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谢谢，你没必要也跟着过来。”一间储藏室中，尤里赛斯边换下了校服，声音清冷。
“这是我小小的诚意。”一头天生黄毛的雌虫跟着站在储藏室角落。凶悍的眼睛在对面的雌虫拉起衣服时转了过去，显示了良好修养。这是只世家虫。真正称霸初等部学院的几只虫之一。
“从我这里，你得不到什么。”尤利塞斯答。
珍珠白的柔软衣料，黑色修身的裤子，仍是衬衫长裤的衣服样式，便服的尤里赛斯显得温润如玉，褪去了校服时的一些冷硬感，不像个雌虫，像是完全没攻击性的亚雌娇花，大型号的。
衣服简单，搭配合适，裁缝改过尺寸使之更贴合身材。将几缕近期留长的碎发，别在一起，扣上小发扣。
尤里赛斯看着跟班举着的镜子中，那个面容冷淡瘦削的身影，牵了牵嘴角。
‘有点冷，下次多搭一件好了。’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黄毛虫反问。
"还在这里啊。’尤里赛斯随意应道：“嗯。”
出发去雄虫区域等虫时，跟班们有些兴奋：“连汤姆大人都想和我们合作，老大威武！”
“呵呵。”身边的虫都为近期的大好形势兴奋着，斗志昂扬:又是烹饪部邀约，又是和艾伯特殿下的约会，还有领头虫黄毛的示好。
可惜尤里赛斯高兴不起来。难得在一日日的风霜刀剑中有些亮色，尤里赛斯也不好打击跟班们的斗志。
刷卡后，尤里赛斯通过了系统验证，来到雄虫们的区域。独自一虫的它，漫步在精致空旷的建筑中，路线明确。因雄虫人数不多，这里没有虫声，各色巡逻机器人和服务形ai到处都是。
艾伯特提前收到跟班虫的传话，知道尤里赛斯晚点会来找它。
见到虫时，眼睛亮了:居然是休闲服装版的美虫，还有这等福利。
“不要紧吗”身体被靠近，接过书包，被递了一杯茶饮的艾伯特，心跳快了几分。
要死，之前可没想到是这种情侣约会般的开局。
两虫正处于互相考察的时期，尤里赛斯不是主动发起邀约的一方，只是作为一只雌虫，保证雄虫的安全，提供妥帖服务是种礼貌。
“要不要紧什么？”给雄虫收拾桌面的尤里赛斯，看到桌上的笔记，和厚实有翻阅痕迹的大部头书籍，心里肯定了些艾伯特。
至少是只耐得下心学习的雄虫。雌君大人此前给到的资料里，有关于雄虫成绩的报告。
雄虫们被奉行快乐教育，一点点亮点能被夸耀到七分，书面评价不太可信。
“这是在学校吧，不穿校服会被抓吧。”艾伯特有些担忧。这只的雄虫有着对制度的服从感。
“你喜欢吗？还是说太张扬了，不太好。”雌虫假意问道。
“不，不不，”艾伯特羞涩了一小下：“你穿着很好看。”
尤利塞斯微笑:“其实学校规定里，没有明确订下不穿校服有处罚。”穿校服算是实施建议。
“而且这时候是放学时间了，哪怕学校里必须穿校服，也管不到穿私服这种事了。”
‘别这么轻描淡写啊，’艾伯特仍有些惶恐。听着有道理，可是入学这么久，没见过其他虫穿校服以外的衣服出没在校园里。
难怪雄虫会有下意识的认知了。
名为尤利塞斯的这只漂亮虫身上有着潇洒叛逆的劲儿，再加上处于风波中游刃有余的心态，让雄虫艾伯特心动了，甚至说……有点仰望。
两虫的目的地是一处装潢很好的咖啡管。靠着窗视野敞亮，昏黄灯光映照下的原木桌旁，两虫相对而坐。
绿植和木架子算隐晦的隔断，给了虫能私密谈话，又不会让虫觉得距离过近的尴尬感。
“这里的甜点不错，你尝尝。”
“嗯，好吃。”灯下看虫，越看越好看的艾伯特，目光接触着与美虫对视了几眼，故作自然得低头吃小蛋糕，将草莓心裹着奶油送进嘴里。
尤里赛斯只笑笑，托腮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艾伯特吃完，看着蛋糕纸上黏腻的残留奶油，和一旁的草莓屁股，桌面上丢弃着的好看不好吃的小蛋糕标牌。
尤里赛斯迟疑了下，轻声问：“你是想……我可以吗？”
“嗯？嗯。”没搞懂的艾伯特只管点头。这种气氛下，什么都不明白的傻子，也会期待更近一步吧。
尤里赛斯拿叉子将上述食物，一一送到嘴里。本该是尴尬的行为，在它做来，还是有几分优雅。不排除高等雄虫艾伯特此时滤镜太厚。
原来，这是用餐礼仪的一种。
