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熬过高考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再见到顾子阳的时候，寒假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二。
当时苏小陌正陪乐珊珊在逛街，他打电话给苏小陌开门见山就问她在哪里，苏小陌把地址报给他，顾子阳最后抛下一句：“待在原地不要动，等我二十分钟。”
乐珊珊看到苏小陌巧笑嫣然的样子，不禁纳闷：“怎么了？”
“喔”苏小陌嘴角噙着笑，“顾子阳回来了。”
“我就说嘛，看你那春心荡漾的样子还以为在大白天里发春呢。”看着苏小陌目光炯炯的样子，识相地欲退场：“要不，我先闪人？”
“不用啦！”苏小陌拉住乐珊珊的手，她不是那种见色忘友的人，是她和乐珊珊约定在先，更何况本来是没什么的，如果让乐珊珊走了，反而有欲盖弥彰地嫌疑。
十多分钟后，顾子阳穿着休闲服，手里握着两杯热可可，不急不缓朝她们走来。乐珊珊双手捂嘴夸张地大呼：“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顾帅帅的一塌糊涂，你说我怎么就不会对他产生审美疲劳呢？不合乎常理啊！”
对于乐珊珊浮夸的演技，顾子阳微微一笑，分别把热饮分给两人。
热气腾腾的热饮让苏小陌不由得喜笑颜开，“谢谢！”乐珊珊也特别客气地对顾子阳说了一句：“谢谢顾帅！”
“好了，我就先闪了，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乐珊珊潇洒地拿起自己的战利品，腾出一只手，转身豪气的摆手。
苏小陌这才得好好地打量顾子阳，十天的时间，三亚那么热烈的太阳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依旧是那么白皙、眉清目秀。
“你是一路跑过来的呀！”苏小陌这才发现大冬天他穿得这么单薄，额头上竟然有一层薄汗，苏小陌赶忙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顾子阳。
“你帮我擦！”听到她软糯的声音，顾子阳整个人都酥软了。
见顾子阳耍赖不接过自己的纸巾，苏小陌本想收回手，但又觉得若拒绝自己都觉得过于矫情，只好认命上前帮他轻柔地把汗擦拭干净。
“我心疼你在寒风中会冷，我又怕你会因为冷或者是因为等候的时间太久会离开，所以我一下车就狂奔过来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语文老师讲解到这句诗的时候他还很是不屑，这句话忒矫情，现如今报应终于来了，他真的是想她想得紧。
“下次别这样了，我说等你就会等你，无论是有多晚都等下去的。更何况这边的商场里都有中央空调，热的我连外套都脱了。”虽然会为他的举动而感动，但她很心疼，舍不得他这么累。
顾子阳低首垂眸，看到眼前一本正经念叨自己的苏小陌，实在是忍不住，揉乱了她的头发，真是个不折不扣不解风情的傻丫头，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激动的给男朋友一个拥抱吗？更别说献上一个香吻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顾子阳觉得心中有一把火，一只手揽着苏小陌的细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给她一个湿热的吻。哼，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唔！”苏小陌慌忙用双手握拳抵着顾子阳的胸膛，因为顾虑他的身体不敢太用力，这力道于顾子阳来说无疑是花拳绣腿般软绵无力。
苏小陌快窒息了，涨红着一张脸。顾子阳终于放开她，苏小陌大口吸气，粉靥含春，左顾右盼嗔怪道：“下不为例！”
两人手牵着手走进一家星巴克。
“喏，这是我在三亚拍的照片。”顾子阳把脖子上的单反拿下来，一张张放给苏小陌看。
顾子阳声情并茂地讲解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苏小陌被他风趣逗笑得合不拢嘴。
突然，画面停顿，苏小陌瞳孔放大，这张照片是一个特写，一个身材火辣的金发美女穿着性感逗得比基尼，魔鬼身材、前凸后翘，格外吸引眼球。
顾子阳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略显兴奋地向苏小陌解释说：“你是不知道，这美女一出现在沙滩上就立马引起了骚动，尖叫声、口哨声一片！真是秒杀了沙滩上的其他美女！”
“美吗？”苏小陌嘴角噙着浅笑。
“美啊。她还不是很上镜的人，本人比照片更好看，真的是很漂亮，那身材！那脸蛋！啧啧！一看就是模特！”
苏小陌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语气不善：“是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顾子阳这才发现苏小陌的脸色突变，忙不迭的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一老娘们，打扮的跟妖精似的，穿得那么暴露，一看就不是啥好玩意儿！”哎，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他说的话。
