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if竹马③
83if竹马高中
1
下午上课前的十分钟往往都是最热闹的。
特别是学习任务没那么重的高一教学楼。
在高二高三的学生都在争分夺秒的睡午觉的时候,高一的学生就差没把房顶给掀开。
季澄意现在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自然也不例外，跟着同学从厕所门口一路闹回教室门口。
正开心的时候,他看见身边的同学赶紧收起了作弄人的架势,然后一闪身就跑进了教室后门。
季澄意
季澄意以为班主任或教导主任来了，抬脚就要跟着一起跑。
结果还没等他抬脚，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季澄意。”
季澄意“”
完蛋。
季澄意想装听不见,但想想后果,还是怂哒哒地转过了身子，脸上带着卖乖的笑，“哥,你怎么来了。”
又打着哈哈说,“那什么,我们等下还要考试,我先回教室复习了。”
他说完就要溜之大吉，就见蔺谨独面无表情地说，“过来。”
季澄意“”
躲不掉又不敢跑,季澄意只好硬着头皮朝着蔺谨独走过去了。
蔺谨独一身红白校服，衣服的拉链严严实实拉到最上面，将他本就冷酷的气质显得更加严肃刻板了些。
对比之下，头发闹的凌乱,脸蛋跑的微红,校服敞开,里面的上衣领口一颗扣子也不扣的季澄意就活泼可爱多了。
可蔺谨独却好似看不到季澄意的可爱，拿起手里的笔和本子就开始审问犯人似的问，“叫什么,几班的。”
季澄意“”
蔺谨独是学生会的，平时主抓纪律。
季澄意被他抓过好几次，却没见过他抓别人。
以至于他时常怀疑，蔺谨独进学生会就是为了抓他的。
可怀疑归怀疑，季澄意还是不敢不回答问题，毕竟蔺谨独是真敢把他往教导处拎。
只好乖声回答，“季澄意，七6班的。”
蔺谨独抬笔就往本子上写，“季澄意，七6班，校服敞胸露怀，扣一分”
季澄意“”
季澄意赶紧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顶端，竖起来的领口正好遮住他精巧的下巴。
蔺谨独“头发凌乱，扣一分。”
季澄意又赶紧扒拉两下头发，让被风吹乱的头发自然垂落下来。
这样一来，他身上刚才还活泼闹腾的模样瞬间就乖了下来。
蔺谨独却看不见似的，又说“勾肩搭背，扣一分。”
季澄意
季澄意试图狡辩，“我哪有勾肩搭背”
蔺谨独不顾他的狡辩，继续，“在走廊肆意跑闹，扣两分。”
季澄意。
季澄意委屈，伸手拽了拽蔺谨独的衣摆，很小声地说“哥，我错了，下回不跑了，你别记我了呗”
蔺谨独不为所动，继续，试图贿赂纪律委员，扣三分。”
季澄意“”
季澄意赶紧松开蔺谨独的衣摆，表情气恼。
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
蔺谨独停下手里的笔，抬眼看他，“马上要上课了，你不在教室里好好预习等下要上课的内容，在楼道里瞎跑什么没听见整个学校就你们这里最吵么”
季澄意觉得这句跟他们老师常说的那句“整个楼道就咱们班最吵”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撇撇嘴，有点不服，嘴里嘟囔着“那你怎么不去抓别人又不是就我一个人跑”
蔺谨独看着他，“没听清，大声点。”
季澄意哪敢大声说，小声过了遍嘴瘾就继续抬头卖乖，“我说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跑了。”
蔺谨独合上手里的本子，跟他说，“还勾肩搭背么”
季澄意乖乖摇头“不了不了。”
蔺谨独一脸严肃，“下次再勾肩搭背跟人乱跑，你就直接去主席台上念检讨吧。”
季澄意心里哼他，面上依然很乖“嗯嗯好，我知道了。”
蔺谨独这才嗯了一声，“那你回去复习吧。”
得了这句话，季澄意转身就要逃离蔺谨独的视线。
却还没等跑出两步，又听身后人说，“等下。”
季澄意怂哒哒地转身，“又怎么了啊”
蔺谨独没说话，直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
季澄意
季澄意吓了一跳，但见蔺谨独只是给他系鞋带，就蓦地松了一口气。
松完，口中哼哼说，“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蔺谨独没理这人的小情绪，将他脚下的两幅鞋带系紧之后，这才起身弹了下季澄意的脑门，“这才叫打个巴掌。”
季澄意瞪着眼睛看着他，“我要投诉你纪律委员动手打人”
蔺谨独笑了，“我是你哥，哥哥打弟弟不是很正常么”
哼
现在又是哥了
刚才不还是贿赂么
季澄意想送他个白眼，但忍住了，只说，“谁是你弟弟我走了”
蔺谨独也没留他，在他身后说，“晚上你自己回去，别等我了。”
季澄意一听又停下脚步转头看他，“你干嘛去”
他以为蔺谨独是要偷偷出去玩不带他。
