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泡尿引起的惨案
九月的天，依旧燥热难耐。
我开着朱云龙送过来的小破车，哼哧哼哧的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朱云龙养猪场确实是捉襟见肘了，今天早上亲自把这辆小破车给我送过来，转了两万块钱，说后续收上猪了他再想办法给我转。
一辆老款的解放，开起来哪哪都响，没有空调。
而且朱云龙这小子算的真准，他开过来就油箱见底了。
郑阳刚和黄风怪跟着朱云龙走了，去解决变质猪肉。
记得早上我们两波人分别的时候，赢胖子拉着黄风的手，满脸不舍:“这次我就不跟着你去了，要照顾好自己，别一次吃的太多，变质猪肉留着点，等我回来。”
然后郑重的交待郑阳刚，让他照顾好黄风，重点是帮他多拍点黄风怪喷发的视频。
看了下导航，马上就到陷空山镇了。
原本一路无人的土路，随着驶入小镇，路况也好了不少，变成了混凝土硬化路面。
马路两边多了些行人。
往前看去，有种浓厚乡土气息的感觉，风光秀丽。
一条蜿蜒小河，贯穿整个镇子。
依河而建，两边小楼林立，小楼背靠大山，有那么一点鱼米之乡的感觉啊！
我推了副驾驶打盹的赢胖子，这一路上胖子都是无精打采，毫无兴趣，多半时间都是在睡觉。
进了小镇，找了个稍微宽敞点的地方，把小破车停好。
叉着腰环顾四周，心里越发迟疑，这小镇能有一万头猪？小镇人口估计都没有一万吧！
要不挨家挨户先去问问？正准备和赢胖子找老乡打听呢，兜里电话响了。
掏出电话来，是(安琪儿)打过来的，朴三贵。
电话接通，那头朴三贵道:“看对面。”
我拿着手机，茫然转头，往对面看去。
刚刚说过，小镇依河而建，两边有马路，可通车。
我停车的地方正好是一座桥，把车停在桥头。
往对面看去，只见朴三贵那老东西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朝我挥舞，招我过去。
挂了电话，心道，这老东西怎么来了？还比我先到。
开着小破车到河对面，朴三贵前面领路，让我跟着。
在一户看着颇为大气的人家门口停下。
为什么这么说呢？一路走来，小镇其它人家都是砖瓦房样式。
就这一家，青砖红瓦，门口还有俩石狮子，古风古韵的，看着气派。
门口石狮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好像专门在这等着的。
这会儿正跟朴三贵说着什么。
下车后，朴三贵招招手，让我过去。
待我上前，朴三贵跟我介绍道:“这位是周老爷子，在陷空山镇很有名望，后面的事你跟他谈吧。”
接着又对他所说的周老爷子道:“老周，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小子，你家的事情找他就管用。”
我听着一头雾水，但也没多问，心想能收猪就行。
而且看眼前的周老爷子，一身唐装，头发花白，留着一缕山羊胡，很是精神，富家翁的打扮。
我衡量着像是能拿出一万头猪的感觉。
我打招呼道:“老爷子您好，看着还硬朗哈！这次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人老爷子也客气，比我还热情，上前握着我手说:“老朽周雄，见过陈先生，是老朽麻烦先生才是。”
我更加疑惑了，难道老爷子家猪肉太多，滞销了？那感情好哇，说不定还能好好压压价，当个中间商赚个差价。
转头看向朴三贵，这老东西终于干了一件人事了。
朴三贵见我看他，笑而不语。
我和周雄老爷子客套寒暄一阵，老爷子客气请我们进屋。
这时朴三贵道:“老周，我就不进去了，人已带到，老夫就先走一步。”
周老爷子对朴三贵很是尊敬，再三挽留，见朴三贵执意离开，忙招呼家里人开出一辆军用吉普，说要送朴三贵一程。
朴三贵倒是没客气，上车走了。
我全程看着，心道，老骗子这就走了？不像他的风格啊，这次帮我这么大一个忙，不捞我点油水就走了？
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朴三贵走后，周老爷子客客气气的把我和赢胖子请进屋，在一间同样是古香古色的屋里坐着，招呼人给我们泡茶。
打量屋里环境格局，真是气派啊。
进门就是一个院落，院落中间一个风水池，里面几条不知品种的鱼类，看着像锦鲤，但只是颜色像，红黄花绿都有。
但鱼浑身没有鱼鳞，看着柔软舒服。
走过院落，正中间的一间房，应该就是老爷子待客的地方。
屋里桌椅家具都是紫红色实木家具，不知道是哪种名贵木材，反正看着挺贵的。
此时我和赢胖子做一边，周老爷子另一边，三人相互寒暄着。
从进屋后，总给我一种怪异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一股异味，始终挥之不去，就像那种蟑螂特多，或是有老鼠窝的地方，就有这种味道。
进屋后也是，而且发现老爷子的这些看着名贵的家具，总是缺一块少一块的，像是被什么动物牙咬过一样，牙印有的旧的，也有看着像是刚咬完的。
这时我和周老爷子都假客气的已经没话了，一时无声，半晌，我和他同时开了口。
我:“老爷子，你家猪在哪呢？带我去看看？我暂时先收一万头。”
周老爷子:“陈小先生，你看什么时候开始开坛作法？需要一些什么东西，老朽好安排下去。”
接着我和他两人都是一愣，又同时开口。
我:“开坛做法？”
周老爷子:“收猪？”
接着又是久久无言。
最后两人好一阵沟通才解释清楚。
周老爷子家不养猪，是家里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好一阵了，找到朴三贵，结果朴三贵介绍了我过来，说我是风水先生，找我准管用。