苏小陌这才满意：“嗯，下次说话注意点儿！”
顾子阳见好就收，“谢主隆恩！”话音刚落赶忙当着苏小陌的面把这张照片给果断删掉。
“以后我们一起去这里旅游吧，三亚真是风景宜人，你一定会喜欢上那个地方的！”他想牵着她的手，漫步在陌生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依偎在一起，看日出日落。
“好。”苏小陌眉开眼笑，她喜欢从她口中听到“以后”这个词，有一种她在他未来规划里的美好，这份美好与风景好坏无关。
剩下的时间，两人白天就腻歪在书店里赶寒假作业。
就这样，开学如期而至，大家都绷紧着神经，收起任何的杂念。
黑板上的倒计时每一天擦了又写，写了又擦，就像青春，就像手纸，越用越少。这一场神经战。老师、家长、学生无一人敢懈怠。
志愿书一发下来，弥勒佛一一找他们聊天，客观地给同学们提供建议。
苏小陌望着课桌右上角的志愿书发愣，顾子阳一定会填a大吧，a大在全国也是屈指一数的高等学府，这是所有学子的梦想，以顾子阳的成绩会考上a大也是毫无悬念的事。更何况a大经济类专业比较有名。那她又该何去何从，以她的成绩，进a大真的有点痴人说梦，是不是该放手一搏，她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这失败的局面，更何况父母是绝不会答应的。
“你要填哪所学校？”顾子阳迫不及待想知道苏小陌的答案。
苏小陌选择如实告诉顾子阳：“h大吧！”这是她和家人商榷过的决定。
“h大啊！”顾子阳脸上抑制不住的失落，“我报a大，你报h大，我们就要上不同的大学，以后就是两个城市了！”
“恩。”h大是所一本大学，以她的实力这才是切合实际的，a大实在是太不切实际。
“那以后我们不就是异地恋了吗？”顾子阳一反常态，愁眉苦脸地转动着手中的笔，频频飞出手中的笔泄露出男生焦躁不安的心理。
“嗯。”苏小陌低着头，眼中泛着泪花。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本以为这件事会告一段落，两天后，苏小陌回家路上被一辆黑色轿车截住。
“小姐，你好！我们家夫人要见你。”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声音洪亮地拦住苏小陌的去路。看起来像是司机，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他毕恭毕敬地拉开后座的门，作势请苏小陌上车。
苏小陌忐忑不安地站立在车前，被眼前的突发状况给吓懵了。
“老李，你先去喝杯咖啡吧。”车内响起一个女士的声音。
那个被称为“老李”的司机闻言，二话不说转身即离开。
苏小陌不得不上前坐入后座，一入座，一股冷气夹杂着苏小陌不知名的香味扑鼻而来。
“你好！你是苏小陌是吧。我是顾子阳的妈妈。”女士开口介绍自己。
苏小陌这才抬头看车内的人，苏小陌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美人竟有一个十八岁的儿子，说她是顾子阳的姐姐都不会有人怀疑。岁月并没有在这贵妇脸上留下痕迹。一袭紫烟色的旗袍，高高的竖领和恰到好处的收腰。旗袍的精髓穿在她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阿姨好。”苏小陌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容，双手不自觉地扭在一起。
张瑾无声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任她在自己面前局促不安，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举手投足间都透里着一股小家子气，没有大家闺秀的落落大方。
“不好意思，刚刚没有吓你吧！”虽然是歉意之词，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歉意。
看到苏小陌摇了摇头，张瑾开门见山道：“你是知道的，我们家顾子阳天生就是上a大的，至少他身边的人都认为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可是，前两天他却告诉我要去上h大。当然，我不是认为h大有什么不好，只是身为父母，总比你们要理智许多，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这个无可厚非吧，所以我们要在他关键时候把他拉回正轨。望子成龙这种殷切的希望，善解人意的你应该会体谅我们为人父母的心情是吧？”
傻瓜，他怎么那么傻，怎么可以用自己的前途在她身上下赌注，一想到这，心中的酸意忍不住往鼻翼间泛滥。苏小陌用力眨了眨双眸，一脸笃定地向张瑾萱保证：“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张瑾松了一口气，事情解决的非常顺利，她来之前就做好要大费一番周折的准备，“谢谢！阿姨真的很谢谢你，你是个好孩子。”
