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近女色
于德泉也隐约知道是因着祁王殿下三四日都不来枫林苑了,但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毕竟阿菓把后宅的这些人拿捏的死死的,如今提一句祁王妃的名号,那些个人都吓得魂不附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
等又过了两刻钟后,阿菓才悠悠道:“于公公,快请坐吧!”
于德泉本以为祁王妃终于消气了,但一听这语气就知道,怕是还没有。摸着自己发麻酸胀的腿,苦着脸哀求道:“王妃,老奴低贱之人不敢,不敢坐。”
阿菓看他还算乖觉,也就没再折腾他,毕竟是想让他来出主意,折腾过了反而不好:“那就起来吧!”
于德泉听见这一句才如获大赦,不然再跪下去,这腿就废了!扶着地板颤颤巍巍的起身后,顾不得不舒服,连忙笑道:“王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老奴一定做牛做马,肝脑涂地!”
阿菓却笑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和上次房家兄弟在于德泉京郊宅子里搜罗出的那枚鎏金戒指,放在桌上:“于公公,上一回烧了你的宅子,本王妃很是愧疚!这些东西你拿着,就当是补偿了!”
于德泉盯着那张银票,足有二百两,够买他两个宅子了。还有那鎏金戒指,本是他娘临死前留给他的物件儿,后来他又给了那小妾。
谁知道小妾跑了,落到了祁王妃手里,可于德泉实在怕她,不敢讨要。
如今银票,戒指都给他,他反倒不敢拿了!其一是祁王妃刚让他跪了大半个时辰,随后又笑着补偿他,这一冷一热,让于德泉有些不敢接招。
其二,那便是这位祁王妃要从他口中打听祁王殿下的事儿,甚至不是一般琐碎的事儿。于德泉哪里敢说,想起祁王殿下那冷若寒冰的眼神儿,他就吓得一哆嗦。
阿菓看他越是犹豫不决,就越觉得祁王殿下有什么隐秘的私事儿,心里也就越沉重,连养外室这样荒唐的事儿,都在心里打了个草稿。
“于公公,是嫌少了?嗯?”
于德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哀求道:“王妃,求您了!饶了奴才吧!求您了!求您了!”
阿菓知道他这是在自保的手段,以为买买可怜儿就能让自己心软,可惜,她不是那些心肠软的小姑娘。
冷笑一声:“哦?饶?怎么饶?本王妃听了你的话,做了两道川蜀菜给殿下吃,可殿下吃完就回了阚林堂,一连几日都不曾来过!”
于德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磕在地上:“老奴,老奴也不知殿下为何如此!但殿下喜好川蜀菜是真真实实的,老奴不敢在王妃面前妄言!”
阿菓恼恨他不说实话,实在没了耐性:“于德泉!今日要不然你就拿着这银票,同我说说心里话,想想办法!要不然,就别怪我心狠了!”
于德泉愣在原地,实在是为难,他怕祁王殿下,也怕祁王妃!两边都不好惹,也不敢惹。
但就如今的情况,他相信祁王妃会让他生不如死,他这样的人自己心里明白,扛不住的。与其遭了罪再说,还不如就现在说了!
于德泉咬咬牙,重重磕在地上,低声道:“老奴今日这话可是犯了死罪的!还请王妃保守秘密,留老奴一条生路!”
阿菓的心也忍不住加速跳了起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比如齐璨养了外室,甚至连孩子也生了,语气也有些不稳:“我答应你,快说!”
于德泉抹了把泪,跪在挪进几步,低声道:“我跟在殿下身边这几年,有不少闺阁世女,丫鬟宫女都想往殿下身边凑!可殿下却视她们为虎狼,避之不及。前两年府中一个丫鬟想爬上殿下的床,没有得逞,后来被打了三十板子,赶了出去!”
阿菓闻言一愣,脑中冒出一个想法,把她自己都惊了一跳,颤声问:“他他不喜女色?难不成是好龙阳?”
对于那档子事儿,阿菓虽然嫌弃,但也不是不行!不然怎么生孩子?可若是齐璨好那口,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于德泉也吓了一跳,他虽然也有此猜测,但万万不能说出来,忙道:“不不不!殿下不是!殿下一直宿在阚林堂,连冯泉也是进不去的,只是殿下洁身自好,不喜女色罢了!”
阿菓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却也不得安稳,不放心道:“当真不好那口儿?”
于德泉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当真,殿下好那口儿,也不近女色!不过王妃进府后,殿下对您是不同的,不然也不能时常留宿!”
这可让阿菓犯了难,什么心气儿也没了,摆摆手:“我知道了!拿着银票下去吧!”
