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武器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了餐桌上。林云尝了几口菜,有些感叹:“陈思雨,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啊,我一直以为你们这种富二代都是顿顿下馆子的。”
桌上是很平常的家常菜,但味道却是不错,足以证明陈思雨是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陈思雨似乎是自动忽略了之前的尴尬,闻言有些小得意:“我很喜欢做菜,还专门找大师傅学过,要不是你这没什么食材,我还能做得更好呢。”
“是是是。”
林云是真饿了,一边飞快的吃着,一边连声附和:“其实我挺羡慕你们这种富二代的,你看,生活上没压力,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哪像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就为了一口饭吃。”
陈思雨愣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原本的得意劲儿一下子没了,苦笑一声道:“林云,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难处的,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
林云眨眨眼:“你这风格说换就换啊,改忧郁系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思雨没好气的瞪了林云一眼:“我已经跟家里分家了,早就不是什么富二代了。”
她说着,见林云一脸不信的样子,摇摇头道:“你不信算了……哎,现在啊,我也跟你一样得为生活发愁了。”
林云又刨了两口饭,抽空道:“得了吧,你之前不是跟我显摆你有几百万的私房钱吗,这还不够你花的?”
“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陈思雨略显无奈:“原本我的公司运转良好,流动资金充足,我自然没什么担心的。但之前出了点问题……现在只能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了。”
林云略感惊奇:“你还有公司?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一个小公司而已,没什么。”
陈思雨原本不想多说,毕竟这算是自己的私事。但看见林云一脸真切的上心模样,她不知道怎么,突然生出股倾诉的欲望,忍不住解释道:“半年前我得到些小道消息,说是我们徐北市将在未来一年内由政府主管部门牵头,主办一次大型古董鉴赏交流会,目的是把徐北市的未来发展定性为旅游城市,通过游客带动经济多方位增长。”
“我那时候刚好手里有些闲钱,又想做出来一番事业证明自己并不比某些人差……所以就注册了一个展览公司,想要做做风口。”
“只是事情都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原本以为我好歹是个mba,运营这么个小公司怎么也不是问题,但没想到,因为我规划不足,发展过快,几个月时间,资金链就出现了问题。”
“原本我都打算申请破产了,但最近却得知,市委正在招标古董鉴赏会的主办方,和联合承办方。我就起了心思,想要试试。毕竟我们公司虽然不大,做不了主办方,但联合承办方,总是有资格的。”
林云恍然:“我说呢,难怪你上个月收房租的时间都没。只是,这应该是好事啊,为什么……”陈思雨摇摇头:“事情自然是好的,但我却想得太简单了。虽然是公开招标,但我却听人说,这次德瑞国际展览公司居然也参与了联合承办方的投标,这个公司不仅在徐北市有名,在全国范围内也有很大的知名度,我一个小公司,拿什么去跟人家争呢?”
她说着,苦笑一声,看向林云:“说不定,明天招标会结束,我就得跟你一样,上班打工还债了。”
林云看了她一眼,沉默下来。半晌,他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机会。”
陈思雨一楞,又摇摇头:“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很清楚现在的情况。”
“我不是在安慰你。”
林云放下手里的碗筷,认真的看着陈思雨:“我问你,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我……”陈思雨心里跳了一下,林云看向自己的目光诚挚,清澈,像是一泓平静的湖水,却又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她没来由的开口道:“我信。”
“那就行了。”
林云笑了笑,以一种无比自信的态势,对陈思雨道:“明天你带我一起去,我有办法让你中标。”
……“林云,吃早饭了。”
昨天晚上吃完饭已经是夜里一点,林云便劝陈思雨干脆住下来,毕竟这么晚回去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妥,何况还有一间客房空着,反正也没人住。陈思雨于是便住了下来,毕竟这房子怎么说也是她名下的。只是早早就醒来的陈思雨到现在都有些迷糊,她觉得自己昨天一定是中邪了,才会相信林云能帮助自己夺标,甚至为此还答应了那么让人羞恼的条件。“啊,这么早啊。”
林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眼餐桌,顿时瞌睡就醒了:“我去洗把脸就来。”
他洗漱完毕就坐到了餐椅上,抓起筷子就开始吃起灌汤包来,嘴里含糊不清道:“辛苦了,还让你一大早出去买早饭。”
“林云,你真的有把握吗?”