“没什么，阿姨您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车内的气温似乎在上升，苏小陌的双手满是汗，“阿姨，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我送你回家吧！”张瑾提出要送苏小陌回家的建议，却被苏小陌婉拒，只好作罢，还是不放心地交代：“这件事可以向顾子阳保密吗？”
“可以，阿姨您请放心。”苏小陌拉开车门，向张瑾轻道了一句“再见”，轻车熟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苏小陌破天荒迟到了，好在班主任很是理解地让她回教室上课。
“你的志愿书呢？”苏小陌伸出一双白净小手，语气不善地问道。
“喏。”苏小陌看到顾子阳递过来的志愿书，“h大”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志愿栏内。
“我怎么不知道你填的是h大。”苏小陌吐的每个词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
苏小陌生气了 ，好脾气的苏小陌生气了，顾子阳就知道自己这次太过分了，“我不是怕你知道了会跟我闹嘛！”语气间满是委屈。
苏小陌语塞，气得说不出话来，剜了顾子阳一眼，就是这一眼让顾子阳不寒而战。
气氛剑拔弩张，顾子阳只好低声下气地向苏小陌解释：“你看我们才在一起多久啊，如果我们分开了，你看到比我更优秀的男生，或者是别的男生发现你的美好了呢，你会不会见异思迁？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生活，既然你不顺着我，我很乐意自己顺着你的，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没安全感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怎么就敢肯定是我见异思迁，为什么不会是你呢？”
“反正我们就是不要分开！”
“你要不要等我，这次我要孤注一掷。我陪你选a大，如果我落选了，你就在大学等我一年，我回来复读，这样你愿意等我吗？”这是苏小陌彻夜未眠思索出来唯一可行的办法。
对于这个方法，顾子阳不是很难接受：“上什么大学于我而言并无什么不同，你不需要刻意迁就我。”
怎么会不重要，怎么可能不重要。任他平日里他多无所谓，但一遇到考试他就会收起平日里的不正经，他们都是一群孩子，谁都渴望用自己的成绩向全世界宣布自己的战斗实力，他也不例外。
“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苏小陌紧抿着嘴，深深地看着顾子阳，把顾子阳的整个心都软化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有异议。”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觉得自己顿时有了肋骨，但同时也有了铠甲。爱是竭尽全力，仍觉得有所亏欠。
高考迫近，老师都轮流坐班，大家都像拼命三郎般，埋头奋笔疾写。上下课的铃声在这些高三学子看来，只是虚设，整栋教学楼一片肃静。
“爸妈，我吃完了。”苏小陌把碗筷搁下，拿起手旁的水径直走向卧室。
“好好的一个孩子，被高考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苏妈看到女儿日渐消瘦的面颊，满是心疼。
林妈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何尝又不心疼，在这段时间，别说是孩子，他们这些家长精神也是高度紧绷状态。女儿到十二点才睡觉，她要十二点半才入睡，女儿六点钟起床，她五点半就要起床为她做营养早餐。女儿现在的饮食，她都是咨询过营养专家，营养均衡地为她做好每一顿菜，每一顿菜都像排兵布阵般谨慎。可是无论她怎么大补小补，女儿还是日渐消瘦，本来就是瘦弱的人，现在都快瘦成皮包骨了，这让她这个做妈的怎能不着急。
“滴！滴!滴!”苏小陌看到鲜血在洁白的试卷上晕开，手下意识地朝鼻尖摸去，果然，一片暖流。
“啊！你流鼻血了！”同桌见苏小陌流鼻血，赶忙拿纸巾递给苏小陌。
“老师，我带苏小陌同学去一趟医务室。”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双温热的大手揽着自己的肩膀，“把头仰着，我扶着你走。”
“没事，她这是上火造成的，吃点牛黄解毒片就好了。”顾子阳接过药片，用一次性杯子盛了一杯凉开水放到苏小陌手上。
“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苏小陌苍白着一张脸，那可怜的样子让一旁的顾子阳恨不得一手把她瘦弱的身子搂在怀里。心尖上的人啊，恨不得能日日看着，夜夜守着。
