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糖衣炮弹
在节目组打着圆梦专门打造出的场地里，还有一个特殊的房间。
和其他地方的青春时尚风格截然不同，这里的装修十分奢靡，连一个随意摆放的水杯都价值不菲，仿佛用了稍微差一点的东西都对不起这里的人的档次一样。
这里唯一的电子设备恐怕就是位于中央的超大屏幕，正在一比一还原舞台上的画面。
众多投资商乐呵呵地看着为他们提供的直播服务，一双双眼睛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专心在屏幕上寻找着单纯的小绵羊。
最大的投资商李总板着他那张正义感十足的国字脸，意思意思地和来跟他敬酒的人碰了碰酒杯，心思还留在一个又一个的年轻面孔上。
来敬酒的人平常被家里老婆看管的严，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看到青春靓丽的少女一时间有些蠢蠢欲动。
幸好他还记得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有点遗憾地摸了摸掉得快没头发了的头顶，他挥去脑海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望向李总的眼神更热切了几分。
小心谨慎的他没有急于开口，在一旁小心观察，发现镜头每次停在少女的脸上，李总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擦着酒杯，同属男人的他心领神会这意味着什么。
他重新给见底的酒杯满上，笑起来脸上横肉都有点挂不住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陪笑着试探道：“现在的大学生长得挺漂亮的。”
“来，李总我再敬你一杯。”
李总从转走的镜头收回视线，静静看着面前这杯酒，一言不发。
敬酒的人举的手都酸了，李总才慢悠悠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回了一句：“年轻能不漂亮，我们这种半边身子都入土了的人哪里能比得上。”
“李总这话说的，光年轻漂亮有什么用，有欣赏的人才有对应的价值不是嘛。”
“她们要是知道能有李总这样的人来欣赏，哪里还需要来辛辛苦苦比赛才能出道，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去说道说道？”
似乎被眼前的人一番话说心动了，李总板着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顺势说起了另一件事，“上次王总说想联系下季总，刚好我后天有个饭局，季总也会去，王总一起去吧。”
“诶诶，好。”
事情就这么在两个人心照不宣下定了下来。
回去后王总没有先离开，在车上打起了另一个人的电话：“喂，选手联系方式你那都有吧，赶紧发过来。”
半小时后，拿到全部名单的他没有着急拨通，回忆了一遍李总着重停留的那几人，跟名单上的人对上以后。
他先拨通了第一个，耐心等待响了四下后才接通，年轻貌美的少女大多自尊心强，为了事情能进展顺利，他好声好气道：“喂，舒小姐是吗？”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些什么，他面色不悦道：“舒小姐另有高就，王某自然不会勉强，只希望日后见了昔日同伴爬到了自己头上，别后悔才是。”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平息了好一会儿情绪，他才接着拨下一通电话。
……
加试完回到房间的这晚，摄像头悄悄关机了。
除了常语薇没收到任何骚扰，名次好的人里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不同的来信。
这些人里除了心大的外，没几个真的睡着的，有人得到了梦想的机会激动无比，有人一念之差迷失在分岔路口。
就连舒酥的手机也没停歇过，一个又一个陌生电话号不厌其烦地打进来。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她情绪有些外泄，挂掉这不知道第多少个的电话，揉了揉脸颊。
还没停歇个一分钟，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假笑着接起电话，“你好，请问你是？”
无聊地听完对方的长篇大论，和前面打来的人换汤不换药的意思一样，不是想以低成本合同签她就是想包养她，听得她耳朵都起茧了。
对方察觉到她对他开出的条件不为所动的态度，开始探寻她的意见。
“舒小姐意下如何？”
这就如同一句结束语一样，舒酥笑眯眯回答道：“我感到很可惜，我已经跟前面的金主谈好了。”
等对面说完最后一句，也不管对面信了没有，她麻溜地给挂了。
像这样的一幕，发生在不同的房间和小角落里，却不是每一个人都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总有人的心没有经受住糖衣炮弹的诱惑，选择了沦陷。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b等宿舍偷溜了出来，找到一个没人的小角落里，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对面迟迟没有接通，她烦躁地用指甲扣着墙面。
“喂，不好意思，接迟了，孟小姐是考虑好了吗？”油腻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胜券在握一样。
被男人话里描绘出的画面迷昏了眼的她，没有听出来那么多，娇娇地问着：“你说的让悦华传媒签我，还一定会让我出道，不是骗我的吧。”
对面故意停顿了会儿，感觉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当然不是，只要你按着我说的来，这些都会有的。”
“不信的话，一会儿我让悦华传媒的人跟你联系。”
“我信我信。”
电话那头终于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觉得自己的事也有了着落了。
这是一场多方都满足的交易。
晚上室外的气温还是有点冷的，孟莉安穿着单薄的睡衣独自缩在小角落里，紧紧握着手机，眼睛亮的出奇。
好像知道她一直在等待，没有让她等太久，一个附着微信号的短信发在了她的手机里。
漂亮指甲上还带有刚刚墙上扣下来的白灰，她嫌恶地弄干净，迫不及待地加上了悦华传媒经纪人的微信。
聊到最后裸露在外的肌肤实在冷得不行，她重新回到了宿舍走道里，走到自己宿舍前准备进去时，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c等宿舍。
她停下了扭动把手的手，眼珠子转了转有了主意。
赵蓉蓉宿舍里的几人正闲聊着，突然听到一声敲门声，靠门最近的一位去开了门。
门一开，孟莉安跟回到了自己宿舍一样自如地在赵蓉蓉床上坐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怜悯地看了一眼赵蓉蓉。
赵蓉蓉冷眼看着她一系列操作，没有说话。
戏台子摆好就等着开场，不用赵蓉蓉开口询问，孟莉安得意忘形道：“一不小心呐，就表现得太好了，悦华传媒刚才打电话来说要签我。”
“蓉蓉你呢，一定不比我差吧。”她虚伪地假意问了一句。
赵蓉蓉愣住了，表情有些诧异地上下看了一眼孟莉安，“悦华传媒要签你？”
“怎么，不相信？”
“某些人别自己没实力签不上，还以为别人也跟自己一样不行。”
许是被赵蓉蓉太过诧异的表情惹到火大，孟莉安脸色不好起来，丢下几句话，带着一肚子的火走了。
留下听了全过程的宿舍几人面面相觑，看了看被用力关上的门，又小心看了看赵蓉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