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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群山之上的叹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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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璀璨的星空之中,一块莹润光泽,完美无瑕的青灰色玉佩在浩荡星宇之中微不可察的漂浮游荡。

    玉佩为长方形,正面刻金辉“古”字,反面雕画一副栩栩如生的阴阳二鱼。星宇漆黑正反字画都能清晰可见。其后头还有两根纤长的黑白二色细绳,它们连接的是两个不同颜色的“小盒子”,被玉佩牵拉于后。

    仔细观察整体玉佩足有千米之长,只是在广阔无垠的星空之下显得无比渺小而已。

    相连玉佩与“盒子”的线绳就以长达数百米远,如若更进一步,可见看似细小的绳链粗大无边。

    而它们连接之物竟是两口庞大古棺!

    白色长绳所牵拉的是一口紫金色坟棺,以紫色玉石为材料建成,上面没有刻仙鹤祥云,龙凤双图,有的只是前头那显眼的紫色大字“昔”。

    黑色长绳与一口暗红色墓棺相连,墓棺以未知金属块为材铸成。它与紫棺一样,没有奇珍异画,一切都是简朴自然。

    但它的前方也刻有一个大字……

    “苍”

    玉坠横漂,若非有诸天星辰对比,青灰色的玉佩给人感觉就像是纹丝未动,

    漫长的时年,枯寂的旅程。

    吊坠不知横越多少宇宙星辰,在冰冷漆黑的星宇漫无目的的漂浮,最终它在广阔无垠的星空中上停了下来,于刹那间……消失不见。

    ……

    “为什么?你要抛弃我?为什么?”一片血河中一个个血色人影死死抓着一位稚嫩小男孩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质问道。

    “又是这样。真烦!”小男孩身上爬满的血手,叹息道:“你们找我干什么?我也很无辜呀!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什么也没有,看情况还被仇敌灭门了。”

    很快白鸣从睡梦中醒来静静的看着帐幔。

    屋内十分简朴,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皎洁的月光成为了幽暗的屋内唯一的光明。

    许久,白鸣无奈的叹息一声,缓缓穿好衣服走到窗边。

    夜深,窗外是一片寂静的街道。白鸣则住在客栈内,虽然简朴,但无论白天黑夜都很是清静,唯有后院传出的狗叫声。

    夜风呼啸,白鸣身披薄衣靠在窗口,他身形相对瘦弱,四肢纤长,碧绿的眼瞳精美如玉石,菱角分明的脸颊上多了一副难看的黑眼圈,他看向满天繁星,撩开被晚风吹舞的发丝,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三年前,白鸣莫名其妙的穿越到这片世界,自己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自己怎么穿越的。自己没仇、没怨、不宅、也不通宵熬夜……为啥就穿越了呢?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白鸣,又失眠了吗?”门外一道年迈老人的声音响起。

    白鸣回过神,来打开房门。一位身穿墨绿长衫的老者矗立在门外。见到白鸣时,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身上还传出淡淡的酒香之气。

    “宋老。”白鸣羞愧道:“让宋老担心了。请进!”

    “不了。我只是过来看看。白鸣这是入梦香,可助你睡眠!”宋老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递给白鸣,笑道:“明日便是你十六岁生辰了,也同样是你聚形魂胎的日子。需以最佳状态为好!对了,明天老阎会来,咱可要好好宰他一顿。”

    “额……看情况吧!”白鸣接过木盒,向宋老拜谢道:“不过,又让宋老破费了。”

    “小事而已!以后你给我寻几坛美酒便可。”宋老摆手道:“天色已晚老夫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宋老便转身离去。

    关上房门,白鸣坐在床上打开手中的木盒,木盒里面是一炷细长的线香通体为黑色。

    白鸣叹了口气,用火柴点燃线香,线香飘出淡淡的白色烟雾,弥漫在屋内,气息宛若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几息之后,白鸣便倒在床上昏昏欲睡。睡梦中依稀浮现起这三年来的经历……

    “哪个妣子把我搞到这里来的!!!”

