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合一大粗章
“我们这里有个坏孩子，不愿意露脸和我们玩。”
福利恩的语气无悲无喜，甚至有一点哄骗幼儿园小朋友的味道。
没想到娅古的身体竟一寸一寸地瘫软下去，晃当一声，匕首和娅古齐齐落地。不过几秒钟，一股黑烟从娅古的身体里飘出来，低着头，眼神里充满茫然。
福利恩对着黑烟又道：“解开血阵。”这次话语里也没了诱导的感觉，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口。
黑烟朝着奥列格他们飘去，奥列格抱着自己的兄长几步闪到了门口。两双眼睛看着黑烟在血阵周围转了几圈，最后茫然地停在一边。
福利恩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对奥列格说：“这个意思就是停不下来，那就只好把源头杀掉了。你来吗？”
奥列格点点头，抽出自己的佩剑上前，又快又准地劈向黑烟。
没想到剑径直穿过黑烟，劈到了地上的血阵。更没想到黑烟突然暴怒，张开嘴就上前想咬死奥列格。
转眼间黑烟在奥列格身上造成大大小小的伤口，但奥列格的攻击丝毫没用。
靠着门的老伯爵显然注意到了情况，就算脸上青紫一片，也还看着奥列格的方向呜咽两声，似乎想去帮忙。
只是样子着实像拖后腿的，满脸青紫，看上去就快憋死了一样。奥列格被老伯爵一分神，又没躲开一击。
老伯爵费力地半抬起手，掌心聚集起魔力，瞄准打斗的黑烟。压缩在手心的魔力“砰——”地像一道白色光芒喷出！
光芒刹那间熄灭在不过三四米之处。所有人一顿，眼睁睁看着老伯爵聚起魔力的手被炸开了花，一时之间竟当场断了气！
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兄长，奥列格一股气血上涌，一把佩剑又劈又砍，被黑烟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被黑烟狞笑着逼至墙角。
“听我说！”
福利恩突然一声暴喝，一人一烟皆是一顿。趁这个机会，福利恩向黑烟拍出一张黄纸，黑烟没办法闪避，眼看着黄纸敷在它身上。一阵堪比电焊的噼里啪啦后，黑烟大小足足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二！
福利恩没停下手，又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两三张黄纸贴在黑烟身上。奥列格一阵傻眼，想出声询问。
“是禁锢术。”福利恩稍作解释，蹲下来看着黑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姓名。”
黑烟摇头。
”年龄。”
黑烟摇头。
“什么时候开始作乱的？”
黑烟摇头。
“……”
福利恩骂了句国粹：“说点你知道的。”
黑烟沉默了。
就在二人以为它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黑烟突然开始小范围摇晃，嘴里念念有词。
“爱丽丝，红魔女。”
“爱丽丝，红魔女。”
“爱丽丝，红魔女。”
整团黑烟越说越亢奋，语速越来越快，不断地重复“爱丽丝，红魔女。爱丽丝，红魔女。爱丽丝，红魔女。爱丽丝，红魔女……”
话音未落，奥列格一剑将黑烟劈死。
“刚刚不是，还劈不到的吗？”奥列格的声音难得迟疑了。
福利恩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把这里清理好，先上去再说。”
等两人再次坐到书房谈话也才半夜，女仆上了一些提神的花茶和小蛋糕。娅古已经安排在隔壁房间接受医生检查，老伯爵安德的遗体暂时安置在客房。
福利恩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她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两张黄纸，和制服黑烟的那种相差无几。
“这是我自制的符。原理很简单，把我的魔力放进去，等到需要的时候直接引爆就好。遇到需要蓄力的情况，引爆起来我总会比别人快上那么一点。”福利恩道。
奥列格的目光往黄纸上看，除了一些标记，始终没看出什么特殊。他也不纠结，道：“我的剑能碰到黑烟也和这个有关吗？”
福利恩点点头：“一开始碰不到是因为黑烟是灵体，后来我把它禁锢成实体……这说起来还有点麻烦，总之就是一开始这团烟很分散，把它压缩打包之后就容易砍了。”
“关于黑烟说的爱丽丝和红魔女，你有什么头绪没？”
奥列格想了想：“爱丽丝是我兄长的妻子的名字。”
他讲了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年轻时的奥列格不满兄长继承爵位，但在兄长的管理下这片土地也井井有条于是也就释然了，转而投入商业。没想到后来有一天兄长忽然宣布结婚，对方是一位完全没听说过的女性。
虽然作为边缘领主，不是很看重门当户对，但奥列格还是不够放心，暗暗调查了一番。眼看兄长自从宣布这件事之后就笑的很开心，旁人也就不便说什么了。作为兄弟奥列格也因为没什么发现，暂时按下不表。
但结婚后的兄长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奥列格时常不在家也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特别是娅古出生之后，家中忽然来了一位医生，他开的药让兄长的脸色红润起来，但身体更加糟糕了。
奥列格开始调查医生，但医生却突然暴毙。于是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东西，直觉告诉他一切不对劲都是从见到爱丽丝之后发生的。终于在一次外出中，奥列格发现原来那位与兄长结婚的女性是传说中红魔女的人。
红魔女是一个团体，向来臭名昭著。但这些年的相处下来奥列格觉得爱丽丝并没有害人之心，相反她处处周到，佣人们也喜欢她。奥列格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最后决定把她赶出去，等兄长养身体之后，由兄长定夺。
“但是爱丽丝还是死了，和兄长一模一样的惨状。”奥列格回想着，“自那之后我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家，再回来时兄长更加消瘦了。”
福利恩点点头，脑中已经将这一切都联系起来了。
早在刚送娅古到家时，奥列格就认出福利恩的身份，随即邀请她去书房打探情况。福利恩也是在那时知道娅古在老伯爵安德虚弱得躺在床上时开始变得不对。
娅古一开始只是每天往安德房间跑，深夜被女仆长劝回去睡觉，直到后来奥列格去看望安德时几次撞见娅古在床前喃喃自语。奥列格听不清她的话，从门缝里只能看见安德的脸色不太对劲。
他猛地开门把娅古吓得连忙抽出了握住安德的手，安德也好像脱水的鱼终于回到水里一样重重呼吸了几口。
直觉告诉他此事必有蹊跷，可几次试探下来一无所获。直到福利恩的到来。
陌生冒险家不可信，但打败魔王的勇者不会败坏自己的名声。所以奥列格在思虑片刻后选择和盘托出。
奥列格几乎一夜没睡，等待着医生的检查结果。医生检查得很仔细，得出的结论是娅古没有任何问题，只是需要静养几天。
医生只能检查身体，谁也不能保证醒过来的人会怎样。奥列格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晚辈，她是兄长唯一的孩子，也是残害自己父亲的帮凶。
福利恩睡醒后也很快过来打招呼，向奥列格说明自己需要去冒险家工会提交任务，不能久留。奥列格向她道了谢，退回到庄园里。
毕竟勇者大人还希望他能帮忙找点东西。
事情似乎到这就落幕了，但福利恩还是揣着一肚子问号走的。按照奥列格的话，红魔女无恶不作，官方记录存在时间超过二十年，喜欢收集天材地宝。
那就是说小说里普遍存在的绝世秘籍可能也在他们手里，福利恩已经迫不及待找到他们的老巢烧杀抢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