结果蔺谨独告诉他，“从今天起高二要多上一节晚自习，不跟高一一起放学了。”
虽然蔺谨独总欺负人，但季澄意心里还是很依赖他的。
以至于季澄意听完这句话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乐意“怎么才高二就要开始卷啊”
他
话音落下，上课铃刚好响起来。
蔺谨独也没再跟他哄他，摸了摸他的头就说，“快回去上课吧，我也走了。”
季澄意也没多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看见老师在捧着教案朝这边走来了。
等人进了教室，蔺谨独也没多留，下楼了。
走到二楼，真正在查纪律的同学也刚好走到楼梯口。
看见他从楼上下来，就打趣说，“又去欺负你弟弟啦。”
“我帮你查纪律。”蔺谨独对上季澄意的时候是一张冷酷脸，对上别人就直接冰山脸了。
不过他的同学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见状也不觉得他冷淡，反而还笑嘻嘻地凑在他身边说，“我之前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在高一也有个妹妹。”
蔺谨独没说话，看着他。
那同学被他看得莫名“你这样看我干嘛”
愣了愣反应过来，又赶紧解释“哎呀我那是亲妹，一个妈生的”
蔺谨独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言简意赅，“季澄意家里不让他早恋。”
那同学附和他说“那肯定不能早恋学生肯定要以学业为主是不是”
蔺谨独知道他还有后话，直接说“认识也算了，季澄意家里已经给他定亲了，再认识别人不合适了。”
“啥”那同学一脸愣，“定亲了大清不是亡了么怎么现在还有定亲这一说啊”
蔺谨独面色冷酷，“因为对方条件好，所以想早早定下。”
那同学不信“怎么个好法我妹长得也不错的学习也好”
蔺谨独告诉他“那人人高腿长，肤白貌美，成绩全年级第一，家里资产上亿。”
同学还是不信“真的假的你诓我呢吧”
蔺谨独丢给他四个字“爱信不信。”
2
“哥，我发现最近有人造我谣。”
开春的运动会上，季澄意穿着一身短袖短裤的运动服，此时正在操场上为了接下来的短跑比赛做热身运动。
他一边敷衍地做着，还一边悄声跟蔺谨独告状。
蔺谨独一听，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谁造的”
季澄意摇摇头，“我不知道谁造的。”
蔺谨独又问“说的什么”
季澄意看了看周围同样在做热身的同学，然后拉着蔺谨独的胳膊，趴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他们说我有定亲对象了还说我定亲对象可漂亮可有钱了”
蔺谨独“”
季澄意没注意到蔺谨独的表情，还在叭叭告状，“这不胡说八道么我哪有定亲对象”
蔺谨独抿了抿唇，说，“知道了，回头我会让学生会的人查一查的。”
又把人推开“继续热你的身。”
季澄意哎呀一声，很敷衍地甩着胳膊腿，“反正我就是重在参与，我又跑不过他们。”
蔺谨独说他“既然报了名就好好跑，不要总想着敷衍了事。”
季澄意嫌他啰嗦，刚想离他远点。
就听身后有人喊“蔺谨独。”
季澄意和蔺谨独同时循声看去，就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同学朝着两人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啊。”那女生说，“主任让我们去念加油稿呢。”
作为高二年级的优秀代表，蔺谨独经常参与一些校内的主持活动。
就连今天的运动开幕也是蔺谨独和眼前这位女生一起主持的。
但如果只是念加油稿，季澄意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自然看出这位学姐看蔺谨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所以季澄意在看见她过来的同时，心里瞬间就不快乐了。
不过他并没表现出来，只垮着语气跟蔺谨独说“那你去吧，我去准备比赛了。”
说完就走，都没给蔺谨独说话的机会。
结果就在他快要走到比赛的起跑线时，头上忽然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的触感太过于熟悉，季澄意甚至都不需要细细感受就知道，那是蔺谨独的手。
季澄意有些开心地转过头，眼前果然是蔺谨独的那张脸。
“你不是去念加油稿了么”他有些明知故问了。
蔺谨独听出来，搓了搓他的头发，“我跟她说我这傻白甜弟弟第一次参加跑步比赛，没人看着不行。”
季澄意心情好，被说傻白甜也不生气，只仰着脑袋顶了顶他的手，“你才傻白甜。”
蔺谨独拍了拍他的脑袋“再顶嘴。”
蔺谨独打他从来不舍得用力气，所以季澄意也不觉得疼，还走近他撞了撞他的胳膊，“哥，刚才那个学姐是不是喜欢你”
