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利用合作，战友朋友
顾枭就问起她，她身边的那几个人，都是这么来得吗。
她记得她当时硬着心肠，冷酷无情地放着狠话。
“蒋家，顾家，秦家，我恩威并施笼络来的这些人，都本是身处漩涡逃不开的。”
“就算他们现在不清楚真相，但这场博弈局早就开始。他们每一个人身后都有夏国的一份传承，一份连着血脉的深仇。他们逃不开，也不该逃。”
“我能做的，就是尽我全力，在最后关头保全他们每一个人。”
“我知你对血缘亲情向来无感，甚至排斥、厌恶，但不是每个人都是顾翰清，每一个都会成为‘顾枭’。”
“你已经知道了那么多，那么同时也应该明白，无论怎样你都不可能再独善其身。”
“那群人的胃口可大着呢，上一辈的人可以被他们挑选筛查，该留的和不该留的，这一辈也不过是早晚问题。你知道的，我若非从小留在组织，隐姓埋名，用命换生机，我这枚定时炸弹，又怎么留得下！”
“所以，你想站在那儿，你该站在哪儿，你又能站在哪儿。”
顾枭当时听完，没有反驳她。
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他应下了，没有半分犹豫。
但他最后留给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那眼神里复杂极了，她当时不懂。
现在却似醍醐灌顶般明白了。
感情的羁绊，不是她想逃就能逃得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是利用，是合作，也是战友，是朋友。
她会舍不得狠下心只把他们当做棋子，会害怕失败——
害怕他们最后的结局。
书房的空气凝固压抑，也许是因为太平静了，也许，是被秦煜的话戳中了心防。
荆窈细细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
“阿煜，我其实也怕。我不怕我死，我最不怕的，就是我死。”
“但我怕最后护不住你们，怕你们怨我，怕最后是一场空。”
“其实我知道，我背负的，不该还压在你们的肩膀上。我知道背负这些有多累的。”
“可我没法子了，我真的没法子了。”
“我还能怎么办啊。”
这场局，只要站的不够高，就是身不由己。
他们，一个都出不去。
荆窈没得选，顾枭没得选，谁都没得选。
荆窈的声音里无助极了，透着从未示人的慌。
秦煜心里酸涩，话，却是坚定的。
“我们在那些人眼里不过蝼蚁，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结局也许是一样的。所以阿窈觉得我们会怨什么呢，怨你没让我们做个糊涂鬼，还是，阿窈觉得大少二少会在知道真相后不为他们的父母报仇？”
“人的生命中，是不能只有仇恨。可阿窈，我们的选择，你的选择，一直都是一样的。”
“阿窈不说，我们也能猜到几分。所以，我们都是自愿的，所以，不必怕。”
“我们都会是你最锋利的刀，最坚固无比的盾。不要难过，我们认识的阿窈，是最坚强，最勇敢，最厉害的人。”
“阿窈从来不是一个人， 只要阿窈需要，谁都不会离开的。”
秦煜不想把这个话题深入了聊，他知道荆窈的要强，知道荆窈的骄傲，也知道荆窈难以卸下的心防。
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站起身来，笑着静静地说：
“太晚啦，快去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一起陪蒋爷爷用饭呢。”
说完收拾起刚刚吃完还没来得及拿下去的碗筷，他将碗筷收拾归拢在一起，端起来拿到楼下厨房。
他下楼的时候，无意识瞥向窗外，就见窗户外面飘起了一朵朵白色的小雪花。
是今年的初雪。
书房里的荆窈也看见了。
她轻声呢喃：“下雪了。”随后释怀地笑开。
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并不觉得冷，荆窈窝在书房的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
秦煜将一切都收拾好准备回房休息，路过书房时瞧见里面沙发上的一团阴影。
他回房间取了一条厚实的毯子，轻轻推开书房没有掩上的门，盖在女孩儿的身上。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压抑在心里的东西不知不觉散了些。以往有任何动静都会惊醒的女孩儿，现在依旧安静地睡着。
秦煜瞧着女孩儿恬静的睡颜，蓦然想到，出门前，他听到荆窈小小的一声。
“谢谢。”
他笑了。
是满足的笑。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冬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懒洋洋的。
昨晚的雪不大，如今被太阳一照，冰雪消融，仿佛并没发生过一般。
别墅里早早就歇了的人不知道它来过，就跟不知道昨晚荆窈和秦煜之间，发生的推心置腹地谈话一样。
sun一点没客气，在蒋家跟在自己家一样。荆窈知道他要来后就给他置办好了他的衣服，他简单洗漱过后，随便挑了一件，就去荆窈房间喊小s起床。
小s的身体因为过度开发，就算一直有各种药剂补给，外表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自身亏虚地很厉害。
她需要大量的睡眠给荆窈的治疗做基础，一点点弥补这些年的亏空。
sun开门的时候，小s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平时若是没有什么事，sun会让她再多睡一会儿，今早约好了在一起吃早饭，下午再找机会让她睡也是一样的。
sun走到床旁边，抬手捏住小姑娘的鼻尖。
没一会，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就蹙着眉，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
朦胧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纯粹的杀意，却在见到眼前的男人时全部收了回去。
变成小女孩儿的娇嗔：“哥哥，咱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方式。”
sun见人醒了，后退一步，手插在休闲西裤一侧的口袋里，催促道：
“快点起床，你y姐姐说了今天早上要一起去陪蒋老爷子吃早饭，别耽搁了。赶紧洗漱换衣服。”
目光扫了一圈房间，sun在里侧的床头柜上发现了荆窈留给小s的衣服，他指了指，丢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就出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