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抠门,哈哈哈”寒沁月心情大好:“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形容红日,不过你说的对,他就是抠门,自己藏着千年琼浆不肯同品,想来,还是悠悠最好”寒沁月吃掉最后一口桃子,汁水故意擦在身旁的白狐身上,看着它们气氛抓狂的表情自己的心情又重见了太阳,他记不清天上的样子,或许他根本没认真看过,相比这一所竹屋,他们倾心为他所建,亲手为他种的满院桂花香,汗水沁过房梁,这里的一切,一草一木,他都记在心中。
“你们天域的天主叫红日啊,这名字真不错”荼悠悠回答,又好奇那个人来,问道:“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长的什么模样?”
鸡腿吃完,顺手接过荼烁递给他的桃子,看都没看大口又吃了起来,清甜可口,满足的眯了下眼,这是他的小习惯,像只猫一样享受当下每一分知足的幸福。
小蜥,荼闵也靠过来,听他讲天域的事,寒沁月也来了兴致道:“要说长相,那红日可是人如其名,俊美非凡,骨象天上地下绝无仅有”。说起红日,寒沁月的眼中闪着光,也是难得从他嘴中听到如此夸赞之词,“嗯,除了长相过的去,还真不知哪里好,脾气古怪,手段啧啧”,回想起高高在上的人,他也是生畏的。
这样更让人好奇,荼悠悠催促道“快说说”。
寒沁月用力回想:“我也不常见他,不像那些无聊的仙人,天天政事一堆烦他,表面看着他平日里不动声色,可只要他开口,定是有理有据,一下把人连根拔起,遥记那单薄的少年在寒沁月脑海中闪过,记得他刚刚继位时,有几任老臣欺他年少无依,想控制他做个傀儡天主,那时受了不少屈辱,他都一一忍耐,软糯的性子让他们更是猖狂,不但不反抗还推波逐流,就连宝座都拱手相让,每每政事之事,都听之任之,可谁想到,就这一个无害的少年,竟在大宴之时,亲手斩杀他们的头颅,眼都没眨一下,带着一千亲兵和支持他的天兵血染天域,铲除叛逆,愣是让十万天兵干愿降伏,在无二心,后来他渐渐羽翼丰满,性子倒是没怎么变,看不出喜怒,猜不出悲喜,对于有些小心思的人他是放任的,放任到他可以连根铲除,像那一夜永绝后患才罢休,所以天域有个不成文的规律,众判之人,没有轮回,这么多年没人知道他把那些灵魂关押在何处。”
几人听的入神,荼悠悠更是佩服他的气魄和勇敢,又追问道:“要说他也是风华正茂之年,怎么没娶个天后呢?难道你们天域没有能入他眼的仙子?”
“天域的仙子,那可是仙家灵脉,就是自己修行飞升的散仙也都是天地灵物或者人间龙凤,要说也是万紫千红,可不知为何那红日从未正看一眼。”寒沁月回答,自己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莫不是有隐疾?”荼悠悠猜测。
寒沁月坏笑:“我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为此偷偷翻了他的寝殿,看看有没有吃什么药,还特意和药仙交好,把他灌醉也只是问出天主身体康健的很,唉,不过……”他放低声音,几人也凑近了他,“我曾经闭关修炼百年,那百年间听说他身边有个紫衣的仙子,都到了婚嫁的地步,不知为何,那女子有天突然消失了,在没回来过,有人说被他查出叛逆,秘密处死了,有人说那女子怀了别人的孩子,被红日处死了,有人说那女子是天地最后一缕魔血所育,被他察觉后逃跑了,反正什么脚本都有,只是我没见过,可惜了……”说道八卦之事,他倒是一脸遗憾之色。
“这世间真有魔吗?”荼悠悠问道。
荼烁微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垂下眼睑,寒沁月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是太过久远的事罢了,说是被消失殆尽了,可也有传言魔族留有遗孤,魔王重归之日,就是天地血色之时,报灭族之仇,血毁身之恨,不过都是传说罢了,莫信,莫信……”说道后处,他有些干涩的笑了两声…看向听的认真的荼悠悠,心虚的看了荼烁一眼,缩了缩脖子。
几人听的正入神,特别是荼悠悠不知为何,对这个红日很好奇,还在他说的传奇中没有回神,铖荣急促从外面回来,荼烁一个闪身带她不见了身影,小蜥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道:“好大的血腥味。”
寒沁月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眼中都是担忧,荼闵逗着发呆的荼悠悠道:“你这么好奇天域之事,难不成垂涎那红日的美色?”
