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夫人的想法
见杨嬷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林老夫人依旧笑着，却没再继续解释。
她的意思果然还是身边的老人最懂，所以她也就不多费口舌了。
虽然有那个想法想通过方家二小姐来帮助大孙子，但林老夫人还不着急，那方家二小姐还要多加锻炼才是。
所以方才林老夫人才说了好几遍，让方夫人带着二小姐多过来聊聊，多接触接触，林老夫人才能更加认识二小姐。
且有自己带着，方家二小姐才能与其他官家夫人多接触，以便后续更好的安排她的婚事。
林老夫人的想法，方夫人并不清楚，她只高兴的以为，自己女儿知书达理，才被老夫人瞧上了。
回去的路上，她慈爱的抱着方若薇，非常高兴，对女儿方才在寿宁院的表现很是满意。
方若薇只以为母亲是在因为大姐姐怀孕一事而高兴，却不知道，方夫人是在为自己而高兴。
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到方家，一行几人具都笑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陈姨娘给女儿带的东西已经送到了方若萱的手里，又看见女儿没什么事，她之前带着的担心都消散掉，此时心情正好。
而方夫人也同样心情不错，没怎么刁难陈姨娘，就直接放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正院的方夫人，先是拉着女儿吃了午饭后，才有时间跟自己的嬷嬷闲聊。
方才女儿还在，她一脸柔和的表情，是个端庄的慈母，此时方若薇离开，她却变了个模样。
“嬷嬷，你说方若萱那丫头是不是真的没事，我今天瞧着，她的脸色确实不错啊。”
明明是非常平淡的语气，可说到后半句时，却透着一点阴森。
这个嬷嬷最是知道自家夫人的手段，面对方夫人的询问，她弓着腰，语气带着恭敬：“夫人放心，那药您也是知道的，看似助孕，实则却……”
其实方夫人心里很清楚，那药的效果，她是知道的。
但今天看见林老夫人那样看重自己女儿，又看见方若萱那般健康的样子，她不得不再次对嬷嬷确认，才能安心。
若是真让方若萱平安生下孩子，那她的计划可就完成不了了。
这让她如何能接受，这可是她计划了许久，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才布下的局，不能失败。
在嬷嬷开口之后，方夫人的表情缓和了些许，脸上又重新挂上笑容：“嗯，有你这话我才能放心，后面的事你多盯着，此事不能失败。”
抬手喝了一口茶水，方夫人对着嬷嬷又道：“你办事我是放心的，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也知道，不要让我失望了才是。”
茶水入口的那一瞬间，方夫人抬眸看向嬷嬷，眼神很是冷冽。
“是是是，夫人放心，老奴都明白的！”方才那话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嬷嬷心里一阵害怕，赶紧开口说话，语气急切，似要保证什么。
方夫人却冷淡的挥挥手，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又是优雅的擦了擦嘴后，方夫人起身往内间而去。
“行了，我知道了，我也有些乏了，去歇息一会儿，你让丫鬟不要进来打扰，下去吧。”
得了主子的吩咐，嬷嬷恭敬的答应一声，才小心的退出房门。
一直离开屋子去到外面，嬷嬷才敢抬手，拭去脸上的冷汗。
但片刻之后她又收拾好心情，抬手招了小丫鬟上前，吩咐她们不准打扰了夫人休息。
桃芜院
宋清姝也是正好吃了午膳，小憩了一会儿，才将将起身，就听见霁青在她耳边说起了今日方家来人的事情。
之前说过，霁青是老夫人赐下，原属于寿宁院的丫鬟，她的母亲也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当差，在寿宁院颇有些关系。
今日方家来人，在寿宁院逗留的最久，所以霁青也知道些情况。
“姨娘，听说今日方家来了三人，分别是方家的正室夫人方夫人，以及方家二小姐，还有方姨娘的亲生母亲陈姨娘。”
霁青不愧是桃芜院最得力的丫头，方家来的这三人的身份，被她打听的一清二楚。
宋清姝有些诧异，按理来说，方家的夫人与方若萱的姨娘过来正常，没想到竟然还有方家的二小姐。
似是看出了宋清姝的想法，霁青又继续开口道：“奴婢打听到，这方家的二小姐名唤方若薇，是方夫人所生，乃方家嫡出的小姐，今年芳龄十四，比方姨娘要小上两岁。”
听到霁青这样说，宋清姝暗道一声，原来是方夫人的嫡女，怪不得她会跟着过来。
毕竟二小姐年纪还小，又没有成婚，过来看望怀孕的姐姐，有些奇怪。
不过从今天方家的人数来看，方若萱怀孕一事，在林家方家都是个大事，否则方家不会如此看重。
方才霁青也说了，今日方家过来时有三个马车，最后面的那个马车里，装了一整车的东西，都是带给方若萱的。
