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山海之海（2）
遥远的拉莱耶城深埋海底，自从扁鹊开始在那次严重的黑色物质泄露事故中合理利用了甲烷。在短短的时间内，拉莱耶成从最原始的深海逼仄永夜变成了绚烂夺目的灯光之城。
这些变化很快为克苏鲁世界带来了非同一般的影响。
首先，众邪神不再沉浸在被长久置于深海的痛苦中，祂们转而都运用自己的神力全身心帮助扁鹊开展科技研究。
也因此，在克苏鲁神支持下的拓展海洋面积的计划开始大肆执行。
它被扁鹊提议称为“撕碎计划”！
“法格恩，大型海底挖掘机的驾驶员培训进行的如何了？”扁鹊面带微笑问着眼前比他身体庞大无数倍的法格恩。
象头吸血巨人一脸开心地摇晃着自己那巨幅无比的带刺棱角双耳，极其兴奋地对扁鹊说：“你不知道，自从拉莱耶城充满光亮之后，大家先是能看见彼此那全貌的身体长相，接着都被吓了一跳。几万年以来，拉莱耶城习以为常的黑暗竟然在一夕之间都被大家所不喜欢。我一说要招聘海底挖掘机的驾驶员，都特别积极呢！”
“是吗？那就好，不过有个问题，海底挖掘机的驾驶员培训师，还没有人选呢！”扁鹊眯着眼睛暗示了一下法格恩，无奈这位克苏鲁仆从却无比天真。像没有接受过人情世故的特殊训练似的，直愣愣地回复扁鹊了一句：“这个俺也不知道谁能胜任培训师！”
突如其来的直白让扁鹊一阵发笑，如果单纯有刻度，法格恩一定就是最大刻度的单纯战神。
“海底挖掘机非常大型，如果想要让我们拓宽海洋面积的撕碎计划顺利推进的话，那么驾驶员的选拔就不能盲目。我这里有几个条件，你可以在这次有意向的克苏鲁神祗中试试筛选一下。至于驾驶员的培训师，目前来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扁鹊含笑看向正呆萌无比的法格恩。
“啊，还需要条件啊！你说，老扁，只要你说我就给你送来。”
“首先，海底挖掘机的尺寸长20丈，宽8丈，高15丈。所以为了保证驾驶员拥有足够的驾驶能见度，所以驾驶员的身高需得在6至18丈之间。这样既能保证驾驶员能够坐海底挖掘机的驾驶舱，也能够在最大范围内确保足够宽阔的驾驶视野，保证驾驶员的神身安全。”
法格恩一边比划着尺寸，一边肯定地连连点头，点头如捣蒜地在嘴里重复着扁鹊提供的数值。
“还有其他条件吗？老扁，你这个条件本身就挺苛刻的，首先你说的尺寸就已经范围很狭窄了。我们克苏鲁世界的众神都是身高庞大的巨型古神，所以按照这个条件找下来。最终能够符合挖掘机驾驶条件的不超过五个。”
扁鹊听闻半笑安慰着法格恩，“没关系，五个古神足够了。虽然海底拓宽需要足够的力量，但好在我们现在拥有了足够了能量储备量。再加上我研制成功的海底挖掘机，相信不超过十年，整个星球上的疆域，都将是属于我们克苏鲁世界的。到时候，大家就再也不会永远被困在永夜之中，我们会有更加灿烂舒适的生存环境。”
说完，他温柔地在法格恩开心地摇晃到出现重影的耳朵上轻轻抚摸了几下，便回到了自己那座灯火通明的克苏鲁实验室之中。
这时候，法格恩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他走过去，带着抱歉的眼神打扰了正在做挖掘机轴承的扁鹊。
“为什么，你觉得我适合当挖掘机的驾驶员培训师啊？你是，看重我什么了？”
