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慈悲渡魂
听完师尊的诉说之后，徐辰安又悲又怒，双手指尖都深深地刺进了掌心之内。
“若非为我，师伯断不会受损至此……”
陈老疯闻言默默点了点头，随即又轻轻摇了起来。
“师兄衰落如此之快确实和强开禁地之门脱不开关系，但禁术本身所生的反噬才是罪魁祸首。即便他没有助你进入石窟，也只是多活几年罢了，结局不会改变……”
徐辰安一向恩怨分明，重情重义，陈老疯这安慰他怎会听得进去。
“不管怎么说，师伯今日劫难与我都脱不了干系！老疯子，昔日围攻师伯的四派都有谁？待我下山，定要给师伯报仇雪恨！”
陈老疯听到这话，欣慰地点了点头，但随即还是抬手安抚住了辰安的激动情绪。
“小疯子，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相信你师伯也是一样。但至于报仇一说，眼下还是不要心急了……”
“老疯子，你怕了！？”
陈老疯摆了摆手，并没有因为辰安的话语产生半点不悦。
“我道家一脉，因为那传闻中的先祖遗券，一直被江湖众派所惦记。这次对师兄出手的明面只有四派，但细细查来，却有每一派的影子在其身后。现在你说报仇，难道要把整个武林屠戮一空？”
“那又有何不可！只要我请父王出兵……”
“放屁！”
陈老疯听到徐辰安最后这段话，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来！
“小疯子！你师伯遭此大难，我比你更加心痛！原本听到你有报仇之心，我还有几分欣慰！没成想你居然想让北王府的人插手，我真的对你失望透顶！”
眼见陈老疯动了真气，辰安也意识到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赶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见辰安冷静了下来，陈老疯也慢慢平复了心气，开始语重心长的安抚解释。
“小疯子你记住，江湖事，江湖了。你若真动用了军中力量给道家报仇，那岂不是将北王府置于整个江湖的对立之面？我知道王府或许不怕这些，但你不要忘了，朝中对王府不满的，早已是大有人在！我敢说，只要武林众派对王府表现出些许不满，那朝中便会有九成力量跳出来操各门各派这把屠刀！到时候即便我教与王府联手，又有几成胜算？”
说完这话，陈老疯不再多说，任由徐辰安自己考虑当中利害关系。
数息之后，辰安立刻想清楚了自己险些酿成大乱，豆大汗珠随之也密密麻麻地渗出在了额头之上。
“是我冲动了，只是师伯这事，就这么忍了，我属实有些不甘心……”
陈老疯闻言抬起手臂，轻轻拍在了辰安的肩头。
“都说了，江湖事江湖了。你小子怎么一根筋？没说不让你报仇，只是你不能动用王府的力量而已。到时候凭你个人能力关系，以江湖人的身份给这些杂碎都办了不就得了！”
徐辰安微微撇了撇嘴。
“你说的轻巧，那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切～，我老头子都不怕等，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反倒等不起？还是你心里没底，对自己这点儿信心都没有？”
明知道陈老疯是在激将，徐辰安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于是也不在此事上过多墨迹，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见他上道，陈老疯也高兴地摇头晃脑了起来。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老疯子，我想看看师伯的伤势。”
辰安这个请求，陈老疯当然没理由拒绝。
只见他一道符箓射出，瞬间将三人笼罩在了道门结界之内。
“看归看，别瞎碰！这些油灯要是灭了，你师伯立刻身死道消！”
嘱咐完之后，陈老疯这才领着辰安按照七星方位，一步步靠近到了玄邱子的身旁。
到了近前，徐辰安先施一礼，随后手捏莲花印，轻轻搭在了玄邱子的额心之上。
“小疯子，你还学会看病了？”
听到陈老疯打趣，辰安也不答话，只是专心致志地探查其神脉经络。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才见他将手轻轻抽了回来。
“怎么样？看出啥了？”
陈老疯对辰安这一手并未多惊讶，探灵观脉嘛，自己也会。
而且自己也不止一次看过师兄的神脉，其杂乱无章，如麻线成团，根本无法开解。
此刻随口问出的话语，本身也并不带任何期望，只是单纯的调侃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这一问，辰安还真就给他惊在了原地！
“运、心、阳、脐、底，五脉纠葛，乱作一团，气血灵气不通，因而衰老之速激增……”
听到辰安如此迅速看出了病因，陈老疯原本早已绝望的内心，一下子又被重新点燃了起来……
是了！辰安这次在洞中所学诸多，说不准真有拯救师兄的法子！
“小疯子！你没给老子吹牛皮吧！？真的看出来了？不是信口瞎编的吧！”
辰安白了陈老疯一眼，直接揣起了手来。
“如此大事，我岂敢信口雌黄。您老人家不信我，我就听您的，不瞎碰了就是……”
“别别别！是老疯子我糊涂了！你接着看！接着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给你师伯救回来！”
徐辰安也就是逗一下自己这倒霉师父罢了，面对如此重症的师伯，只要有救治之法，哪怕千难万险，辰安也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继续查探了一番过后，辰安再次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有法子吗？”
听到陈老疯迫切的语调，辰安轻轻点了点头，但接着又微微摇了摇头。
片刻过后，又直接闭上了眼睛……
一串动作下来，可把陈老疯给整急眼了！
“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到底能行不能行的，你倒是给句准话啊！？”
听到这里，徐辰安微微睁开双目，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师伯这脉，怎么说呢，我或许可以一试……”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指定是行了！能试就快动手啊，还等啥呢！”
“但是……”
听到这个但是，陈老疯刚刚蹦起来的心瞬间又沉到了谷底深处……
“但是什么？”
“师父，我想请问，您是否听过咱们道家有一奇术。”
陈老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也没再插话，只是耐心听他往下说。
“借人鬼之气，度亡魂之危，得慈悲之名，受五缺之罚……”
徐辰安话音未落，陈老疯已然听出了端倪。
不等徐辰安把话说完，他这边直接脱口而出，道出了此术之大名。
“你是说，慈悲度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