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母女情深
方若萱到自己母亲院子时，她弟弟还在学堂里读书，所以院子里就只有陈姨娘一人在。
玉珠是伺候方若萱的丫鬟，刚才在正厅，方若萱与父亲嫡母寒暄时，她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此时来了陈姨娘的院子，她跟着方若萱进去行了一礼，就被自家主子打发到门口去站着了。
玉珠知道，主子这是跟自己的母亲有体己话要说，不方便自己听见。
她毕竟是林府的丫鬟，没有一直跟着主子，她有防备心也正常，所以玉珠表情未变，恭敬的退下了。
其实她站在门口离屋内的距离不远，仔细听也能听见些声音，但门口并不是只有玉珠一人，她也不能光明正大做出个的偷听的动作来。
再说了，她也并没有想要听里面消息的意思，作为下人，谨守本分就是。
所以她站的很恭敬，没搞什么小动作，让一旁观察她的丫鬟松了一口气。
屋内，陈姨娘做戏做全套，毕竟是用她生病这个借口让女儿回来的，她自然要装病才行。
等玉珠走到门口，但还是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陈姨娘说话的声音非常小。
她让女儿在床边坐下，才缓缓开口询问她这段时间的情况。
面对自己的母亲，方若萱当然不会隐瞒什么，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她现在在府里不是很得宠，夫人与另一个宋姨娘最得宠，也说了她还没怀孕的事情。
得知女儿还没怀孕，陈姨娘的脸上带着了然，却并不着急。
这显得很奇怪，她不是很想让女儿有孕吗，听到这话，怎么会如此平淡呢？
方若萱也觉得奇怪，她以为母亲会感到失落的，且没想到，她什么反应也没有。
只见陈姨娘语气中带着自信与兴奋，拍了拍女儿的手：“就知道你还没怀上。”
她凑到女儿耳边道：“不过不用担心，姨娘找到个助孕偏方，听说很是好用，许多多年未孕的妇人用了，都非常快速的生下了儿子，你拿回去试试，早些有孕才好。”
没有如陈姨娘那样高兴，方若萱语气里带着迟疑与不信：“姨娘，这方子确定好用？你在哪里找到的啊，别被人骗了才是。”
不怪方若萱这个反应，助孕偏方多重要多难得啊，要是真的有，那也是轻易不外传的东西，自家姨娘一个内宅妇人，怎么得到的。
见女儿不相信，陈姨娘急了，声音都大了些：“萱儿，姨娘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这方子要是真没用，姨娘给你干什么。”
说完话陈姨娘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着急，又低声道：“那方子可是一个很出名的游方大夫给的，你别不信。”
“那大夫当时在山上采药受了伤，便暂时在山脚下的村子里落脚养伤，养伤的一个月里，他与借住的村民相处的很好，见他家三代单传还没孩子，才给了这个方子。”
把这个方子的来历说了之后，方若萱的表情还是不太相信，陈姨娘又继续。
“那户村民得了方子，便立刻拿来用了，不出两个月，他家的儿媳妇就怀上了，最后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打破了三代单传的局面。”
听到这里，方若萱才终于有了反应，林家也是好几代单传了，若是自己也生下孩子，那日后的好日子可就……
心里这样想，方若萱收起之前的不屑，神情认真了些。
“此消息一出，附近好些没孩子的人家都赶了过去，想让那大夫瞧瞧。也是因为这样，那游方大夫在当地很是有名。”
“但他毕竟是个游方大夫，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所以一年之后，他便离开了。”
“啊，他离开了？那该怎么办，那方子还能拿到吗？”方若萱听到母亲这样说，心里有些着急。
抬手敲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陈姨娘用另一只手捂着嘴偷笑：“傻丫头，你自己好好想想，姨娘要是没拿到东西，为何要与你说这些话。”
刚才自己心急才突然那样说，被母亲调侃之后，方若萱才发现自己的话有多好笑。
她的脸有些发烫，便拉着母亲的袖子撒娇，追问结果：“然后呢，姨娘，后面你是怎么拿到那个方子的啊？”
“那个大夫虽离开了，但他的方子却留了下来，姨娘在偶然的一次机会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便立刻派人去了那个村子，把这方子抄了下来。”
陈姨娘一边说，一边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看上去一副慈母的样子。
方若萱显然是很相信母亲的话，听她这样说，心里暖暖的，对母亲更加亲近了。
同时她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自己真的生下孩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母亲，拉扯弟弟。
