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违背乡老新令，按律打断第三条腿
何不为将自己所想，尽数说与老地主，并告诉他不必为这件事忧心。
那八宝山广法观在阐教之中，地位尴尬，开山祖师都叛出教了，他们在阐教内还能好到哪去。
而且他击杀道人之前，已经将附近都探查了，没发现道人的其它同伙。
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这里的几妖，只要他们不外传，这件事就不会有外人知道。
老地主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仍然忧心忡忡。
他滦溪乡不过就是一偏远乡村，在妖族中也是没妖重视的地方，如果他这里是县里，或者郡里，有天妖甚至妖灵坐镇，他自然底气十足。
可是这里修为最高的，只有他这么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妖仙。
唉，多事之秋啊。
看老地主面色不好，何不为便想着转移话题。
“乡老大妖，你今天叫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
见何不为如此问，老地主这才想起来叫他来的原因。
只是现在这件事似乎也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又是秋收之际，是该收今年的供奉了。”
收供奉？
何不为脑中浮现了以往每年的记忆。
妖族不知何时跟人族学了起来，开始了春耕秋收的劳作。
但只能说好的没学到多少，糟粕留下了一大堆。
到现在为止，奉行的还是妖丁税，说白了就是用人族不知多少年以前的人丁丝绢税，直接照搬过来，只改了一个字而已。
这样的税法因为其太过不公，人族早就不用了，妖族却还在施行。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妖族内便会怨声载道，妖民们苦不堪言。
而被派去征收供奉的亭役，自然是众妖们背地里漫骂的中心妖物。
“尼玛……，这不是摆明了要减小爷功德？”
想也不用想，这种事要是不减功德，就没有减功德的事了。
“不行，这事不能做，打死也不能做。”
何不为心念急转，事关自身功德，马虎不得。
至于老地主对他的交待，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今年上面要求，供奉较去年增加三成，唉，难办啊……”
何不为忽然打断老地主的话，笑着说道：
“乡老大妖，对于这收供奉的事，我有一些看法。”
老地主一愣，你有看法？
我还有看法哩，有看法就憋着。
光有看法有毛个用，时间一到，交不出供奉，不止他们一乡有罪，上面的县、郡都会受牵连。
“我不要你的看法，我要我的看法，事关重大，莫要胡闹。”
何不为摇头说道：
“乡老，我有一法，可全数征收供奉，乡民还能对您歌功颂德。”
老地主转身看着他：“你个小猴头，说来听听，说不好我就把你的猴尾巴拿来下酒。”
几个时辰过去，何不为回了妖皇庙，乡老府里却是彻夜灯火通明。
……
几日之后，豹子头也被乡老解了法术，回到村里。
至于那被何不为救回来的红衣女修，据豹子头说，应该是被乡老送走了，反正他是再没见过。
随着征收供奉的开始，何不为的挣功德计划，也开始正式执行了。
他带着豹子头与鼠妖小八，在亭中各乡奔走不停。
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各乡中的富户乡绅。
具体工作流程是这样的：
第一步：小八先是一脚踢开大门，他认为这一下最威风，所以自告奋勇踢这一脚。
第二步：豹子头拿出乡老的文书，对着懵逼的富户乡绅们将文书从头至尾念一遍。
第三步：是选择题，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是富户乡绅们十分懂事，按新法交足了供奉，皆大欢喜，何不为带着两妖骂骂咧咧离去，因为没有功德可收。
第二种情况则是富户乡绅们不知趣，抗命不交，这才是何不为最喜欢的环节，他可以出手收取功德了。