“最近天气比较干燥，人本来就容易上火，多喝水，注意多吃含维生素的蔬菜水果，你是高三的学生吗？”医生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亲密动作，在顾子阳颔首下，继续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你们快要高考了，学习的压力也比较大，但一定要学会劳逸结合，年轻是本钱没错，但也不能任你们这般挥霍。这和心理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保持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很重要。”
“头还晕吗？”顾子阳看身旁一直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人，走个路都那么认真。
“已经不晕了。”苏小陌扬起笑脸，看着眼前一脸关心的顾子阳。
“苏小陌，你最近是不是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顾子阳小心翼翼的问出口，当初自己或许不应该向她妥协的，考上a大对苏小陌而言，是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
“没有啊，你别想太多了，无论目标是什么，我的信念都是一样的，破釜沉舟是我一贯的学习态度。”虽然a大是一个让她无法企及的高度，但她愿意放手一搏，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
顾子阳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苏小陌禁锢在怀里，将下巴支在她头顶，鼻翼弥漫着她的发香。
苏小陌撞进一个温热清香的怀抱里，惊愕了一下，就全力挣扎，可是他的力道实在是很大，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顾子阳，这是在学校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般大胆的行为被大家看到影响多不好。
顾子阳一只手依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秀发，怜惜地低声细语：“苏小陌，熬过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整天腻在一起，任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顾子阳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服布料传递在她的皮肤表面上，听到他满是委屈的语气，苏小陌不禁“扑哧”笑出声来。
怀里的人笑得愈发一发不可收拾，顾子阳有些恼羞成怒，自己如此深情告白，没想到会引得佳人一笑，“我是很认真的！苏小陌！你也给我端正态度！”
他语气里的笃定她怎会听不出来，这个大男孩用他自己的方式向自己宣誓，她又怎能不解风情地告诉他：“如果我落榜了呢？”
“好。”整天在一起，仅仅幻想一下都会笑。
刚刚上厕所又看到有女生躲在厕所里哭泣，苏小陌也不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女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在先天上本就落后于同龄的男生，至少她们做不到他们表面上的云淡风轻。
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顾子阳手牵着手漫步在a大的校园里，他们选了同样的专业，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去图书馆，头顶同一片蔚蓝的天空，真的是应了他们那个整天腻在一起的愿望。
“同学们！”班主任的出声把苏小陌从美梦中打回到现实。
大家都把笔搁下，正襟危坐的等着弥勒佛发话。
“同学们知道离高考还有多少天吗？”
“十八天！”教室里稀稀拉拉几个同学有气无力地回答。
“是的！”弥勒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还有十八天，这说明同学们需要再坚持18天就解放了，同学们一定要坚持住，所谓成功，就是坚持了别人所不能坚持的坚持，承受了别人所不能承受的承受，挺过这18天，你们所憧憬，你们所构画的蓝图都将一一实现，无论发生什么事老师都与你们同在。不过，在此我想给我们班一些我知道和我不知道的小情侣们一些忠告。”
弥勒佛话锋一转。”高考临近，谈恋爱的就不要吵架了，以免影响考前心情，没谈恋爱的也别告白了，以免被拒绝影响心情，不要怪我不近人情，我如今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你们的前途保驾护航，只要考完，一切都好说，考完了，你们随便吃，随便表白。”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顾子阳和苏小陌这对小情侣，在班上早已是人尽皆知，听完弥勒佛的话，三三两两的同学饶有兴味地看着“班对。”
下课后，以赖荣轩为首的几个好朋友围坐在顾子阳身边调侃，“苏帅，老板都发话叫你们别吵架了。”
恰好坐在苏前面的苏小陌把这话一句不落地听进去了，顿时连耳根都红得能滴出血来。