她这样想，也是这样说的，她的话一出口，让陈姨娘满意不已：“好好好，萱儿果然是姨娘的好女儿，有你这句话，姨娘真是，真是欣慰啊。”
陈姨娘捏着帕子一脸感慨的样子，还拿着帕子轻轻擦拭了自己的眼角，一副被女儿感动到落泪的样子，这更让方若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姨娘放心，女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姨娘，好好拉扯弟弟，您的好日子都在回头呢，可别落泪了。”
方若萱心疼的劝着自己的母亲，嘴里保证的话，让陈姨娘很是高兴，她破涕而笑，假模假样的回应女儿。
“你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姨娘在方家过的好好的，等你弟弟长大，分了家产后咱们就去外面住，日子好过着，不用你担心。”
“你毕竟是林家的姨娘，上面还有老夫人，老爷，夫人几个主子在，你的日子才不好过。姨娘从小就把你养的娇气，去了林家，你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呢，姨娘是真的担心你啊。”
从床榻边的暗格里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张，陈姨娘语重心长又充满担忧：“这方子姨娘已经让人试过了，没有坏处，十个妇人里，有六个都成功有孕了，可见它确实有用。”
“你拿着这个方子回去试试，真的生下孩子之后，你在林家就有依靠了，否则一个无子的姨娘，你后半辈子怎么过？姨娘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平安顺遂！”
方若萱此时的眼眶已经有些发红了，母亲方才那番感人肺腑的话，让她很是感动，忍不住想要流泪。
陈姨娘抬手摸了摸自己女儿俏丽的脸，假装嫌弃：“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姨娘方才的话你都记住，在林府小心些，长些心眼，别被人害了，知道了没？”
“嗯，女儿都知道的，姨娘别担心。”方若萱一改往日在林府里嚣张跋扈的样子，在母亲这里却变成了爱哭的小兔子。
看了看时间，陈姨娘又抓紧时间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赶客让女儿走了。
方若萱出来的时间有限，不能在方家待太长时间，方才在正厅已经浪费了一会儿，这会儿就不能待太久了，否则赶不回去。
玉珠也在暗中掐着时间，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开口提醒主子该走了。
好在她还没决定好，方若萱就自己出来了，不用她继续纠结。
玉珠在主子出来的第一时间，上前行了一礼，余光却看见她家主子眼眶发红，一副哭过的样子。
心里一颤，玉珠有些惊讶到了，难道主子的母亲真的生病了？她还以为是方家的借口呢，想让主子回娘家瞧瞧。
收敛起自己的心神，玉珠跟着方若萱又来到正厅，此时方夫人周氏已经离开，正厅里只有方老爷一个人在。
父女俩没说什么，只略微寒暄了几句，方老爷把盒子交给女儿之后，也让她离开了。
玉珠也看见主子手上多了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这是刚才没有的，应该是方老爷给主子的东西吧。
心里虽然多少有些好奇，但玉珠眼观鼻鼻观心，愣是假装没看见，什么也没问。
方若萱对自己的丫鬟还是很满意的，林府的丫鬟，规矩都特别好，且因为调教的好，用起来也很顺心。
但也因为是林府里的丫鬟，方若萱对她们始终带着防备心，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些丫鬟里面有没有夫人的人。
玉珠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方若萱虽然防备，但对玉珠还好些，她身边的另一个丫鬟玉华，方若萱则很少吩咐。
回去的马车里，方若萱拿着盒子闭目养神，主仆俩都没说话，马车内十分安静。
这样一个来回折腾，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方若萱回府后，先去给贾敏谢恩之后，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用午膳。
她回娘家看望母亲已经是夫人开恩准许，哪里还能在方家用了膳回来，所以方若萱必须要赶着中午回府，可谓是时间紧迫。
午膳后，她打发了丫鬟假意午憩，实则是拿出藏在袖子里的药方。
掏出一张纸打开看了看，方若萱动作未停，又继续掏了几张纸出来。
这些纸上都写着满满的药材，看上去就一普通的药方的样子，平平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