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病与命
“你们警察办案之前都不调查吗？连这个司机的背景都没有调查。”
“我们当时查了啊，司机去年的确很缺钱，他老婆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但是他家里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急得他每天没日没夜的跑车，不过幸好后来他有个很多年没见的朋友突然出现，借给了他这笔钱。”
“再后来就是他老婆手术成功，一家人挣钱还债，也因为这个，他才疲劳驾驶，导致出了车祸。这个案宗我当时看过，确定没什么疑点才封存的。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蒋以成真诚的问。
“没什么问题，你们查到的的确是事实，但是只是一部分事实，我这还有一部分，你要不要听？”方自行看着一脸好奇的蒋以成，询问他的建议。
“听听听。你快说！”被方自行吊起了好奇心，蒋以成赶忙催促道。
“你们调查的没错，他当时的确缺一大笔钱，可他这个许久没见的朋友给他的钱，却不是借，而是他应得的酬劳。”
“谭起兴从很早就开始谋划，想要害死我们兄弟二人，到时，只要他亮出身份，他就是方氏合法的继承人，那么以后方氏的一切，就要听他号令了。”
“因此，巨大的诱惑催促着他，让他做出了买凶杀人的举动。不巧，被逮捕的那个司机，就是他买的凶。”
“谭起兴给了司机足够让他老婆做手术的手术费，作为报答，司机则需要将我们二人撞死，同时还要认下这个罪，来保证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谭起兴没有关系。”
“可是两人都一口咬定这钱是谭起兴借给司机的，这也没办法作为证据啊？”提到钱的问题，蒋以成一阵头大，他一向不喜欢算数，家里的钱也都是交给老婆管，也因此，涉及钱的方面，他是一点意见也给不出来。
“没关系，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具体怎么做？”听到方自行有了计划，蒋以成立刻来了精神，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从小到大，他们这一群一起玩的伙伴里他都不是需要动脑子的那个，结果谁成想工作以后，他成了刑警，反而每天都要和罪犯们斗智斗勇。
终于这次又有机会和方自行联手，他难得不用费心，只要按照方自行走就行了，他还是很兴奋的。
“先去那个司机的家里探探情况，看看他老婆怎么说。”说完，方自行也起了身，带着蒋以成离开了警局。
早在许瑟瑟被那个司机的儿子欺负的时候，方自行就已经调查清楚了他家的住址，因此，这一路上，他表现的异常熟悉。
“自行，你来过这里？”蒋以成跟着方自行，见他一路轻车熟路，好奇地问道。
“没有，之前只是派人调查过，我的确一直想上门拜访，但一直没有机会，说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只是不知道，这个司机的老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自行仍然淡定的给蒋以成指着路，只是指的这路，却是越来越偏僻了，直到最后，到了一个杂乱的小区门口，车却是怎么也过不去了。
二人只好把车停在路边，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又是经过一段七拐八绕，两人在城中村一户人家的门口停了下来。
“如果没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方自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基本已经肯定了，就是这里了。
因为站在门口，他就已经听到上次欺负许瑟瑟的那个男孩说话的声音了。
“妈妈，你放一边我来做吧，你先喝药。”
这里隔音明显不好，两人站在门口就把里面的声音听了个清清楚楚。
听到说话内容，方自行还有些诧异，按理说这个小男孩在学校拉帮结派地打架，怎么在家里居然是这样一副模样。
方自行还在思考，蒋以成已经去前面敲门了。
“有人吗？”蒋以成的大嗓门恨不得吵得街坊四邻都听见了，周围几户人家都有人探头出来看。
“谁呀？”
“是两个男人，去老陈家的。”
“老陈不是都进去了吗？还来找他干什么？还是来找小于的。”
“那谁知道，老陈家前两年不是欠了好多钱吗，那两个男人看着高高壮壮的，没准是来要账的。”
听到周围邻居的窃窃私语，蒋以成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敲门的手，他声音好像是有点大了哈，主要是他也没想到，这里隔音居然这么差。
就在这时，二人面前的门突然开了，有一个小男孩从里面探出头来。
“你们找谁啊？”
虽然从年龄来说面前这的确是个小男孩，从声音来听年纪也不大，但光看长相，蒋以成根本不想承认面前这个将近一米七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壮汉的人，居然是个还在上小学的小学生。
方自行倒是见过这个小男孩一面，就在许瑟瑟最开始那个老师的办公室里，其他两个小孩都有家长在背后撑腰。
只有这个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也是老师和那两个家长的甩锅对象。
但也只有那一面，再后来就都是孩子的舅舅出面，道歉赔偿，态度倒是比另外两个家长正常的多。
就在二人打量这个男孩的时候，这个“壮孩”显然也认出了方自行，主动开口：“我好像见过你。”
男孩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你是许瑟瑟的家长！你找过来想干什么，许瑟瑟不是已经转学了吗？我舅舅不是已经赔你钱了吗？你还想要什么？”
说完，男孩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抬手就要关门，似乎是把方自行当做了上门告状的家长。
“你舅舅的确已经赔礼道歉了，但是你似乎还没有吧，并且当初升旗台上道歉的人里面似乎也没有你。”
见男孩这个态度，纵然方自行不是为了当初那件事来的，也忍不住质问了他几句。
“唉，我就知道。”说着，男孩抓了抓头发，无奈道：“常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