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妖王的种吗？
荼悠悠拉住他的衣袖，没有错开眼承诺道：“相信我。”清透的双眼，认真又执着，看进荼烁眼中，望进他的心中。
“你可以……”荼烁再次开口解释，被他强行打断，眼中星光潸然：“我以前是不是一个很滥情的人，才让你如此不信”。
“不，不是……悠悠，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荼烁有些无错，只想赶紧解释他心中错认跑偏的情感。
“不，我不听”水汽凝结在荼悠悠眼眶，“不管我曾经多糟糕，请你相信，以后我只有你一个，永远只有你一个！”颤抖的心仿佛穿越了时光，他曾不止一次这样期许。
在没有拒绝的借口，在没有解释的必要，无论什么身份，什么方式，这也是他期许的归来，他看到过他的决绝，在不想他眼中的光消失，荼烁不自觉的点头，揉着他的脑袋宠溺道：“好”，时光柔情，他心中想着：傻瓜，这世间那有永远，永远若能停留，可不可以就在这一刻，悠悠，知道吗？你会后悔的！
得到回应的人，笑容重回眼底，世间的色彩重回，他以为他眼中的伤感是自己从前的混账，心想以后定要好好对他，把所有好的都要留给他，这天地他可负任何人，却不能在负了他！偏头对铖荣眨着眼道：“铖荣今日做的对，奖励你一盏荷花灯，祝你早日遇见良人。”
肩膀上晃荡着几枝孤单的糖葫芦，手上一盏讨喜的粉灯笼，捣蛋的手在他发间插了一朵红花花，脖子上还挂着刚买的黄段子，听着他嘴里的良人，铖荣直起鸡皮疙瘩，刚得罪了大公子，又挤兑了主子，这下场算是好的了吧？自己成了调色板了，风头直接盖过了两个俊公子，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才是，脸色白了又白，只听红口白牙道：“唉，不知你那个良人爱侣如今身在何方，希望他吃的饱，穿的暖，多多感受生活的美好吧，毕竟以后这好日子不多了。”
“我错了，主子”铖荣低着头认错，在让他这么挤兑下去，怕是回不去了，没准晚上该换住的地方了，她不想睡柴房啊，心中哀嚎，她这命啊，好苦好苦。
“知道错就好，喏”荼悠悠眯着眼，看向前面望不到尽头的街边铺子，“各带一份回去，我就原谅你了”。
“是”铖荣像个落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心里无数遍哀嚎，刚刚脑袋一定是进水了，怎么就调侃起自家主人了呢？这是只憨傻的狐狸自己怎么总记不住呢？唉！
看着铖荣吃瘪，荼烁心情也似乎好起来，自家的孩子怎么都觉得好看，心中畅快，阴郁一扫而空，荼悠悠看的正有兴致，恍然透过面前的莲花灯，看到了那个给她糖葫芦的小女孩，出声唤道“唉，小女娃，你也来看热闹吗？”
荼烁和铖荣映着他的声音，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铖荣问道：“主人，你在和谁说话”。
“那个送我糖葫芦的小女娃啊，你们没见吗？”荼悠悠回头问两人，见他们摇头，指向前方，“咦，刚刚还在呢？怎么不见了。”心中还在犯嘀咕，我看错了，不应该啊，明明是她啊，那么特别的眼睛他第一次见，不会错啊。
“走吧！”荼烁带着他向前走去，只是荼悠悠心中有事没了兴致，慢吞吞跟在身后，半响觉得累了，才发现自己远离喧嚣，三人已经走到了无人的小巷，“哥哥，我们去哪里？”
“悠悠心中有心事，那就应该去寻找答案”荼烁双眼红光闪过，百里之内的景象已经在眼中拂过，嘴角勾起迷人的笑“找到了”。
青石在夜里显得黑亮，弯弯绕绕又走了两条街，漆黑夜中突见红灯高挂，紧闭的黑门内传出男男女女嬉笑之声，时而嘈杂着微弱的惨叫，“哥哥，这是哪里？不是鬼窟吧？”荼悠悠抓着荼烁的肩膀，探着脑袋问道。
“也算猜测的没错，这是人间存在的另一种地狱，堪比鬼窟”说话间荼烁已经带着两人穿墙而入，荼悠悠不解他话中的意思，还好奇怎么自己是怎么进入的，光彩霓虹，纸醉金迷，伊人半露已经入了眼帐，他那里见过这么火辣香艳的场景，瞬间脸颊如煮熟的螃蟹：“哥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没错，你想找的人就在这里”，荼烁回答。
