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儿时的洛小北
盂县的一座破旧小区里，一群孩子们坐在小区的天台上，望着天空，似乎是在筹划着什么。
天台的沙发上躺着重伤的方龙。
方龙的左右腿被废了。
自己没有钱去治疗自己的双腿，看着在小区天台上的十几个孩子望着天空。
自己不由心里发酸，福利院的一个安稳地方没了，自己和兄弟们的房子也不够这么多孩子住。
于是方龙就腾出自己的房子，陪着没房子住的孩子住在了天台。
小区里的住户得知了这件事，也没反对，主动提供帮助。
“我就是一个废物，混了这么久了，也没在待规划区里搞一个大点的安定的地方。”
方龙已经是二阶巅峰，平常能赚到钱，但钱大多都用在福利院的装修上了，和平常受伤的兄弟的医药费了。
残废虽然能治，但是代价极其昂贵。
整个福利院是由方龙和桑尼奶奶撑起来的。
如今福利院没了，方龙心里就好像少了块东西，堵的慌，说不出来的难受。
但却没法发作，自己的兄弟们此次为了帮自己，该伤的伤，该残的残。
只能怪自己是个废物，守不住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哥哥，我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有两个年龄在小孩子中稍显大一点的小女孩（貌似有十一二岁的年龄）蹦蹦跳跳地朝着方哥哥走了过来。
“哥哥吃糖，今天的面条格外好吃，我们都吃的可饱了。吃糖，不要不开心，好不好？童童给你做鬼脸”一个女孩两手里攥满了糖，拉着自己的小脸，希望用这种方式能让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大哥哥开心起来。
他们虽然小，但是也明白福利院不再是自己的家了，自己曾经温暖的小家没了。
小孩子们没有了家，虽然不开心，虽然难过。
但是看到方哥哥身上的伤和方哥哥写满伤心的脸，就觉得胸口痛的厉害。
这群小孩子，他们从小到大就跟着方哥哥生活，早就把放方哥哥当成最亲近的人了。
刚刚小孩子们吃完饭就拉拢到一起，在想怎么才能让方哥哥开心。
十几个小脑袋瓜子里却凑不出一个好的方法，他们能想到和能做到的就是把自己有的给方哥哥。
小孩子们把这几天存的糖果，都给了童童和小兰。
看着眼前拉着鬼脸的小兰与童童。
和几米之外，几个扭着屁股做各种动作，几个同样做鬼脸小孩子，就像是组织过的表演一样
方龙愣神了，伸手摸了摸童童和小兰的头，看着远处的小孩子们，面部换上了笑容，大声说道：“哥哥不难受了，哥哥很开心，哥哥不喜欢吃糖，哥哥………”
看着笑的有点僵硬的哥哥，一些年龄很小的孩子以为自己真的把哥哥逗开心了，手舞足蹈，像是在庆祝着什么。
可听着哥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哽咽，这才又看向哥哥。
却发现方哥哥眼红的吓人，脸上全是泪水，身体颤抖着。
要知道方龙这个猛人就算是双腿被废的时候也没叫一句，可就是这样铮铮铁骨的硬汉，却哭的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
“哥哥怎么哭了？哥哥，呜呜呜呜呜……”孩子们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哭成一片的孩子们，方龙浑身疲惫。
我真他妈废物！
要是平常能多训练，多去无人区，多点努力，早就三阶了。
那样，孩子们也许就不用再搬出来了。
那样，自己也许就能让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房间了。
那样，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就不会被孩子们看到了。
那样，孩子们就不会伤心了。
那样，婆婆就不会进医院，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十年前当自己十八岁突破一阶开始，方龙觉得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可如今，生活的压力再次将龙压倒，粉碎着方龙的所有。
方龙的手狠狠的握着，似乎是在宣泄自己的无力，无能，悲伤，痛苦……
没有实力就注定没有好日子过吗？
手上的血浸透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又怕孩子们看到，赶紧把手放进了被窝里。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蔓延，伴随着激动的声音：“方龙，洛小北回来了。”
弟弟考上了三圣武，以后注定飞黄腾达，不能把洛小北牵扯进来。
方龙一愣：“狗蛋回来了？”
“李叔啊，你没把福利院的事情告诉他吧。”方龙用被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红着眼问道。
“就算我不说，洛小北也迟早会知道，他现在已经和狩猎队的人打起来了。”李叔急切道。
“你也不知道拦住他，小北的未来一定扶摇直上，以他的性格，要是”方龙想起在洛小北才上初一的时候，就十分极端。
福利院有个孩子被一个陌生人打了一巴掌。
小孩子哭唧唧的，去找洛小北，“哥哥，刚刚他身上的脏东西明明不是我弄的，可他硬说是我弄得呜呜呜”
“明明不是我弄的，他”
桑尼婆婆也有事，没在院子里。
等方龙下午回到福利院送水果和牛奶的时候，看到洛小北呆愣愣的坐在福利院的台阶上，眼神空洞无比，绷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方龙靠近洛小北的时候，洛小北空洞的眼神有了光彩，可却是眼里泪光涌现。
洛小北是院子里最大的男孩，其他人都不在，福利院的孩子受欺负了，他就要担当起来。
因为他早就答应过婆婆和龙哥，以后不让小孩子们受委屈，自己是个小大人，不能再哭了。
当洛小北看到方龙回来，就又成了一个依赖方龙的小孩，也是哭了出来。
罪恶感如同万钧大山，压倒在洛小北身上，让洛小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洛小北坐在台阶上，感觉天旋地转，世界好像变了，直到方龙回来的那一刻，才稍有缓和。
方龙问洛小北：“怎么了？”
洛小北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方龙，方龙有些气愤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老我现在就去找他谈谈，哪儿有这么欺负人的。”
洛小北指着福利院后院围墙的一棵树旁边说：“哥，他在那里，我不会有事吧，我好怕，好怕我被抓走，我不是坏人。”
方龙愣了愣疑惑道：“他在哪里？”
洛小北说：“我我把它埋了。”
方龙也有些慌了：“你怎么杀了他？”
洛小北说：“你以前待过的房间的抽屉里有一把小刀，我之前总拿着捣鼓。”
“几个小时前，我跟着那个陌生人，在后面朝着他的头捅了进去，拿麻袋把他装了起来，用车把尸体运了回来。”
方龙再次问道：“有人看到吗？”
洛小北想了想说：“没有，我跟了很久，周围没人我就朝着他的头捅了过去，尸体运回来的时候，是小虎跟我一起去的，没有其他小孩子看到。”
小虎和洛小北的年龄差不多，是洛小北的初中同学，出事后洛小北就去找了小虎，让他也跟着帮忙。
方龙脸色突然严肃道：“小北，以后千万不要随意杀人。”
“杀了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果被查到，你也会出事的。”
“不过，干得漂亮，做的很干净，不会有事的。”方龙看着洛小北指的地方，一切如常，安慰洛小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