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尘旧事，故人相见
季家原先也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季家当时的家主也就是现在的季老爷子昏庸无能一心只知攀附，但有趣的是季家女儿众多，且各个生得貌美。季老爷子尝到了甜头，后来这些女儿们从小便被精心调教，说白了就是被制作成各色各样精美的“礼物”，有些用来联姻，资质略差的甚至只能像妓女一般靠出卖色相为家族换取利益。
季茵却是那为数不多的例外。
她是季老爷子的幼女，更是家中妻子高龄产下唯一的女儿，不是那些个私生女可以相比的。
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就是现任的季家家主。
她从小被季老夫人养在身边，教得知书达理，貌美动人，只是，没见过风雨的她太过软弱了。
虽说她与顾翰清是商业联姻，但她倾慕顾翰清，就算在顾家受尽委屈也从不愿意向娘家吐露半个字。
用流行的话来说，她是个恋爱脑。
而现在的季家日渐落魄，顾家却如日中天，连带着顾翰清他们那些个旁支也占尽风光，季家主就算有心为妹妹讨回公道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从小生长在季家那种环境里的季家主又怎会是个，为了妹妹而去得罪顾家的人呢。
言归正传，婚后不到三年，季茵怀孕生下顾枭，那个时候他们那个家好歹还维持着表面的体面，顾翰清也愿意给季茵在外最起码的尊重。
可好景不长，十年时间转瞬即过，前任家主意外身亡，顾煊却越发出色，老爷子也再不提让顾翰清接手顾家事务的事情。
那段时日，顾翰清越来越阴鸷暴戾，在外温润优雅，回到家却是喜怒无常，甚至对季茵动起了手。
顾枭想拦，可才十岁的孩童要如何和一个正值壮年的成年人相抗衡。
那是顾枭噩梦的开端。
这时，顾翰清在外数不清的情妇中已经有好几个满周岁的儿子了。
其实要说他是个好色花心的人其实也不尽然，他喜欢的是在那些个女人身上找寻，他平时感受不到的凌驾感优越感。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儿子，一个足够优秀，足够出色，足够和顾煊媲美甚至盖过他的儿子。
顾翰清妒忌顾煊惊人的天赋，但这种东西哪是努力就会有的。
没关系，他不行，可他的儿子可以，顾枭不够，还有旁人！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十几二十个总会有的！
他还年轻，还来得及
他一定可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真正的噩梦却才刚刚开始。
那年正是顾煊考入清大开始正式接手顾家事务的时候，顾翰清看着顾煊年轻的样子以及，和年纪全然不同的手段作风，他耐不住了。
顾煊年纪轻轻，正是准备大展拳脚的少年人，而他的儿子们还年幼，要成长要培养，都需要大把大把的时间！他已步入中年，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他们耗的！他培养的儿子是他争权夺位的工具，不是最后坐享其成的黄雀！
怎么办！
怎么可以！
那时走投无路，似乎自顾自陷入死局的顾翰清想起了顾枭，那个他唯一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儿子。
‘没关系的，既然他现在还差口气，那我就帮帮他，也是为了他好啊。’
顾翰清神色癫狂，内心的恶魔疯狂咆哮怂恿着他。
第二日，顾翰清就开始在黑市上四处搜寻那种杀手组织，他想将自己的儿子送过去让他好好见见世间险恶。
至于危险嘛他儿子还是不错的，和顾煊比是还差了些，但也是一个好苗子，更何况他是他的儿子，他们的基因里都不是好人，这种事情做起来他不会害怕的。至于其他的就不再他的考虑范围内咯。
若是他混不出名堂来
呵，这么废物的东西怎么配得上做他的儿子呢！
翌日，冬日里的清晨天色还微微没有亮透，太阳似乎想从云层中挣脱出来，给予这片大地一丝温暖，却仿佛也被这寒冷的气候又吓了回去。
十二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大街上的行人各各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和大衣。
荆窈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咖色大衣，长而黑的秀发梳成了高高的马尾，撇开她精致的容貌来看，好似和这街上来来往往上学上班的普通人融为了一体。
女孩儿小脸上带着口罩，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依旧有些生疼，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走出僻静的别墅区拦下一辆出租车。
半小时后，汽车停靠在郊外的一个咖啡馆旁。
荆窈付钱下车，推门走了进去，走上二楼找了一处靠窗且安静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拿铁，静静地等着来人。
片刻，她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透过窗户从楼下走过，她转头看向楼梯口，看到人走进，出声喊道：
“x。”
来人同她一样带着口罩，甚至头上还戴了个黑色的棒球帽，隐隐约约露出其中妖孽精致的眉眼。
顾枭颔首，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坐在荆窈对面的沙发椅上。
开口：“y，好久不见。”
进入组织后的每个人都要脱离原先的身份，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才能成为锋利静待出鞘的好刀。
他们靠代号区分身份，荆窈是“y”，顾枭便是“x”。
顾枭跟服务员同样也要了一杯拿铁，将帽子口罩摘下放在桌上。
“最近的事，我猜到是你。”
老朋友见面，总免不了一场寒暄，他们似乎也难以例外，顾枭先发制人。
荆窈冷哼声：“应该也不难猜吧。”
“是。大名鼎鼎的y小姐每次出场一定都是大新闻。”顾枭表情夸张，语气略显嘲讽地回击道。
一时间，场面有些凝滞，从前俩人为数不多的见面总免不了互呛，不过上一次也是在七年前了。
顾枭舌尖舔上上颌的尖牙，轻笑出声，淡淡笑声打破了许久不见面的一丝尴尬和生疏。
两个人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荆窈直接道：
“你被顾家接回来应该也挺久了，那个时候不是总叫嚣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报复你那位生身父亲。怎么，这是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