铖荣冷漠看着这一幕：“极乐净土有时也是肮脏不堪的，白瞎了这样的好名字”。
对于两人的话，他似懂非懂，只觉得现在的铖荣和荼烁有些像，至于哪里像他又说不清，想不清楚的事，他总是选择放下，于此他更关心的是哪个小女娃，四向张望道：“我都没告诉你她是什么模样，你怎么知道我找谁？”。
荼烁双手把他如拨浪鼓的脑袋转了方向，微凉的手指在他脸颊划过，他的指尖怎么这么凉？刚有疑问，“我自然知道”，他在耳边提醒，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望向所指之处。
他本想在问，却在看到一群挥着鞭子的男人时闭上了嘴，脑海中的事也忘了个一干二净，他虽看不清地上的人，但是那一抹粉红是他熟悉的，没做他想，拔起脚向前奔去，出言呵斥：“住手，住手”。
鞭子闷哼打着地上的人，作恶的人还觉得不过瘾，直接用脚踹去，嘴里骂骂咧咧：“畜牲，你倒是变身啊，不是传说你是蜥蜴王的种吗？让我们开开眼，你这人畜结合的妖物到点是个什么德行，哈哈”，一群公子哥嘲笑发泄着他们变态的喜好。
“住手，住手”荼悠悠奋力推开人群挤进去，护在了满是伤痕的女孩面前，果真就是她，几日前她还是可爱粉红的小女娃，今日怎么就落得这般境地，对行凶者怒斥道：“一群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还是人吗？”
铖荣要出手，暗中被荼烁拉住，他不解出声：“主君？”
荼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两人没有动，站在不远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他要他看清这人间的肮脏不堪，每个人最底处的恶劣，早点挣脱身下的泥潭。
“呦呵，哪里来了个出头的”一紫衣男子上下打量打扰他们兴致的人，本不悦的神色在看清人后，眼中渐露贪婪之色，“小美人，我们是人，你身后那个，可不一定哦。”转头对身旁的人问道：“我怎么不知极乐净土竟然还有你这样的妙人？”说着忍不住伸出自己发黄的手指，想要摸一下比女人皮肤还要好的荼悠悠，露出半幅面容就这般娇媚，那面具下的是不是更让人移不开眼，手背擦掉嘴角的口水，口出污语道：“乖，美人，让大爷今夜好好疼疼你”。
“我是个男人”荼悠悠哪里听过这样的浑话，面红耳赤的反驳，□□裸的眼神让他作呕，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爷知道，不过你不知道，爷男女通吃”一脸□□，伸出短粗的手指，马上就要摸到这个瓷娃娃了，喉结不由吞咽几次，周围几人也跟着起哄，荼悠悠有些傻，窘迫的像个熟蟹子，不知怎么反驳，不停的往后缩着身子，尽管害怕有想逃跑的冲动，还是想到了身后的人挺直了腰板：“滚开”，就在那手指不足一厘米时，他身后不动的人突然一头撞向伸手的男子，愤怒瞪着面前的人。
“嘿，小畜牲，敢坏爷的好事”男子甩出鞭子，无情抽打面在她身上，可她就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用她小小身躯坚定挡在了荼悠悠面前，口中发出野兽的嘶吼，猩红的眼都要瞪出血来，嘴中显现出四颗尖锐的牙齿，要不是重伤不能动，真恨不得把他们咬个稀巴烂。
“呦，你就这点能耐”男子毫不把她小小的反抗看在眼中，一根软鞭毫不客气再次挥出。
看着面前满身伤痕还反而护他的人，荼悠悠此刻只恨自己太过弱小，“小美人，你看，连个畜牲都被你迷住了，可怎么是好”男子嬉笑的嘴角，像在戏耍一个猴子，眼中无情盯着小女孩露出冷意。
荼悠悠感觉到了杀意，在致命鞭子落下时，把她护在了自己身下，他知道这个方式很傻，可他没有别的本事，只想不能让护着他的人这样死去。
没等到疼痛，小心睁开眼，熟悉的暗红挡在了他面前，“哥哥”，声音里都透着欢愉，他就知道他会护着他的，没有原因，就是知道，有些忐忑的心，重新安稳跳动，每每感知，那颗空堂的心房都被重新填满。
自己鞭子被人轻而易举拉住，男子顿时觉得有损颜面，“呵，今天真是不虚此行，掉下来个小美人，又来了俊公子，真是艳福啊，哈哈”，嘴上逞强，手中暗暗用力想抽回鞭子，只那鞭子事与愿违的纹丝未动。
