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往昔之影
“啊！！”
轰隆！！
天道之雨还在下着，林荫却捂着头痛苦的嘶吼着。但他的声音已经被轰鸣的雷声淹没，一道道紫色的天雷正透过宗门的防护阵准确的劈在他身上。但诡异的是那毁天灭地的天道之雷，劈在他身上竟然没有对周围产生一丝破坏，仿佛只是针对他的轰击。
正因如此，所有掌阵长老包括林荫身边的小银，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林荫的异常。
此时的林荫可谓是全身发光，一条条紫色的电蛇正游走着，而且天空也正以一秒七道的速度持续对他输出，简直比渣男发誓还狠。
“啊！！”
林荫骤然睁开双眼，一道精光顿时迸射而出，威力之大竟然直接贯穿了云层甚至击溃了数十道落下的天雷。但很快，云层恢复天雷继续劈落下来。
但林荫目光呆滞，面对更为狂暴的天道之雷没有吭声，只是身体不自主的痉挛一下昭示着他还活着。
此时的林荫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他静静地如同看电影一样看着一个故事。
这是个红色的世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燃烧着不灭的火焰。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一个黑衣黑袍的男人正在半空半跪着身影，眼睛死死的看着地面。
“为什么你还活着！”黑发男人捂着飚血的左胳膊怒吼，语气满是愤怒。
“人…类，呵呵，我是不死不灭的存在！”对面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东西缓缓开口，但从身影看，似乎也是个人类。
闻言男人愣了一秒，紧接着他狂笑了起来，声音凄惨又悲壮。
“不死不灭？”
似乎是冷笑又似乎是反问，男人眼神骤然亮了起来。林荫瞳孔一缩，他在那男人眼中看见了和他类似的神纹，但男人的是六芒星形状的。
“我以星辰的名义，冠以世界之力…”
男人语气决绝的念动了咒语，霎时间天地为之凝滞，就连火焰都停滞在原地。
“为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付出他们应该得到的报应！为什么揪着我不放！”男人对面的人仿佛知道这一击会真的消灭它一样，突然尖利的叫了起来，语气中满是不甘和质问。
但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口中的咒语丝毫没有停歇，目光中的六芒星也愈发闪烁。
那声音还在哭诉，又似乎是不甘的反抗，让身为旁观者的林荫有些于心不忍。但他终究只是看客，他的手径直穿过了那人的身体，根本触碰不到半分。
“女生？但恶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荫看着哭诉的黑影，没由来的产生了不忍。他仿佛从它身上感受到了自己，那种被人误解，但是又无力反抗的感觉。
“…我以世界的名义，审判！”
随着男人最后一个字落下，世界仿佛瞬间化成了一块玻璃。紧接着一股无上的伟力袭来，玻璃瞬间被轰个粉碎。
滴答…
滴答……
哭诉的声音消失了，与它同时消失的还有无尽的土地，如果从远处看，可见那整个星球都被削去了三分之一。但明明是正义打败了恶魔，林荫却落下了泪。
他呆滞的看着那虚无的一切，胸口仿佛堵着什么一样。一如虚无的空间，一如空荡的心灵。
它杀了多少人？
一百三十五个…
那他呢？
三十四亿五千七百万五千七百三十七个…
它杀了无辜的人吗？
没有…
…
这些如同字幕一样东西凭空出现在林荫脑海中，随着他的问题一样样回答了出来。
“谁才是正义…”
林荫哭了，不知为何而哭，不知为谁而哭。那个恶魔，只是报复了虐待她的人，如今却被人杀掉，甚至不惜以数十万亿人口的代价。究竟谁才是正义？
蓦然，林荫睁开眼，一个九芒星的形状从他眼底渐渐浮现，映射的正是他神纹的样子。此时此刻，除了红色之外，第二条银色的棱形也慢慢亮了起来。
外界的林荫眼中同样如此，他的眼中和那幻境一样，同时生出了他的神纹，第二条正迅速的凝结着。
天道之雷渐渐小了，天道之雨也缓缓的收回。天空正以一个很快的速度恢复着原状，大多数的人和动物也都从修炼中缓缓睁开眼。他们兴奋不已，相信不多时他们便可以极速的突飞猛进。
仿佛是须臾之间，天地间恢复了以往的清明，仿佛刚刚的雷雨只是错觉。
“喂，林荫！你还好不？”
啪啪啪！
林荫静静地躺在地上，焦急的小银直接跳到了他胸口，上去一顿大嘴巴，好像在报仇一样。
“快醒醒，别装死！”
“别烦！”
林荫皱着眉头怒骂一声，反手一巴掌把正在他胸口作妖的小银拍飞了出去。他有起床气，尤其尤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
“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林荫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随后便是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没在意，权当是打哈欠流的眼泪便随意的抹去。但是脑海中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的事，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天道之雨！我怎么睡着了啊！！”
林荫懊恼的捂着脑袋大叫了起来，瞬间感觉自己丢了一个亿灵石。那可是大机缘，结果自己莫名其妙睡着了？
“小银，呜呜…嗯？小银呢？”
林荫刚要哭诉，结果四下看了一圈根本没发现小银的身影。他顿时慌了，小银该不会被天雷劈死了吧？那可是陪了他很久的好伙伴啊！
“你在找它？”
就在林荫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好听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之间龙若月单手提着一个乌漆嘛黑的小狐狸站在他背后的半空。
“对的师尊，那是我的宠物。”林荫赶紧招呼道，然后接过小银，有点疑惑的看着龙若月，“师尊它怎么…”
听得出林荫的询问，龙若月摊了摊手，指了指自己的裙摆。很明显的，那白色之中有一小块黑色。
“我也不知道，刚想看看你，它突然飞了出来，撞到我身上了。”
听完这里，林荫顿时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以为恍惚记得好像自己刚醒时候把什么打飞了，没想到居然是小银。
“你修炼可还好？”龙若月打量着林荫问道。
“还…还好，进步很大。”林荫目光躲闪着迎合道。他可不敢说自己睡着了，说出去怕是会被骂死。
龙若月点了点头，见林荫没出什么意外转身交代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见到龙若月走了，林荫这才痛叫一声把小银扔到了一边。在一看自己的胳膊，已经破了两个血洞，正快速的愈合着，
“你真咬啊！”
“你不也真打我吗？”
“谁让你拍我脸！”
“我不是怕你死了吗？”
……
一人一狐顿时剑拔弩张的对骂了起来，林荫撸胳膊卷袖子的，仿佛就要动手。小银也不甘示弱的弓起身子，盯着林荫一步一步向前走。
就在一人一狐距离不到半寸，两货同时哼了一声。
“不和人类（狐狸）一般见识。”
见到如此默契，一人一狐相视一笑，再次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