“才,才不是”荼悠悠憋红了脸道:“谁稀罕他长的多俊美,千年老龟的岁数有什么可垂涎的”。
“噗嗤”,荼闵笑出了声:“千年老龟,哈哈,你这嘴也太毒了吧,不过不管千年万年,那红日可还是个俊哥哥呢?。”
“俊又有什么,谁都没哥哥俊,哼”荼悠悠撇嘴表示不屑。
“红日比他有过之无不及哦”寒沁月补充。
“天地之大,哥哥就是最俊的,老了也是最好的,最最好的,没有之外”气鼓鼓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争辩,他好奇又怎样,可真要有人说荼烁一个不好,他就像踩了尾巴一样暴跳如雷,他不知天上的神是怎样的,在他心里他就是他的神,他的天,就是最好的,最好的。
“公子,你这是被主人表白了呢?”铖荣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荼悠悠没转头,脸上不自然的尴尬,红到了耳根子,看着几人似笑非笑的脸,想也知道他这孩子气的话被一群人取笑了一圈,被这几个人算计了,拿起桌上剩的桃子,连带抢过荼闵手中未吃的,直接跑远了。
小蜥收拾了剩下的兔肉,紧跟而去,“喂,小蜥,小蜥,给我留点,留点啊”,寒沁月在她身后喊道,就给他的只剩空气:“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属,都这么护食!”他感叹道。
几人带笑的脸上,因为离去的两人缓缓消失,荼烁看着远去的背影:悠悠,你的深情太沉重了……定了心神铖荣在荼烁的点头示意下才开口:“镇上无一人畜生还,今早我赶到时尸体都已经僵硬,或许是夜晚被杀的,走的都没有痛苦,像睡着了。”
“可看出什么凶器?”寒沁月问道。
铖荣摇头“没见伤口,不像是人力所为,到像是被什么吸走了精血”。
几人看向一直没开口的启元,他点头没在多说一个字,只是依旧看向远处。
“不会,不会是悠悠的,他什么都不会”荼闵看向启元试探问道。
“我只是见他满身是血的走回来而已,没有说是一定是他,未见当局,我不做判断”启元没有转身回答,东方泛白之时他起身碰巧见到了从外而回浑身是血的荼悠悠,没问出一个字,人就昏过去了,他把人交给了荼烁,独自查探了周边,一切安稳确定荼悠悠无碍,铖荣再次去查探启元说的镇子,确实如此。
“他最近没有别的异样举动吗?”寒沁月看向荼烁,他俩最近,若有什么,他该察觉到的。
荼烁摇头,皱着眉,他知道最近悠悠很不安,他没有开口,因为不愿往他身上引一点污水,几人沉默。
“我回冥界一趟”启元开口。
“父王神志不清,他开启的阴阳镜不能做数的,就像……”荼闵忙拉住他的手臂,知道他心中所想,不想他回去,更因为那一幕还在心头,他不想因为那个破镜子再次发生。
“那你们说如何”启元停住脚步,他感知荼闵的担忧,数日相处,他也从心底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会是那孩子所为。
“若真是悠悠所为,你们当如何?”荼烁问道,扫过几人脸色。
“就是悠悠所为,那也定是受人控制,定不是他的本心”荼闵为他辩驳。
“若真是悠悠,查出原因,助他脱离苦海”寒沁月回答。
“无论是不是他,我终究要带他回冥界”启元说完转身离去。
“若真……,大哥,你有什么打算”荼闵试探问道,这也是他自己很想知道的答案,他想知道如果放在心上的这个魔,真如传说所言,他会如何。
“是或不是都是一样的,他就是他,只是他想做怎样的他而已,他成佛,我是他的坐下莲,他成魔,我就是他手中的刃”荼烁说话间荼悠悠离去的方向寻去。
