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电光火石，剑拔弩张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小姐点点头，弯下腰退出包厢，并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房门。
荆窈这才将目光转向门前的男人。
“煊爷，别来无恙。”
顾煊也没理，右手插兜，环视了会儿包厢。
荆窈也没恼，由着他看。
别人忽视他一次，便马上要忽视回来。
根据她查到的资料里，这人几时这么幼稚了？
半晌，顾煊嘴角带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女生。
“所以这两年声势逐渐壮大，却不知背后老板是谁的春新茶庄，是荆窈小姐开的？”
“不错。”
荆窈笑着应了声，将公道杯中的冲好的茶倒了一杯移至在对面的位置上，含笑言道。
“这是今年新春的雨前龙井，煊爷尝尝？”
顾煊并未动作，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说。
“荆窈小姐不知，顾某一向喜欢喝咖啡，并不常喝茶。这么好的茶给顾某喝，怕是浪费了。”
面对顾煊从进门开始一次又一次看似挑衅的举动，荆窈并不放在心上。
看了眼顾煊后，继续吹着杯中的茶，淡淡道。
“煊爷不喜喝茶便不喝吧，但到了我的地方自然是得跟着我的规矩来。这儿可没有咖啡招呼您，您也别见怪的好。”
顾煊冷哼一声，收敛住心神，移步坐至荆窈对面的茶蒲上。
“荆窈小姐今早特派人奉上贺礼，称为恭贺顾某和顾家大喜。顾某不知荆窈小姐所说的喜，从何而来呢？”
荆窈瞳孔微缩直视着男人。
电光火石间，空气中似有暗潮涌动。
半晌，荆窈将茶杯放下轻笑声垂下目光，微摇摇头叹息道，语气渐冷。
“荆窈不喜欢拐弯抹角，煊爷又何必跟我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也没等顾煊回答，她继续言道。
“您应该已经从各方面知晓了政府的境况，也应该大致了解了a局的存在。不妨让荆窈来猜上一猜，那群家伙应该还隐隐约约告诉您，您现如今最大的威胁并不是汪宏邈那帮人，而是他们口中的，a局。”
“昨日您刚接到消息，今日我便派了秦煜送上贺礼。您心中不免起疑，疑心那个a局跟我多少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您今天将您的行程对外封锁，也怕消息意外泄露，愿意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单独一人来赴我的约。”
荆窈说完，重新拿起了桌上的茶具。
开始洗杯、落茶、冲茶，一边继续开口道。
“我不知您究竟出于什么想法和目的，并未直接对a局出手，而是今日先前来见我这个疑似对手的人。但，我也间接承了您的这份信任。荆窈在这跟煊爷担保，a局并不会成为您坐上那个位置的威胁，而会帮您拿到您想拿到的东西。”
顾煊将右手指尖在茶桌上“嗒嗒嗒”有节奏地缓慢敲着，淡笑着开口。
“四年前那场交易，表面上是荆窈小姐为平息顾家的怒火，也为堵住顾某的嘴而做出的让步。但当日那个情景，顾某其实才是那个弱势的一方。当时荆窈小姐做出了解释，但其实细想下来，荆窈小姐藏了许多话并未告诉顾某，令顾某之后每每想起总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若跟如今的境况挂上钩，那么一切也算是解释的通。”
“荆窈一直觉得煊爷是聪明人，欧阳修的《朋党论》中说，‘君子以同道为朋，小人以同利为朋，以利相聚，必定会因争利而散’。而我在这可以承诺的，便是我们双方所求的利并非同一个。”
“煊爷是君子，你我双方合作必定是想要同一个结果，而非是争夺那份利益。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应该一如三年前，是两全其美的合作。”
话音刚落，荆窈手上正好斟好新茶。
她重新拿起一个茶杯，将公道杯中的茶倒入其中，双手奉于对面的顾煊。
“对吗？”
这次顾煊并未再拒绝，接过茶杯抿了一口。
白瓷杯里翠叶翻滚，呷一口，香气袭人，鲜醇甘美。
“这个自然。”
又将茶杯放下，看着重新捧起自己茶杯的荆窈发问。
“只是顾某还有个疑虑未明。四年前顾某和荆窈小姐有所牵扯，是因为荆窈小姐的养母，那位沈家大小姐。所以，当年实验室，还有绑架我妹妹的事情，是否都是荆窈小姐故意为之？”
提到沈梦归的荆窈，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神色越有些凝滞。
那件事，是她心中最不愿提及的地方。
因着那件事，这些年她一直让自己陷入一个未知境地。
沈姨告诉她，让她等。
可是这种不安稳的因素，就好像是抱着一枚定时炸弹。
分分钟都可能出现意外，影响到她的计划。
但她当日既已答应了沈姨，便不会失信。
她嘲讽的笑了笑。
“煊爷想多了。荆窈擅做局，有时候为达目的也可不择手段，但也不是会拿着身边人的性命来渡自己的人。当年那件事后来我私底下也查过，但实在无从头绪。沈姨的线索断了，其他被绑架的孩子送回他们父母身边后，心理上生理上也均未产生什么影响。牵扯的人家实在过多，一旦处理不当，旧事重提，这把火指不定又得烧到我身上。”
“我从小父母双亡没什么亲情缘，但若要我亲手了结沈姨，这种事我也做不出来。但确实，只有沈姨的死，才能让这件事情，结束的彻底。甚至可以说后续进行的一切，都因着这一遭更为顺利了。”
“可若没有当年的事情，顾某便不会是荆窈小姐计划中的一环，那么那时的荆窈小姐又会作何选择？”
顾煊心中有好奇也有担忧。
眼前女生的心思深不可测，背后的势力也不可小觑。
若为友，自是极大的助力。
但若他日反目成仇，便是养虎为患。
“这个局是否有煊爷的参与，顾家是否拥有那批材料，其实都不是最紧要的。当日之事无非是让你我之间多了层羁绊，合作起来更顺路罢了。毕竟放眼京城，没人会比您更适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