于德泉这才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的退下。
顺心,顺意进了屋,问道:“王妃,怎么样?于德泉说了吗?殿下为何不来枫林苑!”
阿菓挥挥手,显得有气无力:“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还有,我不用膳了,你们几个分着吃了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都不明白阿菓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儿!
而阿菓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盯着床架子上雕刻的八宝石榴送子图!觉得自己越来越难了,以前觉得那档子事儿恶心,现在却觉得哪怕齐璨是个色胚呢!
于德泉虽说齐璨待自己是不同的,可阿菓自己心里清楚,两人虽然睡在一块儿,却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刚好应验他不近女色。
阿菓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身边的几个丫鬟甚至连她也不如!遇见这事儿,真不知该跟谁说。
想起杨氏,阿菓又打了退堂鼓!若是杨氏知道两人到现在没圆房,只怕要气晕过去!
想着想着阿菓就觉得委屈,心里头憋闷的不行,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顺心,顺意也发觉阿菓这两天不对劲儿,自那日于德泉来过之后,不知说了些什么!阿菓整日蔫蔫儿的,好似被抽了魂一般。
眼看着她又在摇椅上发呆,顺心忍不住上前:“姑娘,您到底怎么了?有事儿您说出来,咱们一块儿想办法!”
阿菓苦笑一声,这事儿哪能说!只得摇摇头:“我没事儿,你们下去吧!”
顺心急的跺脚:“好姑娘了!您别这样啊!不然咱们出府看看铺子,查查账,正好能散散心!”
顺意也附和道:“若不然,咱们回侯府见见侯爷和夫人,还有少夫人?”
阿菓忽然一动,冯塘!对啊!她可以旁敲侧击的跟冯塘说一说啊!“走!快去备马车,咱们立刻出发!”
到了侯府,只有杨氏与冯塘在家,看着阿菓急匆匆的赶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杨氏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样的急?”
阿菓扯出一抹笑:“没事儿,难不成嫁出去的闺女就真成了泼出去的水?我回娘家看看都不成?”
杨氏这才放下心,慈爱的摸着阿菓的脸:“你瞧你,当了王妃脾气越发大了!在王府好不好?殿下对你好不好?”
面对杨氏的关爱,阿菓心里更是发虚愧疚,只能装作高兴的模样:“好,一切都好!又没公婆需要伺候,后宅也没通房小妾作妖,全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冯塘摸着肚子揶揄道:“瞧瞧,这小日子过的可真是舒坦!”
阿菓瞪大了眼睛,回想着方才进来时杨氏与冯塘都是一脸喜意,问道:“嫂嫂莫不是真有喜了?”
杨氏赶紧捂住她的嘴:“嘘!头三个月不稳,不能说的!”
冯塘一脸笑意:“娘,没那么矫情!亲姑姑说一说怕什么的!”
阿菓连忙坐到冯塘身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平坦的肚子:“怎么肚子还没鼓起来?真不敢相信我那小侄子小侄女就在里面!”
杨氏怪嗔一声:“你往后有孕了也是一样,头三四个月是不显怀的,往后那肚子才会越来越大!跟皮球似的!”
三人一起在兰芝居聊了一会儿后,杨氏就把地方
让给她们姑嫂二人,自己去了厨房!
冯塘瞧着阿菓的模样,就知道有事儿了!想必她不好对着杨氏说,才来问自己,便道:“说吧!什么事儿啊!”
阿菓靠在冯塘的肩膀上:“还是嫂嫂聪慧!一眼就能把我识破!”
冯塘戳了戳她的额头,失笑道:“哪里是我聪慧,你不是遇事慌张的人。若是你显露在脸上,那定然这事儿不小,你才会露出马脚!”
阿菓低下头,嗫嚅道:“我记得嫂嫂说过,从娘家带过来一个老嬷嬷,很懂很懂房中事?”
冯塘吃惊:“怎么了?王府不是应该备有这么嬷嬷们吗?难道没有?”
看着阿菓低头不语,冯塘才恍然大悟,姑娘嫁人应都是备着这些老嬷嬷的,她们并不干活,只是专盯房事!
可阿菓嫁去的是王府,按理来说王府应是有的!冯塘又想起祁王殿下府中没有长辈,他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在这事上心。
赶忙道:“这事儿怪我和婆婆了!原以为王府会备着呢!怎么了?是不是祁王殿下要的太狠了?你受不住?还是你疼了?”
阿菓也没经历过,一时难以开口,只能顺着说下去:“也不是,就是不舒服!”
冯塘脸色凝重:“这可不行!若是胡来,肯定要伤着你的!从前我也不懂,如今才明白这里头也是有讲究的,甚至还是门学问呢!”
阿菓讶然:“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