感慨完毕，宋清姝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把今日的事情当个有趣的消息来听。
霁青看着自家姨娘淡定的样子，颇有些心急，方姨娘都有孕了，明明姨娘在后院里最是得宠，怎么还没消息呢？
同样的念头，林如海与霁青的想法一样。
宋氏的桃芜院他去的次数最多，仅次于夫人的兰馨院，方氏如今传出了有孕的消息，怎么宋氏还没有动静。
今日下差之后，林如海没去寿宁院看望方若萱，也没去兰馨院看望贾敏，而是来了宋清姝的桃芜院。
听到丫鬟说老爷到的时候，宋清姝还有些懵，她原以为，这几日林如海都应该去看方若萱的。
就算不去，也应该同昨日一样，去夫人的正院里歇息，却没想到，才第二日，就来了自己的院子。
彼时的宋清姝正在绣林如海的寝衣，听到小丫鬟的声音，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去外面迎接林如海这个老爷。
她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作为一个小妾，时不时送些东西去林如海那里，算她的份内工作，还能得到赏赐，何乐而不为。
当然，真实情况就是，她为了赚日常积分，必须每日都要继续刺绣，不能放松。
而她绣的帕子太多，已经达到饱和，又不像之前那样可以通过飞霜阁卖出去。
帕子多了用的却少，她就不能再继续绣帕子，得绣的其他的东西了。
但宋清姝在林家内宅，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绣其他东西不合适，可选择范围很少。
像之前给两个弟弟做的衣服，给老夫人准备的寿礼，都可以得到积分，也非常合适。
如今她给林如海绣寝衣，理由合适，能得积分，也能得赏赐，可谓是一举三得，所以这就是宋清姝为什么会绣这个的原因。
去到门口时，林如海刚好进来，两人在门口相遇，宋清姝行了礼之后，他们一起往里走。
刚走进去，林如海就眼尖的看见了小桌上放着的还未绣完的衣服半成品。
那半成品用的是名贵的丝绸料子，最温和柔软，不会刮伤皮肤，又是比较明显的白色。
只一眼，林如海就猜中了他的用处与未来的主人是谁。
他跟往常一样在宋清姝旁边坐下，嘴里却故作疑问：“这是？”
林如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明明自己已经心知肚明，却还是问了一句。
相处了大半年，宋清姝林如海还算熟悉，也能猜得到他的一些想法。
看着林如海样子，宋清姝只觉得有些好笑，她拿起半成品寝衣继续动作着，开口解释：“妾身看着老爷的寝衣已经旧了，便想着动手给您做个新的。”
“虽说府上有针线房，但那绣娘只是下人，她们做的，没有妾身那般用心，老爷您穿着也没有那么舒服。”
林如海往常所穿的寝衣，幼时是林老夫人所做，后来是贾敏所做，针线房的绣娘也有做，但林如海穿的少。
毕竟老夫人与贾敏都是当家的夫人，事情多，哪里有时间日日给儿子丈夫做寝衣啊。
所以没有她们做的，林如海才会选择针线房呈上来的寝衣。
如今林如海纳了妾室，后院的姨娘也会送自己做的寝衣。
李姨娘送过一个，方若萱为了争宠到是送了很多，且都是料子极好的，但林如海用没用，就很难说了。
宋清姝之前总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她虽然绣工最好，却只送些寻常的东西，比如荷包香囊外衣之类的。
她还从来没送过如此亲密的寝衣，如今倒是改了想法。
从宋姨娘嘴里听到这些话，虽然早有猜测，但林如海还是很高兴。
可高兴之后，他却又有些心疼，宋姨娘之前都没送过这个东西，如今却改了想法。
结合方姨娘有孕的事情，林如海自然而然的多想了，莫非宋姨娘是在争宠，也想尽快怀孕。
说来也奇怪，林如海在得知方姨娘有孕的时候，是惊讶的，在他心里，若是后院有姨娘怀孕，那应该是宋氏最先拔得头筹才是。
毕竟自己去桃芜院的时间最长，又最满意宋姨娘的家世性格，若是她才是那个有孕的人，林如海或许会更高兴。
不知道林如海在想什么，宋清姝跟他说了好几句话，他的反应都不大，宋清姝不得不加大音量。
“老爷还没用晚膳吧，可是要在妾身的院子里用？”
在这样的声音之下，林如海才回过神来：“晚膳就在桃芜院用吧，与之前一样，你不用另外吩咐丫鬟们了。”
林如海会这样说，也是他来桃芜院的次数多，这些下人们都习惯了，不用再吩咐什么，知道老爷过来用膳，他们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见林如海回神过来，宋清姝继续绣寝衣，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林如海闲聊。
用了晚膳后，他们照例去院子里散步，才回来洗漱，然后回床歇息。
不知道是不是林如海误会了，以为宋清姝也想尽快怀孕。
今夜林如海的兴致非常高，一连叫了三次水，才停了下来，险些让宋清姝有些招架不住。
放纵的后果就是，第二日宋清姝又没起来，直接耽搁了去给贾敏请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