顾子阳站起身，作揖道：“承蒙各位兄弟的关心，顾某感激不尽，还请大伙尽管放宽心，我和我家媳妇永远不会吵架的。”
一声“媳妇儿”让看热闹永远不嫌事儿大的人更是兴奋，“行啊，兄弟这么就叫上口了呀，来来，传授咱们这些单身狗一些秘诀，我们也好去拐一个小媳妇儿回来秀秀恩爱。”
大家伙都哄然大笑，苏小陌被他们越来越口无遮拦的话语羞的坐立不安，索性拉着乐珊珊借上洗手间为由走开。
距上课时间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热火朝天也不适合休息，苏小陌和乐珊珊两人各拿着一支甜筒，坐在操场边上的树荫下，偷得浮生半日闲。
“高考之后，你和顾子阳有什么打算。”乐珊珊这话虽然是对苏小陌说，但眼神一直望向操场。
5月，是黑色的，整个高三年级都全神戒备，为了最后这18天的冲刺，为了能在18天后那场没硝烟的战场上笑到最后，朝夕苦读和伴卷而眠又算得了什么，因为这不是个例，大家都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每个学子身后都站了一群人在明里暗里地为你加油打气，他们可能是家长，可能是老师，可能是朋友同学，他们甚至可能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这是一个城市在为一个祖国未来在喝彩，说夸张点，举国上下唯高考马首是瞻，其实一细想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全民高考是中国高考所独有的特色。
5月份，江城一天最高气温就已达到30多度，浮躁不安的人心，操场上几个男生光着膀子在操场上挥汗如雨，他们是高三学生？还是学弟？
苏小陌看着手中快速融化的甜筒，微微叹了一口气，“打算？眼下哪还有精力去想这些，计划赶不上变化，等高考成绩出来后再去规划。”
乐珊珊屈指弹了弹苏小陌的额头，“干嘛呀，一副老气横生的样子，还真是不解风情。”
不解风情？好像顾子阳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很多时候，理智总是占上风，苏小陌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感性至上的人。
“现在我只能强迫自己把想法全放在高考上，其实越到后面整个人反而越轻松，一想到终于可以解脱，整个人就精神抖擞了。”
“你别说，我们多苦逼啊，高考脱了这张冠冕堂皇的嘴脸，和古代的‘八股取士’有什么差别，它毒害了我们多少天真烂漫的学子，为了考试而考试，整个人都快成为了书呆子了。”乐珊珊双手抱胸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照中国如今的国情，高考是现行选拔人才最公平可行的制度。”不可否认的是，高考是英才教育中的一个关键组成部分，它也是给弱势学生一个可以扭转不公平命运的机会，几年后，很多学生甚至把：没有高考，你拿什么拼得过“富二代”为励志口号。
“哎呀，不说啦，说起来都是泪！”乐珊珊起身，拍了拍附在裙角的杂草。
苏小陌抬头望了眼晴空万里的蓝天，默然片刻，起身。
未来是什么样谁知道呢！
班长在每位同学座位上发了一张便利贴，“同学们在这张便利贴上写下自己的座右铭，写好后统一贴在座位的右上角，以便时时刻刻鞭策自己。”
顾子阳不假思索，把便利贴摊开，行云流水地洒下两行字：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成舟，百而秦观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一气呵成，笔顿，班长照着念了一遍惊叹：“顾帅，霸气十足啊，不愧是老师的得意门生。”
顾子阳不置可否，越过面前消瘦的肩膀，望向把笔阁下的苏小陌，目光缓缓投向粉红色纸张，“勤能补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就像她给别人的感觉一样：简单却不显得无趣，恰得其好。
教室此时彼伏响起信誓旦旦的声音，赖荣轩不甘寂寞，声音洪亮：“不飞则以，一飞惊人。”
意气风发的一句话，从赖荣轩口中说出却令人啼笑皆非，大家都肆无忌惮地调侃赖荣轩。
赖荣轩满脸好奇，“乐珊珊，你写的是什么？”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波澜不惊的语调却满是笃定，乐珊珊说这话时，手中的笔没有一刻的停歇。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或许别人会觉得这一句莫名其妙，苏小陌看眼睛下有一圈浅青色阴影的乐珊珊，还是心疼她，不是每个坚持背后，都要找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有些笃定背后，可能是个人的感性使然，执着？固执？偏执？毫无疑问，乐珊珊现在就是个偏执狂，可谁又有资格说她这种疯狂是错的！
想给乐珊珊加油打气，苏小陌想想还是作罢，此时此刻，不打扰，让她一个人默默地华丽蜕变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