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星星
陈景辉退出了梦境世界,他刚刚和前往天朝的“自己”交流沟通了一番,除了得知有探子外,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星月,查询一下监控录像,找王诺。”陈景辉拿起手中的纸笔,快速画着:“还有这个人,辨别一下,他们出现在那些地方。”
即使陈景辉只是拿着笔素描,他身为神灵的控制能力和记忆能力,画出来也接近黑白的画像,完全可以启用星月的模糊搜索。
“好的。”星月仿生人接过陈景辉画下的“漫画”:“五分钟后,郑师师会抵达,她预约了要见您。”
“嗯。”陈景辉点头,他心中想道,希望她已经做了决定。
郑师师很快如约抵达,她的时间踩得刚刚好,她穿着众生联盟给官员们分发的正装,即使这样,她身上仍散发着掩盖不住的魅力。
礼貌地寒暄过后,两人先是交流了下工作问题,陈景辉询问她目前的外交工作进展。
“很困难。”郑师师说:“我们很难说服其他王朝和我们一起对抗天教,天教的威慑力太强了。我只能尽量让大使们说服各个王朝之主,让他们选择保持中立,如果我们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外交上的联合才有可能推进下去。”
陈景辉点头:“看来我们干掉天教快速反应小组的胜利,在其他王朝眼里,并不算是胜利。”
“是的。”郑师师道:“跟您说实话吧,我其实……”她抿着嘴:“也有些疑虑,并不是说对您没有信心,而是很忐忑,恐惧,像是回到了我小时候,还不是修行者的时期。”
“人之常情。”陈景辉道:“我这边得到的数据是,不算墨军,有百分之八十五的我方高阶修行者认为我们不可能取得胜利,有百分之十二的高阶修行者认为我们最好的结果是逼平天教,只有百分之三认为能赢。”
“但有些战斗,不是能够逃避的,我们怕天教,但他们打过来了,要消灭我们了,我们怕他们还有用吗?到了这种时候,只有鼓起勇气,用尽实力去和敌人战斗,天教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至少不会接受我的。”
“我并没有想要投降的意思。”郑师师急忙道:“天教消灭元洲上的势力,都是赶尽杀绝,我是极境,是跑不掉的。”
陈景辉看着她,随后让星月仿生人为她端来一杯泡甜水。
她没喝水,对陈景辉说道:“我已经想通了,想要尝试突破神境,尽管我可能失败,我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陈景辉问道:“这可没有退路。”
他一语双关,一是指极境突破神境的跨越没有退路可言,失败就是化为妖魔,必死无疑,二是暗指,如果她吃下神境言之气,等同于承认自己是众生联盟真正的核心成员,极境或许还有一丝可能摆脱天教追杀,她绝无可能。
身为极境言修,郑师师自然能听懂陈景辉的双关,她郑重点头。
“好,你可以去做准备了,我们今天突破。”
陈景辉说。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郑师师说。
就在郑师师离开,准备突破境界后不久,又有一位极境造访,是向碧霄。
她自顾自地坐在了陈景辉对面,拉过郑师师先前的椅子,把她没喝的甜水一口喝光,对陈景辉淡淡道:“我想突破到神境。”
陈景辉道:“你不是说你修行法没有完成吗?”
“我感觉完成了。”向碧霄说。
陈景辉说道:“如果你下了决心,我不会吝惜神境灵气,等会儿你和郑师师一起。”
向碧霄起身,转身离开。
她离开陈景辉的办公室时,目光看向门侧的星彤冰。
“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星彤冰说:“你一定会喜欢。”
“好。”向碧霄淡漠回应。
两人去了南江城城郊一处基地,在那里,停泊着一艘样式不一样的飞船。
“来,上来。”星彤冰邀请向碧霄穿上略显臃肿的宇航动力甲,坐上副驾驶位,跟她讲述种种禁忌。
“这是要做什么?”向碧霄问。
“你不是想去看天空之上是什么吗?”星彤冰说:“那就去看看吧。”
“你要有失败的心理准备,这还是这艘船的首航,虽然应该没问题,但不绝对,必要时我和陈景辉的化身都会保护你撤离的。”
星彤冰说着,开始操作起了飞船,进行一系列自检。
等她检查的差不多,飞船开始起飞,飞船内部的极境道之气铸成的灵器启动效果,将整个飞船隐匿了起来,防止天教有什么侦测近地轨道航空器的手段。
看似只是普通的探索,其实整个墨军也做好了准备,战略武器部队随时准备发射大量空爆核弹来,防止出现蒲公英号当时的情况。
她打破了沉默:“我不记得我告诉过你我的本心,是陈景辉让你这么做的对吧。”
“对。”星彤冰说:“他分身乏术,除了他以外,只有我会开飞船,所以他拜托我带你看看天空之上的景象。”
飞船越飞越高,正在脱离星球的引力束缚。
“高度……嗯,好了。”星彤冰说:“走吧,准备进行太空行走。”
“虽然飞船外部有摄像头,可以拍下外面的场景,但屏幕的分辨率是不如明境以上修行者的眼睛的。”
飞船内的空气早已抽离,两人都穿着真空中可以使用的动力甲,在用无线电交流。
经过确认,星彤冰打开了舱门,带着向碧霄来到了星空中。
向碧霄的感觉很奇妙,她穿着臃肿的衣物,一根带子联系着她和飞船,这根带子让她联想到了胎儿的脐带,好像她现在才刚刚出生。
她先是看向“下方”,看到了占满所有视野的蓝色星球,还未来得及震撼,她抬起眼眸,看到了远处从未感知到的巨大天环。
天环环绕整个星球,好像王冠周围的镶边。
她的目光继续越过天环,看向了更高处,那是十二颗月亮组成的月群,由于星球阻拦,她没有看到每一颗月亮,但这些触手可及的月亮,仍然深深地震撼着她。
向碧霄一句话也说不出,好像在宇航服内窒息了。
月群与群星尽入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