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花烛
魏潜今年才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受不住这样的画面冲击。
他喉结滚了好几下才让自己强行挪开目光，转身准备出去。
这时屏风后的沈翩翩突然说话了。
“青穗，进来扶我一把。”
撩水花的声音停止，沈翩翩已经沐浴完了。
她先前听到脚步声，自然而然就认为是外间的两个小丫鬟进来走动。
半晌没听到声音，沈翩翩有些着急。
“快些，否则王爷该回来了，头发还没弄干呢！”
她的声音本就绵软，这会儿沾了水汽，更是娇酥到了骨子里。
魏潜眸色一暗，邪火翻腾得厉害，越发不敢继续留下去。
他大步往外走，想着把那两个贴身丫鬟喊进来伺候。
谁料那二人知道是自家姑娘的洞房花烛夜，早就不知躲哪去了，根本不在门外。
旁边的耳房里也没见着人。
屏风后沈翩翩还在轻声嘀咕着什么。
魏潜无奈，只得折回内室，打算跟她说一声，让她再等等，他去叫人。
再次挑开珠帘时，魏潜愣住了。
沈翩翩不知何时已经自己擦干身子走了出来。
屋里烧了地龙，暖融融的并不觉得冷。
她身上穿着绯色寝裙，光脚踩在地毯上，脚指头个个圆润可爱，被烛火镀上一层朦胧暖光。
寝裙明明有些宽松，却衬得她身段越发纤瘦，曲线玲珑。
那小腰细的，魏潜怀疑他一只手就能掐过来。
他抱着匣子的手下意识就收拢了些，厚实的手背因为用力，青筋鼓起。
仿佛抱的不是匣子，而是一截娇娇软软的细腰。
沈翩翩原本就是等不及婢女进来伺候，才想着尽快出来捯饬好自己的。
哪会料到刚走出围屏，就正正对上了魏潜。
自己还是这副刚沐浴完的模样。
心突然砰砰跳个不停，沈翩翩有些不知所措。
“王、王爷何时来的？”
魏潜挑眉望着她这副羞怯胆小的模样，忽然就想起在漠北时，她为了壮胆先把自己喝醉，再孤身一人跑去演武场找定北王的那件事。
她竟然怕他怕成这样？
魏潜忽然有些好笑，用下巴点了点自己手中的东西。
“娘给顾家递了请帖，来的是舅舅，他给你送了份新婚贺礼。”
说着把匣子放到一旁的条案上，又问沈翩翩，“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翩翩不好意思说自己在等他，低垂下眉眼，“快了，绞干头发就歇息。”
魏潜嗯了声，转身大步出去，叫二门上的婆子把青蔻青穗两个丫鬟找来伺候沈翩翩。
他则是吩咐人，抬了热水去净房，准备把一身的酒气洗去。
新房里，伺候沈翩翩的除了青蔻青穗，还有奶娘秦嬷嬷。
趁着魏潜不在，秦嬷嬷在沈翩翩耳边说道：“姑爷是个大忙人，就连大婚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听说他顶多在盛京待三四日就得回去了，姑娘可要好好把握啊，您要在这魏家挺直腰板过日子，光有钱还不够，得有姑爷的宠爱。”
“有姑爷疼着姑娘，别说府上的下人不敢对您不敬，就是这京城里的世家权贵们，也不敢轻易凭着商户之女的身份小看姑娘半分。”
沈翩翩红着脸嗯嗯点头，说知道了。
外面很快传来魏潜的脚步声。
秦嬷嬷眼见沈翩翩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忙给青蔻青穗递了个眼色。
那二人立即会意，低头跟在秦嬷嬷身后出去。
很快，新房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沈翩翩从铜镜里看到了魏潜进来。
大婚之夜，他穿的寝衣跟她的是相配套的，一样的绯色。
只是与她的宽松不同，魏潜的胸肌撑得很紧，能清楚地看到衣料下的肌肉轮廓，紧实又壮硕。
沈翩翩不敢再看，眼皮跳了两下挪开视线。
她站起身，准备伺候魏潜宽衣就寝。
却见魏潜径直去往衣橱边，打开后熟门熟路地就开始翻铺盖。
沈翩翩呆看着他，“王爷这是做什么？”
魏潜扬唇，“睡觉啊！”
沈翩翩见他开始打地铺，顿时气结。
她都已经厚着脸跟奶娘学了些难以启齿的取悦男人的招数，还接下了奶娘给的药膏，他竟然跟她说要打地铺？
咬咬牙，沈翩翩微恼道：“床榻那么宽敞，怎的就不能睡了？你非得睡地上？”
魏潜回头。
小姑娘蹙着眉的样子有些奶凶奶凶的，看得他忍不住发笑。
听到他笑，沈翩翩更来气，却又不敢对他说重话。
只是噘了下嘴低泣道：“我知道王爷心思不在我身上，娶我只是为了应付爹娘，可不管怎么说，你都不该在新婚夜这般撂下我一个人。”
“你就算不想碰我，起码、起码也不该睡地上，你是王爷，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了，到最后遭骂的还是我。”
沈翩翩越说越委屈，睫毛湿漉漉的，又娇又怜的模样勾得魏潜心痒痒。
魏潜险些绷不住了。
他倒还顾及着她心里有别人，想着一步步来徐徐图之。
她可倒好，上来就给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沈翩翩，你过来。”
魏潜坐在褥子上，屈起一条腿冲她勾了勾手指。
沈翩翩看不懂魏潜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只能忐忑着走到他跟前。
魏潜伸出大掌拉着她的细腕，将她带坐下来，一双黑眸定定看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
这压迫感，让人透不过气。
沈翩翩咽了咽口水，心虚得厉害，说话打结。
“我、我的意思是，王爷不该睡地上。”
“不是这句，上一句。”
沈翩翩仔细回忆起自己先前说过的话。
“王爷不该在新婚夜这般撂下我一个人？”
“再上一句。”
魏潜唇边勾着意味不明的笑，一双眼凝视着她，非要她把说过的话再重述一遍。
无赖！
沈翩翩心中暗骂。
声音却是彻底弱了下来，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王爷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娶我只是为了应付……唔……”
话还没说完，沈翩翩就感觉到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
她翕动的小嘴也被他的唇狠狠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