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身相许
魏潜望着沈翩翩一本正经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抽。
十年不开口，好不容易开口都没人信了。
这时，青穗打帘进来，说老爷找王爷去外书房，有事。
魏潜应了声，转身抬步出了濯水居。
魏潜离开后没多久，魏嘉宁就轻手轻脚地摸了进来。
见到沈翩翩时，她苦着小脸唉声叹气。
“想要单独见嫂嫂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得亏我机灵，让爹把大哥给支开了。”
沈翩翩瞧着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小姑子，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嘉宁？你找我有事？”
“没有啊！”
魏嘉宁满眼真诚。
说着走到沈翩翩的暖榻边挨着她坐下，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
“我就是想来看看，嫂嫂这院里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劲儿大，还扛冻，不用怜惜我，只管狠狠地差遣我就是了。”
沈翩翩扶额，“要不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
魏嘉宁嘿嘿一笑，“只要，只要嫂嫂差遣我差遣得高兴了，给大哥吹吹枕头风，让他带我一块儿去漠北就行。”
沈翩翩就知道小姑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一上来就给她出难题。
不过沈翩翩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爽快应下了，“好啊！”
魏嘉宁没想到会这么顺利，眼睛都惊得瞪大了。
“真的？嫂嫂你没骗我？”
“当然是真的。”沈翩翩说，“但我有个前提。”
“什么前提嫂嫂只管说，我马上就去做。”魏嘉宁激动得都快手舞足蹈了。
沈翩翩莞尔一笑，“不要你做什么，你就坐这儿陪我聊会儿天，等你大哥回来。这枕头风，我当着你的面吹，绝不藏着掖着，够意思吧？”
魏嘉宁：“……”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自己被坑了。
魏老爷本来就找魏潜没什么事，但碍于女儿在他跟前磨了半天，这才让人来把儿子给请出去。
人到了也没什么要说的，就着魏潜马上要折返漠北的事叮嘱了他几句。
魏潜觉得他爹有些怪，但也没说什么。
父子俩聊完，他就回了濯水居。
进门看到魏嘉宁坐在沈翩翩旁边，魏潜当下就全都明白了。
先前还兴致昂扬的魏嘉宁见着魏潜，马上缩了缩脖子，跟只鹌鹑似的，弱弱喊了声。
“哥。”
魏潜知道她来做什么，所以故意不问，嗯了声就坐到了一旁。
反而是沈翩翩先开口了。
“王爷，嘉宁说想跟着你去漠北，请我这个嫂嫂在你跟前说几句，那你看……”
魏嘉宁万万没想到，大嫂还真当着她的面吹枕头风，当即窘得想钻地缝。
却又忍不住撩开眼缝去看魏潜，心里期盼着大哥能一改往日的态度，直接答应下来。
为了去漠北跟天戟五虎一样当上能载入史册的戍边英雄，她平日里可是没少练。
就差个入营的机会了。
可一想到每次提及参军，大哥都会严词拒绝，魏嘉宁又蔫吧了。
暗中撇了撇嘴，早知道她就不该来。
谁料，魏潜听完后却是直接应下了。
“你要去漠北也可以。”
魏嘉宁险些以为自己听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哥，你没骗我？我真的可以去漠北？”
“那自然是有前提的。”
“什么前提？”魏嘉宁激动得摩拳擦掌。
魏潜悠悠缓缓地说：“你功夫不到家，戍边守境的意识又不够强烈，这么着吧，我给你设个考验，你若通过了，我就让你去漠北。”
“好啊好啊，什么考验？”魏嘉宁立即挺直了腰板，一副随时等候听命的架势。
魏潜道：“等我离开盛京，你就负责保护你嫂嫂，除了吃饭睡觉，最好能做到寸步不离，等我下次回来验收成果。”
魏嘉宁：“？？？”
她是不是被这对黑心夫妻给坑了？
魏潜望着她，啧啧两声。
“你若连自己的嫂嫂都保护不好，我很难相信你会有足够的实力去边境保护成千上万的百姓啊！”
魏嘉宁一听，不服气了。
“我是谁？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嫂嫂都护不好？大哥你别小瞧人啊！”
“是吗？”魏潜半信半疑，“那几日后骆家有个赏花宴，你就负责陪着你嫂嫂去，让我看看实力再说。”
魏嘉宁哼了哼，“去就去！”
——
魏嘉宁走后，沈翩翩忍不住掩着帕子轻笑起来。
魏潜问她，“笑什么？”
沈翩翩止住笑声，“王爷这张嘴，果然是天上地下没有你不能忽悠的。”
“那不还是没有忽悠到你么？”
沈翩翩听出来，他是在说小时候去姑苏养病，见了她以后扬言长大非她不娶那件事。
瞥他一眼，沈翩翩道：“你下次编个不那么离谱的，没准我就真信了。”
魏潜笑着点头，“好，下次一定说个能让你一听就信的。”
三朝回门完，魏潜跟着就要返回漠北了。
临睡前，沈翩翩特地把自己给他做的护臂和护膝取了出来。
新婚第二日去敬茶的时候，沈翩翩只给了老夫人和公婆的。
魏潜本以为，她就是走个形式应付一下。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份。
望着那一针一线都缝得细密周正的护臂和护膝，魏潜满心雀跃，问她，“这些，是专门为我做的？”
沈翩翩嗯了声，“王爷不肯接我的金银，那这些小物件，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吧，虽然远远不足以报答王爷对沈家的救命之恩。”
魏潜放下护臂，双手捧起沈翩翩的小脸。
烛光下，他刚毅俊美的脸庞泛起一层柔光。
“从没想过要你报答。”
魏潜开口，鼻尖贴着她的，灼热的呼吸与她的缠绕。
沈翩翩这次没有躲开，纤细的双臂主动攀上魏潜的脖颈。
她还不上的那些恩情，好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以身相许了。
想到这儿，沈翩翩往前一挪，坐到他腿上，娇嫩的唇主动吻上魏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