扁鹊抬起头毫不思索地回答：“我想不出除了你，整个克苏鲁世界，有谁拥有拓宽海底的工程经验。况且，你还发现了甲烷这种拥有强大能量的能量，你熟悉海底地形，更明白洋流知识。你虽然外表高大，但内心单纯，至纯至善的你，更适合培训出撕碎计划这项伟大工程的驾驶员。相信自己，法格恩，没有谁能比你更适合了！”
此时此刻，做了克苏鲁仆从数万年的法格恩，眼角渗出了绿色的液体，细细碎碎的，似乎犹如青草汁流动。
古神的世界枯燥而无味，吸收了无数宇宙恶源的邪神，心里的孤独感犹如旷世哀鸣，此刻，有了偏向光明的暖意。
不多时，扁鹊在实验室里一阵捣鼓，他已经利用在深海其他古神开采的材质，成功熔炼出一批钢材。
深海中有无数矿物质，还是非常大颗的原石。
在经过一道道复杂的工序之后，扁鹊选择了挖掘机的机身材料。这款钢材名为q345b钢，是他测试上千遍之后才最终选定的结果。
考虑到撕碎计划的目的是纵深拓宽海洋面积，因此深海作业的环境下，需要挖掘机具有强大的负荷重、应力状态复杂的特点。
决定了钢材要具有高强度、抗疲劳、耐磨损的特质，而q345b钢材强度高、硬度大、耐磨损性好，使用寿命长，则完全满足海底挖掘机的作业需要。
挖掘机的设计制造过程并不复杂，但其工作装置材料比较细碎。其工作装置部分，就足足花费了扁鹊一周的时间去做这件事。
海底挖掘机的工作装置包括各种液压油缸、铰链、销轴之类的零碎部件，这些零部件往往需要用到另一种名为20crmnti的钢材。这种钢材的特点是高强度、高韧性和符合工程的良好加工性能。
进行完海底挖掘机最复杂的零部件设计制造后，挖掘机的制造到了轮胎环节。
这个问题的解决得益于深海丰富的海洋资源，扁鹊从某种深海带鱼的体内提炼出了天然鱼皮橡胶材质，这种材料能够保证海底挖掘机的使用性能和寿命。
组装完成之后，扁鹊先是找到法格恩按照驾驶方法深挖了千丈，测试完成之后又稍加调试了一番。他接着又向克苏鲁神提议，在灯火通明的拉莱耶城，为这款挖掘机举行了盛大的剪彩仪式。
当五台大型海底挖掘机齐刷刷地出现，法格恩测试海底挖掘机的千丈深坑旁聚拢着整个克苏鲁世界的古神和仆从。
祂们一众心潮澎湃，饱含着对预期中那未知生活空间的期待，又对可能会出现的美好未来感动到热泪盈眶。
克苏鲁世界的海洋空气中，似乎凝聚着一团看不见摸不着，但足以鼓舞人心的无形物质。
在克苏鲁神和无数古神的殷殷期盼下，由法格恩带领的五名克苏鲁世界第一代海底挖掘师驾驶员齐齐站在各自的挖掘机旁边。那用来试验的千丈深坑，似乎在像古神们召唤着现状：拉莱耶城街道鳞次栉比，古神们从原来的洞穴中住进高耸，还带着精致石雕的神殿中。每家每户的神殿前还有古神的石刻形象，由意外闯入的黑色物质，将整个拉莱耶城照耀地如同光辉般灿烂。
来自遥远尤格拉星球的克苏鲁一众古神，被某种不知名力量封印在永夜的深海之中，时间久到祂们自己也不再记得清晰的时间单位。
一边忍受宇宙源源不断恶源带来的痛苦，一边被迫远离信众。
只有在某些西方古老家族中，仍旧留有祂们的图腾。每到流传下来的古神祭祀时间，信众们集聚在雾气缭绕的茂密森林深处，圆形的高耸祭台上泛着祭品。不断咏诵的祭祀祷文从信众口中传来，却无法传入克苏鲁古神们的世界。
祂们承受着无数恶源带来的无尽痛苦，一边消化恶意，一边释放善意。
但正如他们信众所做的那些努力一样，彼此的世界像是被某种力量强势地打断，神的力量和信众的能量间无法互通，失去依靠时间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