蔺谨独收回手，看着他，“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季澄意眨着两只大眼睛，“我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
见他要狡辩，季澄意又说，“你可别说我什么都不懂我可什么都懂”
蔺谨独笑了，“你懂个屁。”
季澄意指着他，“好啊你你说脏话我要上学生会举报你”
蔺谨独看着他，“需要我带你去么”
季澄意“”
见人一点也不怕，季澄意瞬间觉得没意思，气呼呼地收回手就说“反正我就是知道”
蔺谨独嗯了声，没说别的了。
季澄意见他没反驳，凑过来问“不会吧蔺谨独你不会也喜欢她吧”
蔺谨独没接他话，推了下他的肩膀“快去比赛了。”
季澄意一直都不是个爱运动的人，但因为班里报名参赛的人不多，所以班主任就点名让季澄意报了个四百米的短跑。
季澄意觉得四百米也还好，就勉强答应了。
结果等他真的跑起来他才发现，四百米就是围着操场跑一圈。
而他平时一个跑上半圈都能累掉半条命的人，现在为了不给班级丢脸也只能咬牙跑下去。
只是跑的很慢。
马上就成倒数第一了。
蔺谨独知道这人运动素质差，没想到会这么差。
怕这人半途而废，他只能跟在赛道外面陪着他一起跑。
“季澄意，慢慢跑不着急，我们跑到终点就赢了。”蔺谨独跟他说。
季澄意半死不活喘着气“嗯”
蔺谨独说“闭上嘴，别用嘴巴呼吸，用鼻子。”
“嗯”季澄意听话地换了呼吸方式，但还是累的想哭。
蔺谨独看出这人快到极限了，哄着他说“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季澄意还没说话，终点的方向就有欢呼声传过来。
季澄意抬眼去看，发现终点的红绳已经被第一名冲开了。
本就跑不动的季澄意看见这一幕后瞬间泄气，说什么也不跑了，撑着腿停了下来。
那最后一名看见季澄意不跑了，一咬牙就把他超了过去。
现在季澄意成了最后一名。
蔺谨独拧了下眉头，“季澄意，马上就到终点了，你现在要停在这里是么”
季澄意大喘着，“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动了，我再多跑一步就要死掉了”
蔺谨独沉默看着他。
两秒后，他说“季澄意，你坚持走到终点，我就告诉我喜欢的人是谁。”
季澄意
季澄意瞬间来了兴趣“谁啊”
蔺谨独指了指终点，“终点。”
季澄意“”
季澄意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被强烈的好奇心勾的心痒痒。
他慢慢支起身子，口中轻喘着“这可是你说的，等下我要到了终点你又不告诉我了，那我可是要跟你绝交的。”
蔺谨独被他幼稚的威胁惹得有些想笑，但忍住了，只说，“你再废话就过期不候了。”
他说完就径直往前跑了，也不管季澄意有没有跟上。
季澄意跑肯定是跑不动了，但为了满足好奇心，他还是咬牙往终点走去了。
终于走到终点时，他不负众望地成为了最后一名。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同班同学还是及时给他送去了鼓励。
季澄意婉拒了一位女同学给他送过来的水，踉跄着朝蔺谨独走过去了。
蔺谨独见人走路的腿都开始发抖了，赶紧把人扶在手里，不然这娇气包等下腿软摔倒了又该哭鼻子了。
“快快告诉我”季澄意累的不行，但还是吊着一口气过来跟蔺谨独要答案。
蔺谨独轻拍着他的后背“急什么，先把呼吸喘匀。”
季澄意就快速调整了下呼吸。
等呼吸调整好，他又催着蔺谨独说“
好了我喘匀了，你快说，到底是谁”
蔺谨独也不故意拖着他，附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地说我喜欢一个笨蛋。”
季澄意拧着看着他“你怎么能说人家是笨蛋呢”
蔺谨独没说话，他以为季澄意听出来他喜欢的人是他了。
结果下一秒。
季澄意又生怕别人听见似的问他“所以是哪个笨蛋”
蔺谨独看着笨蛋。
他还是高估笨蛋了。
3
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季澄意整个人的灵魂都仿佛被知识掏空了一样。
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小丧尸一样跟着走读的同学走到校门口，才在一声熟悉的喊声中回过神。
“季澄意。”
季澄意循声去看，就在人群中看到一抹最显眼的身影。
蔺谨独今年已经上大学了，但因为大学就在本市，而且和他的高中离的并不远，所以这人就时不时都会来接季澄意。
但因为最近是期末周，所以他已经好久都没来了。
季澄意本以为都得等放假后才能看见蔺谨独了，没想到这人忽然就出现了。
那一刻，季澄意什么疲惫都忘了。
跟同学说了再见，就笑着朝蔺谨独跑了快去“你怎么来了”
蔺谨独拽着他的校服拉链帮他拉上，“因为敞校服扣过多少分都忘了是吧”
