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相信你
随着白涧寒重伤不起,辰安也无心再看接下来的比试。
叮嘱了曷鲁满一句好好比试之后,他便拦腰抱起白涧寒,急匆匆地跑向了武场之外!
而一直在场外等候的西王府众随从,一见白涧寒浑身是血,吓得抬起轿子,慌忙带着主子赶向了客栈的方位!
片刻过后,轿子落下,还是徐辰安一马当先地抱起白涧寒,冲向了其所在二楼的住房。
一到房内,徐辰安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床上,正准备去喊人帮忙。
却见缇拉雅带着一白发老翁,推门走了进来……
徐辰安一愣。
“缇拉雅,你什么时候找的医师?”
缇拉雅闻言也是一愣。
“你们早上走的时候,主人便让我去请个医师在客栈候着,我以为就是不想让我一起去玩,还和主人闹了半天。他没和你说吗?”
听到这里,徐辰安心念一转,瞬间回过了神来。
唉……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呐!
怎么连我也被骗了!
想明白一切,徐辰安转过头来,看着床上浑身是血的白涧寒,没好气地吆喝了起来。
“我说老白,你还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
听到这话,床上躺着的白涧寒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悄咪咪地偷瞄了他一眼。
见辰安并未真的动怒,这才从床上利索地坐了起来。
“嘿嘿~,我好像好了~”
听到他这近乎示好的口吻,徐辰安原本还想责怪他欺瞒自己的话语,也只能无奈地咽了下去。
“医师,辛苦您跑这一趟,您现在可以回去了。”
辰安说罢,便让缇拉雅给银子送客。
白涧寒在床上有些不解……
“辰安,我得让他给我开点药啊……”
徐辰安摆了摆手,漫不经心的随口嘟囔了一句:“北荒没有比我更好的医师了。”
一句话说完,原本走到门口的白发老翁眼神一凛,明显有些不悦。
但可能想到了房内众人身份尊贵,于是也没敢多说什么,便带着怨气匆匆离开了客栈……
在他走后,徐辰安来到床边,伸手便要给白涧寒诊脉。
白涧寒见他伸手,却是直接将手背了起来!
“我……我没有内伤!就是一些皮肉伤势!弄些药膏,回头我让小翠给我抹抹就行了!不用诊脉!”
徐辰安看他受惊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出于信任,还是没有强来……
“我说老白,你今天弄这一出是图什么?摩罗和贺仆固这两个家伙再傻,也能看得出你是故意的吧?”
白涧寒神秘一笑,悠然开口:“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是故意的……”
徐辰安有些不解,只是疑惑地看着他。
白涧寒并未给他回应,反倒回过头来,对着缇拉雅发出了命令。
“小翠,你去代我转告大比判裁处,就说我重伤在身,无力继续。接下来的比试,均让堂弟呼延篡代劳~”
缇拉雅撅了撅嘴,显然对于小翠二字还是颇有抵触。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没用,于是只能气鼓鼓地出门办起了差来。
缇拉雅走后,白涧寒这才转过头来,对徐辰安说出来自己心里的想法。
“辰安,摩罗和贺仆固对我实力一无所知。而外界关于我的传闻,也是四族世子中远弱于贺仆固和兀里哈的一位。因此我便想到,不如将计就计,索性示弱到底!一来让他们觉的我是畏战而退,二来我也借此时间来好好看看这二人的真实实力……”
听他说完,徐辰安也就尽皆了然,只是心里还有一丝顾虑难消……
“老白,你这个决定挺好的,示敌以弱,隐藏实力。可是我想知道,你接下来的全程都由我代劳,那万一我途中被人直接刷掉了,你岂不是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听闻此言,白涧寒哈哈大笑了起来。
“辰安!能将兀里哈轻松斩杀的人,岂是泛泛之辈!”
徐辰安还想劝告,白涧寒却是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坚定说出了四个字。
“我相信你!”
得,那还有什么说的,全力应战吧!
“老白,你说还想看看二人实力,难不成曷鲁满给的情报有假?”
白涧寒摇了摇头。
“我也不确定。不过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这家伙办事还是靠谱时候的少~”
话音刚落,便见房门猛然大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直接从门外冲了进来!
“才到门口,便听见你在背地里说我坏话!亏我还因为担心你,直接弃权赶了回来!”
徐辰安与白涧寒对视一眼,齐齐傻在了原处。
“你弃权了!?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好好比试的么!”
见徐辰安如此关心自己,曷鲁满再度挂起笑脸,大咧咧地坐在了其身边。
“嗨~,本来我来参加大比,也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名次,我也知道自己什么实力,最多能进个前十便算祖上积德了。”
辰安和白涧寒闻言有些不理解。
“既然你首轮便要弃权,那你不远千里跑来参赛是图些什么?”
曷鲁满想都没想,张口便来!
“自然是图钱啊!”
见二人还不明白,曷鲁满贱兮兮地笑了笑,随即小声同二人解释了起来。
“我每年来此,都只为办一件事,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二人摇头。
“哎呀!真笨!如此难得盛会,自然是要开盘拉注,赚取金银啊!实不相瞒,经过我与小甜甜的多年努力,现在本少爷已经垄断了堰武大比的所有赌局业务!你们猜猜我去年在大比上赚了多少?”
二人还是摇头……
曷鲁满也不在意二人平淡反应,反倒是越说越兴奋了起来!
“一千多万两!这还不算我为同王庭众多势力结交而送出的银票子!”
听他说完,辰安二人也确实露出了一丝惊讶。
一千万,这个数目在北荒乃至大楚,都绝对是天文数字了!
大楚一品大员的饷银,一年也才五百两银子,算上各种节日赏赐,一年也不过千两之数。
一千万两银子,恐怕能买下整个扈北城的土地了!
当然,此事朝廷明令禁止,只是以此举个例子罢了。
在大楚如此,在北荒则是更甚。
北荒采银炼银的工艺远不比大楚,因此银子的价值放在北荒,比在大楚还要高出一倍!
同样十两银子,在大楚若是只能买个摊位,那在北荒便能开间小铺子!
因此,二人听闻曷鲁满仅是一年大比便赚取如此数目,才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惊讶之情。
“都说你们东王府的人视财如命,最是奸滑!今日听你所言,才知传闻原来是真……”
对于白涧寒的嘲讽,曷鲁满显得十分不屑。
“各人自有各人活法。你们三家同王庭那位都想立足云端,本少爷就想踏踏实实做个富贵王爷,这又有何不可理喻的~”
白涧寒对于此种说法自然满是鄙视,但徐辰安对于眼前的曷鲁满,却是有了新的认识……
这小子,活的通透啊!
世人都说知足常乐,但谁又不是得了千钱想万钱,做了皇帝想成仙?
像他这样始终如一,坚持本心,其实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徐辰安自问做不到,白涧寒自然也一样……
不过二人最为关心的,倒也不是这些。
“曷鲁满,你说的这些,和你弃权有什么关系?”
听到白涧寒这话,曷鲁满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般不可思议……
“赔率啊!我堂堂东王府世子,居然抽到了熊津鞑喇那个废物!你知道坊间押的赔率是多少吗?一比十八万啊!”
说的这里,曷鲁满更加激动,直接兴奋的掰着手指算起了帐来!
“本局参与对赌的百姓约莫三十多万人,就按三十万整算!每人平均算个一两,那便是三十万!王公大臣参与的约莫三万人,就按两万五算,每人就给算个一百两,那便是……”
他这边念念有词,却是丝毫没注意到,一个巴掌已经悄悄伸到了其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