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恶魔
没多久，我们走到洞穴的尽头。
尽头并非死路，而是一个位于山腹内部的空间，极其开阔广大。
空间呈半球形，占地面积约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小，上方和四周都是厚实而光滑的岩壁，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地面是一座圆形广场，铺满平整的砖石，中心建有一座十多米高的巨型石像。
石像是个手握长枪、全身甲胄的长发女子，看上去英武又美丽。
石像脚下建有祭台，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篝火架，架子上正烤着一头体型如象的生物，不知道是什么物种。
篝火周围坐着七八十个哥布林，都在大快朵颐地啃着烤肉。
“这是，遗迹？”海伦环视四周后，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协会给的情报里可没提到这个。”
“遗迹？不是巢穴吗？”我问。
“是巢穴，也是遗迹。作为智商不高的低阶魔物，哥布林不可能挖出这么规整的空间，更不可能修建广场、祭台和石像。这里以前大概是矮人修建的遗迹，毕竟他们最喜欢在山腹内建造奇奇怪怪的城市，废弃之后被哥布林占据，变成了它们的巢穴。”
“原来如此，”我盯着高大的石像，询问道：“那雕像是谁？”
“不知道，某个强大的神祇吧，”海伦摇了摇头，抬手指向篝火，说道：“我们先干正事，把这群哥布林解决。你注意那个拿木杖的哥布林，只要盯住他就行。”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篝火架前方坐着一个苍老的哥布林，他一手握着木杖，另一只手拿着烤肉，正细嚼慢咽着，和周围吃相狼狈的哥布林明显不同。
其余哥布林身旁大多摆着狼牙棒、长刀、斧头之类的武器，唯有苍老哥布林身旁没有武器，只有手中握着的一根木杖。
“哥布林萨满？”
“对，别让他有机会施放魔法，最好能一箭送他上西天，我先上了。”
海伦说完，猛地一踏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射出去。
我挽弓搭箭，瞄准苍老的哥布林。
“咻！”
箭矢破空，准确命中他的头部。
哥布林萨满直挺挺倒下。
搞定。
我满意地一笑，拉弓搭箭，瞄准其余哥布林。
海伦冲上祭台，杀入慌乱应战的哥布林群中，大剑乱舞，犹如战神下凡一般肆意杀戮，风卷残云地收割着哥布林的性命。
没有哥布林能挡住她一击。
哥布林的破烂甲胄和武器在她的巨剑面前不堪一击，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砍碎。
漫天血雨飘洒。
哥布林的惨呼声不绝于耳。
我也接连开弓，箭矢如雨般飞射出去，一箭带走一个哥布林。
虽说击杀速度比不上狂暴的海伦，但也算小有战功。
几分钟之后，祭台上七零八落，全是哥布林的尸体。
篝火架上的火焰仍在燃烧着，烤肉的香味依旧浓郁。
但哥布林无一存活。
我收起弓箭，走上祭台。
“干脆利落，”海伦也收起巨剑，笑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们相视而笑。
站在祭台上，我抬起头，仰望着近处的巨大雕像，问道：“这雕像应该是很久以前修建的吧？”
雕像表面爬满青苔，磨损严重，到处是岁月的痕迹。
“是的，从未见过类似的神像，大概是早已消失的上古神祇。”
“在山洞内修建广场和雕像，有什么意义吗？”
“谁知道呢？”海伦耸了耸肩，说道：“管他呢，这里除了雕像一无所有，我们走吧，回去领取酬金。”
“好。”
我跟着海伦走下祭台，原路返回。
正准备进入来时的洞穴隧道时，我忽然听到意义不明的低语。
“￥！&￥……”
转过身，只见开场就头部中箭倒地的哥布林萨满居然没死，他正倚靠着祭台的栏杆站立，双手高举着木杖，嘴里念着稀奇古怪的咒语。
木杖顶端散发出猩红色的光芒。
这是打算释放魔法？
头部中箭竟然还能站起来，真是顽强。
再来几箭如何？
我取下长弓，抽出箭矢，瞄准他的脑袋连射三箭。
“咻”、“咻”、“咻”。
三枝箭矢全部命中头颅。
念咒声中断，哥布林萨满的身躯栽下祭台，不再动弹。
但它高举的木杖却并未坠落在地，反而诡异地悬浮在空中。
木杖顶端的红光越来越浓。
我朝木杖射出一箭，箭矢却被无形的屏障阻挡，无法触及。
“空气墙？”我疑惑道。
“施法者已死，魔法还能继续？”海伦同样疑惑。
红光骤然扩大，撕裂空间，形成一道圆形的传送门。
门后似乎是火山，遍地岩浆流淌。
一道猩红的身影从传送门内走出。
山羊角，蝙蝠翼，青面獠牙，凶神恶煞。
他一身猩红色的皮肤，身高至少有三米，壮硕的身躯全是发达的肌肉，手中还握有一把通红的重戟，周身烈焰环绕，给人极强的压迫力。
“恶魔？”
我听到海伦震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