虫族极其讨厌浪费食物的行为，如果是珍贵的雄虫，那么食物残渣丢弃在生物垃圾桶中就行。
雌虫们，不管富贵与否，食物美味与否，都要将分到的分量全部吃掉。
如果是雄虫和雌虫在一桌吃饭，视两虫的关系而来，雄虫剩下的残渣可以由雌虫解决。这是雄虫表示亲密，情侣虫秀恩爱的好方法。
因为成了家之后，一大家子虫共同聚餐，雄主剩下的残渣，雌君可以自己吃，或随意指定哪个雌侍享用。
提前模拟婚后生活的聚餐习惯，这不是秀恩爱是什么。
艾伯特看着漂亮虫的嘴巴吃东西，觉得对方的唇像花瓣一样，形状好好看。会不会和小蛋糕一样柔软呢？艾伯特揽过尤里赛斯的头，亲了亲嘴唇。回过神的雄虫忘了什么唇瓣触感，再回想，不由感叹：它头发好顺，好像有点香气。
从刚刚起心跳的厉害的艾伯特，心里噼里啪啦地给自己鼓掌，‘我做到了，揽过头，亲嘴唇。’
“……我送你回去吧。”尤里赛斯忍住了饭后擦嘴的习惯，送雄虫回住所，履行保护雄虫安全的性别义务。
“嗯。”约会落下了愉快的结尾。
“我有多少财产？”回到家，兴奋劲儿没够的艾伯特，到点了也睡不着觉，折腾起来。
想让尤里赛斯开心，想给它送礼物。想想尤里赛斯收到自己的礼物，正是喜欢的那一款东西，脸上露出的笑意，就能让艾伯特嘿嘿直笑。
在家的艾伯特放飞了自己，没了雄虫包袱。
ai管家赛巴斯列了清单，投影在墙壁上。ai通过对雄虫艾伯特生命体征的监测，得出了雄虫有向热恋期发展的征兆。电子音给出了许多资料，大意是［请雄虫别太上头，太主动会吃亏的］
“我是雄虫，我吃什么亏？”艾伯特理直气壮。
搁虫族社会，雄虫想玩弄雌虫的感情和身子，不就分分钟的事。多少虫上赶着巴不得呢。
玩腻了给个名分打发到一边，或丢给雌君处理，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自有雄保会扫尾。
虽然艾伯特道德标准高，不愿去做上述渣男行为。
管家忧虑的是，这种年少时萌发的感情，如果发展的过于顺利，雄虫会对这只虫过于偏爱，给未来的大家庭生活埋下隐患。
这些考量不适合对年幼的小雄子说，将担忧埋在心里，管家也希望小雄虫能享受初恋。
雄虫肯主动跟雌虫亲近是好事。
其后的日子里，艾伯特和尤里赛斯的进展很顺利。
在艾伯特的主动下，尤里赛斯的配合下，两只虫单独相处的时间变多。
交换了通讯号，了解了各自双方的学业进度，平日里常去哪里，做些什么。
尤里赛斯记住了雄虫的课业表--宽裕，活泼，自由。
艾伯特也拿到了雌虫的课表，看简介的课表内容看不出什么，不过艾伯特知道雌虫们考试和训练时的严格。
于是每次约会的时间安排，都由着尤里赛斯来，自己去调整自己的时间。反正雄虫想请假轻轻松松。
“它们想邀请你一起来，”艾伯特这日翘着腿，揽着尤里赛斯的肩膀，自觉这只虫是自家的了，心里爽歪歪，不无炫耀。
几天后，雄虫班级的聚会，班长它们想邀请艾伯特带着漂亮虫一起去。
“你的同学，看着顺眼的，你想带几只来也行。”这是艾伯特为尤里赛斯考虑，不然到时候只漂亮虫一只雌虫，其他全是雄虫，不太方便。去了干什么，围观珍惜动物吗？然后被晾在一旁，看雄虫们聊天打屁
艾伯特知道雄虫同学们的尿性，聚会邀约是友善的，却也格外个性，殿下们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主儿。
雄虫班全员数量不多，不到双掌之数。
“好啊，我会好好计划的。”尤里赛斯语调起伏，有深意在里面。可惜艾伯特没听出来。
“答应我，接下来的半个月不论发生什么，都别生我气好吗？事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尤里赛斯又挨着雄虫殿下，额头贴着额头，柔声道。
“好。”艾伯特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声，它仍没适应两虫不时的亲密动作，漂亮虫的脸和举动让雄虫心里吱哇乱蹦，脸上崩住了:‘自己可是雄虫，雄虫诶，怎么可能因一只区区雌虫进退失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