沉默了一阵,捏起一个灌汤包的陈思雨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你究竟打算怎么做?”
“随即应变。”
林云朝她眨眨眼:“放心,我肯定尽最大努力,毕竟你可是答应了要给我好处呢,对不对?”
陈思雨脸色一红,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为了激励林云,冒冒失失答应他,只要夺标成功,自己就满足他一个要求的事情,心里很是懊恼。如果真成了,他要是,要是提出一些非分的要求,自己该怎么办?拒绝吗?可是都已经答应了啊,再拒绝的话是不是太不讲诚信了点?陈思雨的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林云倒是显得很淡定,事实上他可是把握十足,毕竟透视异能在手,到时候看到标底,还怕争不过什么德瑞展览公司?他见陈思雨愣神,开口道:“放心吧,你只管准备好满足我的要求就行了,嘿嘿嘿。”
……两个小时后,陈思雨带着林云到了地方。因为是市委的招标项目,地点被安排到了徐北市的公共资源交易中心。虽然时间才不到九点,但两人进去后,会议室里就已经坐了一大堆人了。“资格预审和资质考察你们公司没有问题吧?”
林云在通达中介公司的时候就接触过招投标一类的东西,所以倒也算了解,他进门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翻看起陈思雨准备的资料:“另外,投标保证金的钱你有问题吗?”
“这些前期工作都已经做好了。”
陈思雨此刻也想明白了,无论林云能不能帮助自己成功夺标,今天也得试一试,否则不战而退,那也太丢人了。索性林云开口后的明显专业性问题,让她松了口气,信心也多了一分,她忍不住道:“没想到你还真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我以前那个公司就有倒腾标书的业务。”
林云随口解释了一句,翻了翻陈思雨的标书,看了眼她给出的低价后,皱了下眉:“这数不行,让你准备的空白底价标书呢?”
“带上了。”
陈思雨拍了拍手包,有些犹豫道:“只是待会儿……”“放心。你在这等我一下。”
林云站起来,左右看了看,找到一个工作人员,问道:“问一下,你们的评标专家什么时候到场?”
“专家们已经来了,正在休息室休息。”
工作人员回答道。林云点点头:“那休息室在哪儿?”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抱歉,专家们是不能跟投标人员接触的。”
林云笑笑:“我不是要接触,我就问问休息室的位置,休息室门口肯定是有保安的对吧,我又进不去,只是好奇而已。我是搞建筑的,看你们这栋楼的格局,实在不像是能规划处休息室的样子。”
工作人员一楞,下意识看了眼左侧的出口,随即反应过来,拒绝道:“抱歉,我不能透露。”
林云却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笑笑:“那我不问了。”
他说着,往另一侧出口走去,留下工作人员在旁边有些发愣。只是这工作人员不知道的是,林云很快绕了个圈子回来。他来到左侧出口外的通道,注意力集中,下一刻,面前的一切都在他眼中清晰呈现。林云保持着透视能力,踱步前进,大约十来分钟后,眼睛一亮。“果然跟我想得一样。”
他淡淡一笑,有了盘算,转身回到了会议室。这边陈思雨因为半天见不到他正有些着急,此刻看见,顿时忍不住道:“你跑什么地方去了?”
林云眨眨眼:“我去问专家们标书底价了。”
陈思雨忍不住拍了他一把,气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人家评标专家会跟你说这个?”
“哈哈。”
林云一脸神秘的笑笑,拿起那空白标书,写了个数字,装回牛皮口袋中:“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思雨一肚子疑问,见他把标书直接递给工作人员了,忍不住就要说话,结果还没开口,旁边却传来一个异常嚣张的声音。“哎哟,这不是陈老板吗?怎么,就你那三瓜两枣的公司,也想来跟我们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