“少爷”，几人看自己人受制，想出头，却被铖荣轻而易举控制，银丝把他们绑成了一团大粽子。
“你，你们是何人？”男子终于有些害怕，面前这个俊公子阴沉的让他发寒，“我，我可是县令的大公子，洪志远，你们不要乱来”，刚刚还张狂的模样，此刻有些底气不足。
“我比你老祖的岁数都要大几轮，要问我是谁，让我怎么回答你呢？”荼烁好像真在思考道：“我是收你命的人？”荼烁逼进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洪志远不由自主后退，又觉得有些丢人，心想自己好歹是县令的公子，怎么能让一个臭小子吓住，稳了稳情绪，衣袖中暗藏的短刃向他刺入“去你大爷的，本公子才是你祖宗”。
旁边看的清楚的荼悠悠，心漏停一拍，出言提醒：“哥哥，小心”。
一根手指阻止了他的攻击，只一根手指，洪志远的刀就像定在了墙壁之上，被他的一根手指挡住，任凭他用力也没能向前一分，利刃再他手中变了形，不由吓的他松了手，后知后觉自己遇见的不是个好惹的主，没了嚣张的样子，立马认熊，双膝一软跪在鬼烁面前，“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心里却想着怎么逃脱，让父亲前来捉拿他们。
“呵，饶你，也不是不行”荼烁稍微用力手中的短刃，在洪志远眼前化成灰烬，刚刚萌生出来的小心思也随之覆灭，只剩磕头求饶。
“大爷只要饶了我，什么要求我都答应，黄金，女人，随你提”额头顶这着血红，为自己能够活命，做最后的挣扎，这就是他眼中的等价交换，从小耳濡目染的金钱至上，人命也是可以买卖的。
“把自己手指，一根一根折断，我就考虑放过你？”阴冷的声音让人生畏，嘴角邪魅的微笑，像索命的阎罗，洪志远没了声响，定定看着面前的修罗，白着脸，荼烁没在给他考虑的机会：“怎么，下不了手啊？没关系，我帮你”。
“啊”一声杀猪的吼叫划破夜空，台上戏腔咿呀未停，酒池边沉醉的人还在美梦之中，楼上打趣，卧享美人香的人，被这惨叫醒，有些人咒骂的打开房门，伸出脖子，准备嚷嚷的时候，另一声惨叫随出，睡眼朦胧也知道不是好事，重退回到房中，生怕受到牵连，有胆子大的，趴在围栏处看热闹。
树枝折断，一声一声听的人汗毛直立，惨叫声小了下去，荼烁用他的衣袖擦拭自己的手指，没有在说什么，也没取他性命，动他的人，这算是惩戒，忽然转头看着房顶之上，一个如月少年，那少年未避讳他的目光，还友好的打招呼：“嗨，公子交个朋友啊”。
“我不与偷窥之人交友”荼烁回答，话中不悦。
“我这不是偷窥，是光明正大的，嗯，看”男子回答。
荼烁没有理会，带着鬼悠悠消失在夜色中，铖荣抱起地上的小姑娘也随之离去。
“唉，你考虑下，考虑下啊！”房顶上的男子喊道，没得到回应，一声叹息，“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没看够热闹呢？”
“公子，公子”重得自由的人赶紧扶起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快，快回府，禀告老爷”。
闹剧似乎就这样停止，屋顶中的男子环顾这个庭院“啧，啧，可惜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不，他应该直接回到了天空的月色中。
客栈中
“大哥，她可还有救？”荼悠悠看着床上血淋淋的人问道。
“那是自然”荼烁回答，红色药丸送入她口中，转头对一脸忧色人说道“悠悠回去休息，你体内的丹药还没完全消耗，这里有我。”
“嗯，好”荼悠悠一步三回头听话回了房，刚爬上床，困意就像大山一样压住了他好奇的灵感，无奈直接睡了过去，尽管他还有很多想问的，都随之进入梦乡，铖荣守在门外。
“起来吧”荼烁对着床上人说道。
猩红的眼重新睁开，褐色瞳孔和蜥蜴一样，起身跪在荼烁面前，恳请道：“请公子助我报仇”。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荼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