆着的小莲，方瑾眉目间就有些许戾气。
其实不用问，方瑾都能猜出大概怎么回事。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对这里的弯弯绕绕很是清楚。
不过该问还是要问。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方瑾回到老三面前。
老三跪着慢慢说出了所有经过，这里面有李泰之前和他说的，也有他与李泰赶来后的情况。
原来李泰就是李华安插在牲口房的人，当他看见小莲去找茬的时候，还没当一回事。
当阿金拿起棍子，他就知道坏了。
再一联想今日管事没在，李泰就从后门溜走，一路狂奔去传信。
半路碰上老三，二人又折返回牲口房。
当刚一进牲口房，恰巧看见寇云芷满脸是血倒地，小莲拿着棍子还要继续打。
老三也是练过些，一个箭步就推翻了小莲。
李泰直接骑在小莲身上，老三找来绳子就给捆了个结实。
然而当发现寇云芷与袁黛晴都是昏迷不醒，二人是走也走不了，困在院子里干着急。
因为他们怕走了以后有人放开小莲，更怕在这期间还会有人加害寇云芷。
所以只能是在院子里，固守待援。
“好了，起来吧。”方瑾听完老三说的，明白了一切。
她让老三站起身子，沉默许久。
方瑾可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宫中沉浮几十年，她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给李华与陛下带来什么。
但要想处理好，没有点狠心怕也是不行。
心思急转，方瑾需要在最短的时间想好处理办法。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只有众人的呼吸之声。
忽然方瑾一转身，叫过一名宫女。
那宫女比方瑾也小不了几岁，一看就是个精明之人。
方瑾把嘴贴在宫女耳朵边，宫女则是探着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方瑾的声音很小，谁也听不见。
那宫女不住地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快步走出牲口房。
“把寇云芷和袁黛晴搬进屋子，牲口房所有人给我都聚拢到后院。
后门锁死，老三你和李泰看住牲口房所有杂役。
其余人守住前门，除了一会儿的太医，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入。”方瑾吩咐下去，众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她看着地上被捆的小莲，脸上的肌肉不易察觉的抽动了一下。
“姑姑，两位姑娘已经抬进西厢房了”一名太监拱手回禀。
“把这个恶妇给我埋到马棚下面，还有那个已经死了的。
你们几个，把院子打扫干净！”方瑾吩咐太监去埋人，叫了宫女打扫院子。
小莲虽然身子被捆嘴被堵着，可当听见要被活埋之际，也是痛哭流涕，身子乱扭。
太监去抬的时候，她疯狂的扭动，搞得太监根本抬不起来她。
折腾之下，嘴里的破布也被弄掉。
小莲哇哇大哭，边哭边朝着方瑾求情。
“姑姑，姑姑，你饶了我吧。从今后我再也不欺负人了，我错了！姑姑，我错了！”小莲扯着难听的嗓子喊叫，在地上拼命朝着方瑾拱了过来。
她并不认识方瑾是谁，但也知道这姑姑不简单。
方瑾怎么会信她的鬼话，都没说话，只是一挥手。
除了两个太监，几个宫女也是一拥而上。
七手八脚再次堵住小莲的嘴，她被两个太监扛着直奔马棚。
这次无论她怎么挣扎，也是无用。
小莲哭的好似泪人，她回想起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父母早亡，流离失所。
七、八岁成了乞丐，十二岁便被卖进宫里做杂役。
由于长得丑陋还不识字，小莲更是处处挨欺负。
最后由于各种原因来到这牲口房，她不想再被欺负。
阿金和她出身差不多，经历也是大同小异。
二人一拍即合，开始了在牲口房欺负别人。
为了能镇住其他人，小莲和阿金出手越来越重。
到最后就开始对不听话的宫女下毒或是勒死。
为了长期在牲口房作威作福，更是毫无下限的讨好管事太监。
别看二人长得不怎么样，可为了讨好管事太监，那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除了银子孝敬，还要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每每到了夜里，二人便进入管事房间。
虽然管事是个太监，但也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
小莲和阿金每次都能让管事太监高兴，所以更加巩固住了在牲口房的地位。
渐渐地，她们俩个就不再把那些宫女太监当成人。
因为她们自己就已经没了人的尊严与底线！
当尘土一锹一锹落在小莲身上，她看着身边的阿金渐渐不再挣扎。
她知道，自己作孽太多，该是偿还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