季澄意被说了也不在意，还无辜说，“哎呀我们教室可热了，都快给我热睡着了。”
又问他，“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了”
“考完试了。”蔺谨独跨上自行车，“上车，送你回家。”
季澄意垮着脸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那你已经开始放寒假了”
蔺谨独点头，“嗯，明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季澄意瞬间就不快乐了，脑袋一歪就枕在了蔺谨独的后背上，“我也好想放假啊，为什么高中比大学放假晚啊”
蔺谨独把车子骑上路，没接这句话，只问，“你刚才怎么跟个女生一起出来了”
季澄意没听出他语气里藏着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很顺口就回答，“你说聂冬啊，她是我新同桌，刚才问我问题来着。”
蔺谨独疑惑，“你换座位了”
“嗯。”季澄意点头，“我后面的同学近视了，老师让我们换了个座位。”
蔺谨独就说，“那你看得见黑板么”
季澄意点头，“看得见啊，我视力这么好。”
蔺谨独悠悠说，“可你矮啊。”
季澄意“”
季澄意小声，“你好烦啊蔺谨独。”
蔺谨独笑了笑，“我听见了。”
季澄意哼了声，“那你我把丢下去吧。”
蔺谨独说他，“季澄意你又皮痒了是吧。”
听人说话的声音严肃下来，季澄意赶紧适时卖乖，两只胳膊往蔺谨独腰上一圈就黏黏糊糊地说，“哥我好想你啊，我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他没感觉到，蔺谨独整个腰身在他搂住的那一瞬间，顿时就僵硬了起来。
蔺谨独。
蔺谨独服了这人了。
深吸了口气，他拍了下季澄意的手，“手放好，这样冷不冷。”
“冷。”季澄意如实说，说完就把两只手揣进了蔺谨独的口袋里。
腰上没了被环抱住的亲昵，蔺谨独立即就松了一口气。
因为方便季澄意高三走读，所以季暄妍专门在学校周边买了一套房子。
蔺谨独骑着自行车把人送到家楼下也就才用了不到十分钟。
车子停下来，季澄意慢悠悠下车。
见蔺谨独没准备去停车，就问他，“你不跟我上去吃饭么”
蔺谨独说，“我不上去了，你快回去吧。”
季澄意有些失落，问他，“那你明天还来接我么”
蔺谨独轻笑一声，“我是你的司机么”
季澄意反问他“你不是我哥么”
蔺谨独没说话，安静看着他。
季澄意也没再说什么，仰脸回视着他。
安静的路灯下，两人就这样默默看着对方。
不知道看了多久，蔺谨独终于开口说，“看心情吧，心情好了就来接你。”
季澄意接话说，“心情不好就不来了呗”
蔺谨独说他，“你话好多。”
季澄意哼他，“这就嫌弃我了”
蔺谨独敲他脑门，“别废话，赶紧回去了。”
季澄意没动，还站在原地看着蔺谨独。
真奇怪。
他记得他以前明明很怕蔺谨独，巴不得蔺谨独离他远远的才好。
但随着不断长大的这几年，他发现蔺谨独好像也没有那么凶。
反而还对他很好很好。
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蔺谨独产生的依赖。
反正自从蔺谨独去上大学的这半年，他每天都很不习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现在看着蔺谨独，听着他温柔地凶他，他就觉得好开心
但更多的，他就说不上来了。
“还不上去”蔺谨独又弹他脑门。
季澄意被弹回神，摸了摸脑门，垮着语气，“那我上去了，拜拜。”
见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蔺谨独沉默了两秒还是说“晚上早点睡觉，我明天来接你上学。”
季澄意
季澄意瞬间就睁大了眼睛，语气也跟着上扬“真的么”
蔺谨独将自行车调了个头“起不来就不等你了。”
“起得来我现在都不赖床了”季澄意眼底全是开心。
蔺谨独嫌弃“你好像很骄傲。”
季澄意得意“那是妈妈都夸我长大了”
蔺谨独忍住蔓延到嘴角的笑意，声音严肃“我数到三你要再不上去，我明天就”
“好了好了别数了别数了我走了我走了拜拜拜拜”季澄意连说带跑地走了。
等人跑进了单元楼，蔺谨独这才扬唇笑了起来。
还是那么傻。
准备踩上脚踏离开时，熟悉的声音又顺着冷风传了过来“哥”
蔺谨独循声转头，看见单元楼门口只露出一颗脑袋的季澄意。
“明天见”他说。
蔺谨独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嗯，明天见。”
季澄意也跟着笑起来“明天见”
蔺谨独说他“傻不傻，快上去。”
季澄意没动，也没再嚷嚷了。
安静了两秒，他说“哥，其实我最近可想你了。”
蔺谨独攥紧了车把，“你说什么”
季澄意嘻嘻笑着“没听清算了我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