几人皆愣在原地,就连启元都心头一颤,他是不是要重新考虑早些带他们回去,怕现在也是不能无声带走他吧。
碧翠的树林丛中,趴着小小的身影:“小蜥,收敛你的气息,不要把猎物吓跑了”。
“主人,我已经收好了,会不会是你下的诱饵不对”小蜥顶着一头树叶,像个成精的树妖,一动不动趴在他身边回答。
“怎么可能,那么大快烤肉,我都没舍得吃”荼悠悠对自己的陷阱可是自信满满,“嘘,来了,来了”,林中窸窣作响,小蜥拉着荼悠悠衣角道:“主人,这动静看来猎物是个大块头。”
“我在小月月哪里要了很多迷幻散,再大块头也能一举拿下,放心”荼悠悠安慰道,两人屏住呼吸,观察前面越来越近的情况,还没见何物靠近,陷阱上的美食已经不见了踪影,连稀疏声音都听不见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把荼悠悠气够呛,碎碎念的不甘心。
“主人,主人”小蜥白着脸拉还在摆弄陷阱的荼悠悠,“干什么”,荼悠悠随意回头问道,看到小蜥面前的硕大脑袋时,高兴的拍手道:“哈,我就知道,是个大块头,小蜥莫怕,他吃了特质的迷药,我数三下,我们就把它扛回去。”
小蜥咽着喉中的口水,额角流下冷汗,“1,2,3……”耳边三声已过,面前硕大的蛇头丝毫未见移动,吐着猩红的芯子瞪着两人,小蜥颤巍巍的问:“主人,怎么办,它没事。”
“怎么办,跑啊”荼悠悠拉着小蜥迅速逃离,刚刚还要抓猎物的两人转眼成了猎物,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小蜥,小蜥,变身啊”荼悠悠催促。
“我,我害怕”小蜥没骨气的继续奔跑,这东西太大了,头比他们两个头都大,长短都没看清,不知究竟多长,总之慢一分怕是要就成了它腹中餐了。
“你,唉……”荼悠悠想骂她,又不舍得,毕竟自己也害怕,两人只能拼命的跑,“分开跑”,荼悠悠命令道。
两人在林中,岔开方向,大蛇毫不犹豫,直接奔着荼悠悠而去,小蜥得到喘息,又追在大蛇身后:“不要追我家主人”,三人在林中穿行,荼悠悠只觉得腿肚子转筋实在是跑不动了,一根藤蔓绊倒了他,本能喊到:“哇,哥哥,哥哥,救命啊”,第一时间他喊着心头的人。
小蜥变身竖着血红双耳,挡在了一人一蛇中间,血盆大口袭面而至,没有退缩,小蜥飞身而上,还没蛇头大的身躯死死咬住七寸之处,大蛇被激怒疯狂甩着身躯,就在巨大蛇尾要砸在荼悠悠身上的瞬间,尾巴像段竹一样飞了出去,荼悠悠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黑影一动,蛇头趴在了自己脚下,小蜥虚弱的松了口:“这蛇皮太硬了,都要把我的牙齿崩掉了。”
荼烁徒手掏出大蛇的内丹,递给小蜥:“这蛇快得道了,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
小蜥吞下内丹调息,荼烁扶起地上惊魂未定的人,顺着他跑湿的头发,衣角擦去脸上污渍:“以后莫在离开这么远了。”没有责怪,语气里都是担忧。
“嗯”荼悠悠点头,满眼星辰望着比自己高一头的人,遇见了这样庇护自己的人,他眼眸中的自己还是一个鬼面,胆小又怯懦,这样的自己怎么配,垂下眼,他总是不在意这面容,可只有心里知道,自己也是虚荣的,那颗自卑的种子,在安稳的岁月里越长越大,快要撑破他的勇气,自己事事都要受他维护的累赘,何德何能受到这样的偏爱,他不解,他们究竟走过怎样的曾经能让他不顾的生死永远站在他面前,又或者他只是认错了这个相似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