以下面这户妖家为例。
乡绅：什么摊丁入户，什么新法，从来没听说过？
豹子头：噢？你是要违背乡老新令了？
乡绅：我乃十代乡士，按以前的妖丁法，只要交家里五口妖的税就可以了，这次为什么要交三十口妖的？不公平。
小八：公平？你家占了三十口妖的地，却只交五口妖的供奉，还有理了，不交是吧，来啊，关门，放猴子。
乡绅：我乃十代乡士……
何不为不耐烦打断道：你奶是十代乡士跟你有什么关系，违背乡老新令，按律，打断第三条腿。
乡绅家丁一拥而上，但都不是何不为对手。
乡绅：你说的是哪门子乡律……
何不为：打断一个。
【天道功德+10】
乡绅：从来没听说打断第三腿这样的刑罚……
何不为：打断二个。
【天道功德+10】
乡绅浑身哆嗦：我交……
何不为：晚了，没听见，打断。
【天道功德+10】
然后三妖再按数收取供奉，大摇大摆出门，心满意足向着下一家走去。
三四天下来，不但供奉收得非常顺利，何不为的功德也是蹭蹭往上涨。
他们这里顺利，但乡老府前却是挤满了妖，全都是被何不为打伤的乡绅富户。
他们要找乡老要个说法，为什么这次要改变收供奉的规则。
他们世世代代都是这么交的，这是他们应有权利，就应该比那些普通妖民们交得少。
现在这么一弄，妖民们交的少了，他们反而要承担大头，这是违反祖宗留下的规矩。
乡老府大门一直紧闭，只是在门外贴了一张告示，说这新法，县丞郡守已经批盖官印，同意按摊丁入户的方法征收供奉。
这么一闹，原本嚷着要去县里反映的乡绅富户们也都消停了。
但是又过了一天之后，乡老府门前又重新聚集了一堆妖。
这回不是乡绅富户，而是其它十八亭的亭役长们。
他们纷纷向乡老诉苦，说这新法无妖遵守，他们这些妖除了贫民的供奉之外，大头是一点没收上来。
乡老这回让他进了府，又听了他们的话，一时间也犯了难。
新法是颁布下去了，若是无妖执行，那相当于无用功。
众亭役纷纷劝说乡老，让他收回新法，还按以前的旧法征收。
并且保证，若按旧法，他们一定能将供奉如数收齐。
老地主正在犯难之际，门外有妖来报，说何不为来交供奉了。
所有亭役大惊，这何不为刚上任多久，竟然这么快就将供奉收齐了？
他们这些亭里，可是连个零头都还没影呢。
老地主让役从把何不为领进来。
何不为进来之后也不看其它亭役，径直走到老地主面前，将手中册子交了上去。
“乡老大妖，赤水亭一共五村562户，共计征收供奉8767两，请您查阅。”
老地主吃惊地看着手中册子，连连点头。
他没想到何不为真的这么快就将供奉收齐了。
老地主再看看其它亭役长，脸色转阴，冷声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怎么如此废物，看看妖家赤水亭，比往年多三成的供奉，只用了去年一半的时间不到就收齐了，再看看你们，没用的东西。”
这时有亭役长不愿意了，换做平时他们也不敢顶撞乡老，但今天这么多妖都被骂，只有何不为这个新来的被夸奖，他心有不甘。
“乡老大妖，这何不为下手狠辣，那些乡绅十有八九都被他打伤了，要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收齐供奉，他这是要激起民愤啊。”
何不为这时笑了，转身说道：
“诸位，咱们都是乡老手下同僚，我这边的工作作完了，也不好意思看着你们还在忙活，这样吧，你们若是觉得收供奉之事太过为难，要不，我去替你们收如何？”
众亭役长一愣，他们不明白何不为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收供奉这份工作所有妖巴不得推出去，只是身在亭役长之位，不得不做，怎么这何不为还要主动往身上揽的？
老地主看何不为偷偷回头跟他做了猴脸，便知晓了他的意思。
“你们十几个不是为难吗？本乡老作主，这事与你们无关了，滦溪乡十九亭的供奉都由何不为来收，你们只需要保证何不为去收的时候，亭内乡绅富户都在家中就行了。”
何不为从背后给老地主竖了个大姆指。
老乡好妖呐，你就是帮我何不为挣功德的头一号大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