我也跟老爷子解释了我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风水先生，我只是来收猪的。
唉！又让老骗子给捉弄了，不过这老东西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了逗傻子玩？不应该吧！
事情说清楚后，周老爷子好像很是信任朴三贵，极力挽留我，以为我不想给他帮忙，说是多少钱都行，只要能帮忙把事情给他解决了。
我能怎么办啊？确实不会啊，我就是来收猪的。
没办法，给(安琪儿)朴三贵打去了电话，结果这老东西电话给我挂了。
不一会儿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朴三贵:“你要想收猪，就帮老周把事儿平了，事情解决了，老夫保你能收到猪。”
我一拍脑门，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熟呢？
好像一开始说给我五百万也是这么说的，只要听他的，保我有五百万。
我感觉老东西给我铺了一张大网，一步一步把我诓进来了。
站在周老爷子家门口，正准备开车回去，想想来都来了，要不试试看？(这话也怎么这么熟呢？)
重新折回，进屋就看见周老爷子坐那，一脸愁容，唉声叹气的，一把一把捋着山羊胡须。
见我去而复返，目光期盼的看着我。
我叹口气道:“老爷子，说说吧，你家发生啥了？”
老爷子忙拉我坐下，好似找到了救星。
我安慰他不着急，慢慢道来。
老爷子叹口气，开口道:“一个月前，老朽……”
天都快黑了，老爷子也把他家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原来，一个多月前，某天半夜，老爷子内急，起床方便，老人嘛，上了岁数。
周老爷子放水到一半，就听着脚下传来吱吱叫声，往下看去。
就见着一只大白耗子，浑身白毛，两眼冒着红光，怒视着他。
大白耗子身上白毛沾满了老爷子带有糖尿病的尿液。
半夜，一只眼冒红光的大白耗子瞪着他，给老爷子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抽过去。
缓过来后老爷子用随手拿着的拐棍就去打，一下没打着，说大白耗子很灵活，吱吱叫两声，瞪了眼老爷子，接着就跑走没影了。
但从那天晚上之后，老爷子家就没安宁过。
老爷子说到这里时，颇为愤慨，边说还用拐棍杵着地板。
老爷子说，那畜生不是东西啊，我不就是尿了泡尿嘛！它报仇也就算了，哪怕真就把老朽这把老骨头拿钱都行。
踏马的那耗子它不的，它不害人性命，不伤人身体，也不迷人心智勾魂夺魄。
它专糟蹋老朽家业。
说着周老爷子指着屋里家具，:“看到上面那些咬痕了没，就那些畜生咬的。我的黄花梨啊！”
老爷子说，自那晚之后，每天晚上十二点一过，家里突然就会多出很多老鼠，不知道哪来的。
就是那只大白耗子带头，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普通灰黑色耗子。
不伤人，进来后见着东西就咬，桌椅板凳，床单被罩，米面粮油，反正家里的所有东西，它们都没放过。
一个多月了，每天晚上如此，老鼠药不管用，它们不吃，打也打不到，赶也赶不走，不怕人，特别灵活，跟成精了似的。
每天晚上十二点一到准时出现，凌晨鸡叫准时撤退。
这一个月把周老爷子一家折磨的那是苦不堪言，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没有任何卵用，最后就找上了朴三贵。
我听完后，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啥，心里还有点想笑。
我开口道:“老爷子，下回尿尿看着点，你看这事弄的。”
大耗子？白色的？
说实话，我心里没底，但也勉强答应了周老爷子，说试试看，准备住一晚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晚上吃过饭，周老爷子给我和赢胖子安排了一间屋子住下。
周老爷子家这么气派，房间这么多，为啥两人安排一个屋？
我主动要求的，我怕啊，万一真是妖精呢？胖子龙魂化身，人道代表，总会起点作用吧！
就算胖子不顶用，他一身肥肉，白白嫩嫩的，应该也会先从胖子下口。
晚上十一点多，我躺床上，想着这次要是把飞龙杖棒子带着就好了，不知道对老鼠精管不管用。
想起飞龙杖，就想起了菊花，接着就想起了黄风怪。
不知道那小妖怪把变质猪肉吃多少了，要不给郑阳刚打电话问问？
正准备打电话呢，就听着门外传来吱吱吱一阵嘈杂声。
来了！
和赢胖子起床，让赢胖子走前面去开门，我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
胖子倒是一点都不怕，只不过这次没让他跟黄风怪一起，没直播了。
对我意见很大，一直不跟我说话，主动找他说话，也是爱搭不理。
这会儿赢胖子一脸不情愿的，打着哈欠开开门。
我从赢胖子背后慢慢探出头就看着，密密麻麻一大片耗子。
差不多占满了周家外面院落整个庭院，风水池边缘都爬上去几只。
鼠群最前边，挨着我们最近的地方，一只差不多比一般家猫还大的耗子。
浑身白毛，看着还挺漂亮，眼睛冒着红光。
见我看它，它一双小眼睛也冒着红光朝我看过来。
接着竟朝我慢慢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