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仆役？妖宠？坐骑？
肥狸妖看了看周围，确定没妖之后，对声跟几妖说道：
“俺是从俺爹俺娘那里偷听到的，说是那些外族根本就不是来选门人的。”
小妖女从兜里拿出一根胡萝卜，啃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也听我娘说过，但我问他们，他们都说我还小，这些事不让我问。”
何不为看了看豹子头木中与藤妖，见两妖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
“小吱，你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
肥狸妖继续小声说道：
“俺娘说那些外族人，来的目的都不一样，有的是来收仆役的，有的是来收妖宠的，真正收门人的，几十年也碰不上一个。”
仆役？妖宠？
何不为回想起刚刚那一僧一道一小童的作为，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会感觉不舒服了。
因为在那些人的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掩饰不住的轻蔑与鄙夷。
他们虽然说的话不多，但却能感觉到这些人从内心里瞧不上他们这些妖族。
肥狸妖看何不为不做声，以为他还没听懂，继续说道：
“你们还真以为被选中是什么好事啊，出去给他们当仆役与妖宠，哪里比得上在村里快活啊。”
“还有，像今天这样让所有妖现出原身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他们是来选坐骑的。”
听到这里何不为倒吸一口凉气。
选坐骑？
来妖怪村子里大摇大摆的逛一圈，妖怪们还得乖乖站着，现出原身来，像是牲畜一样让他们选？
这是哪家的道理？
那三人也就比化形的妖怪强上一些，连仙道都未成，这样的修为就能以妖族为坐骑了？
妖族竟然已经没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小吱，这些事不要乱说，千万别让你爹娘听见，他们不告诉我们，也是为我们好。”
木中这时语重心长的说道。
何不为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豹脸上，也带着一丝无奈。
他果然还是知道一些的。
何不为自小便无父无母，又是自己一个住在妖皇庙，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这些事。
“木中，小吱说的都是真的？”
何不为问道。
木中叹了口气：“我也是在睡觉时听到父母提起过，只是些大概，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如果他们的父母都是这样说，那就应该是真的了。
何不为之后又问了些其它问题。
可惜，这几个只是些刚长大的小妖，哪里知道这些事。
见问不出什么，何不为也知道是他们的家里妖有心隐瞒他们，便放弃了。
回去的路上他又去找了老壁虎圈儿爷，想打探一些隐情。
乡亲们中间，也只有有老壁虎最好说话了，又最为八卦，什么事都喜欢打听。
谁知道这老家伙一改往日作风，这回口风严得紧，只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便将他赶走了。
回到妖皇庙，何不为躺在草席上看着房梁发呆。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妖族出来反抗，只是逆来顺受？
亭长与那些妖族上位者都默认了这件事吗？
还是下面的妖私下所为，例如姚老六？
思来想去心里越来越烦，只能坐起身，开始修习淬体经。
现在功德不够，不能继续直接提升境界，那便只有自己修行了。
这样虽然省功德，但是费时间。
一个妖怪，要从妖丹境修行至渡劫，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
只用十几年修成妖仙的，那得是天姿绝伦之辈才行。
不像人族，得天地气运，圣人女娲娘娘再以自己为模子捏造了人族。
是以人族修行起来比其它几族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虽然寿元短暂，但凭那几十年岁月，却也能修出诸多仙人。
圣人塑造的道体肉身，虽是凡躯，却暗合天地之道，正因如此其它几族才要化成人族模样，以助修行。
他在庙中修行了一晚，直到天亮，却收效甚微，距离1嫂功德的效果还差得太多。
嫂嫂们才是我的福星啊。
他将昨天脑中的那些疑问都收了起来。
既然别的妖想尽方法要藏住此事，那就不要拿到明面上来问，否则只会事得其反。
就像他自己，如果有妖到处打听他跟嫂嫂们的秘密，他也会找个机会教训对方。
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他就出门了。
在村外与木中汇合之后，两妖就向亭役处走去。
十余里的路，对于小妖来讲，也不是什么难事。
豹子头木中是妖丹后期，只差一步就能达到化形期，是乡里数一数二的后起之秀。
但这一路上走来，他发现以往不如自己的何不为，现在体力与速度却比他要强太多了。
他费尽全力在后面追赶，前面的何不为却显得十分轻松惬意。
“等等，休息一下，何不为，你现在什么境界。”
何不为跃到树上，摘了一个果子，随口说道：
“凝魄期。”
豹子头木中的嘴巴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你突破了妖丹期，甚至连化形期都过了？这才几天时间，怎么可能？”
何不为在果子上咬了一口，酸得他直吐舌头。
“呸，酸死老子了，之前你们不是几天没找到我嘛，那是因为我那天在妖皇庙打盹。
忽然梦见一个身穿金衣的妖神，跟我说了一段口诀，然后又向我额头点了一指，醒来之后，我再修炼，就一路突破到凝魄期了。”
何不为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拿了出来。
“女娲娘娘在上，是妖皇显灵了！”
木中的表情无比震惊。
“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境界是提升了，你要是这么说，还真有点像。”
何不为很自然地顺着他说了下去，心中想道：
“你是自己说的，我只说做了个梦，可没说妖皇显灵。”
木中再看向何不为的目光中，透露着羡慕，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那你为什么不化形？”
何不为随口答道：“在村子里大家都认识，化形干什么？”
木中低头不语。
“给你这个红的，应该比较甜。”
何不为从树上丢了一个果子给木中，木中接住之后，仍是那幅心事重重的表情。
两妖走走停停，但速度却不慢，小半个时辰之后，他们就到了亭役处。
亭役处的外面，早就有十几个妖等在那里了。
这些都是来应试亭役的，方圆百里的范围，只要年龄与修为达到要求，便都能参加应试。
只是那姚老六却挑剔得很，经常为难前来应试的妖，再以各种理由让他们落选。
这时，一个身材矮小，长着三撇小胡子的小妖，跑到了两妖身前。
“何不为，木中，你们俩终于来了，再晚一会就要开始了。”
说话的小妖，是另一个村子里的，名叫小八，是只锦鼠妖。
以小八的修为，按理根本不够应试的资格，也不知他今天在这里是来做什么的。
“小八，干什么呢，还不去搬把椅子来！”
姚老六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小八一听，立即面露喜色，颠颠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