    白鸣本在自己安逸房间内的柔软大床睡上一觉,但一睁眼发现自己以天为被,大地为床,一旁还有只秃鹫歪着头守候身旁。

    嘎嘎!

    秃鹫一惊,展翅飞起,飞旋在白鸣头上,久久也不愿离去。

    “我辱你仙人!给我滚!”白鸣随手拿起身边的小石子砸向秃鹫,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鬼地方,还没搞清楚情况就被秃鹫当作食物,在一边静等自己死亡。

    赶走秃鹫,白鸣观望四周,他张口难合,驻愣许久。

    阔野碧天,四边大地是开阔的平原一览无余,茫茫草地毫无人烟兽吼,唯有阵阵清风轻拂翠绿小草。

    “我艹!哪个瘪三把我拐到这里来的?!”

    白鸣穿着的白袍已经破旧不堪,衣袍上还有干枯的血迹与泥巴沾染,瘦小的身后还背后还寄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他当即开始检查起身上能用的东西。

    “他喵的!好歹给我个手机呀!”

    白鸣翻开包袱,里面只有一本无字天书、一把漆黑匕首、一面水晶镜子、一枚淡蓝色令牌……

    “就匕首和镜子有点用处,其它几个垃圾,要这何用!”白鸣不明不白的来到这,心中本就疑惑与气愤,当下将无字天书与淡蓝色令牌扔在地上踩上十几脚,发泄心中不悦。

    “等等?!”

    “我的天!我的手怎么这么瘦小!”

    白鸣后来发觉,自己身形十分矮弱,他腿脚精短,踩踏在无字天书与蓝色令牌上,惊恐的看着自己白皙嫩小的手臂。

    他以包袱内翻找到的水晶小圆镜看清自己的相貌,圆溜溜的青瞳大眼,小巧秀气的鼻梁,加上粉白的脸庞显得童稚十足。

    “这!这!这不可能吧!”白鸣惊的说不出话来,他此前还认为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拐到这里,但观察一阵,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稳住心态,细细打量自己,年岁大致在十二三岁,手上还戴有一对寓意长寿的银色镯子。

    “这难道就是穿越?!”白鸣自然看过一些动漫和小说,事实上他也曾幻想自己有穿越的机会,但也只是想想,没曾想真来一次。

    “谁他喵想玩穿越呀!给我穿回去!老子我要七天无理由退货!”他小脸涨红,狠狠的将无字天书和蓝色令牌跺入三分泥土。

    “唉……天命至此!”

    一阵发泄,他意识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也只能接受,毕竟……肚子很诚实!

    “好在包袱里还有一些干粮,省吃俭用的话可以支撑五天。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身处在哪?附近有没有人烟?找不到人自己该朝哪个方向前行?”白鸣啃着手中的馒头自问道。

    “除了以上以外还要考虑住宿问题、粮食问题、环境安全问题。”

    “从原主的衣着和环境我穿越到古代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也不排除原主是个熊孩子,喜欢玩角色扮演来野外寻找野兽追杀,寻求刺激。”白鸣更希望是后者,毕竟自己并不想玩穿越。

    “但,我如果真的穿越了呢?我…难道要在这里…重新……开始吗?”

    “不,现在不是思量未来。现在的问题是,该朝哪个方向前行?身上有用的就是一点干粮和一柄小刀。”白鸣冷静分析道。

    他心态平稳,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慌不择路起来。他看着开阔的平原,思忖许久也没想出结果。

    忽然,天空上出现一群鸟类,这群鸟类头顶到后颈为暗棕褐色,前颈近白色,黑白二色分明,摆成一个人字形飞翔在空中。远看像鸭,近看像鹅。以人字形为首的是一只一身雪白色羽毛,朱红色的长嘴,额头上还有一个朱红色的梅花印记。

    “这是…鸿雁吗?为首的是……天鹅吗?”白鸣凝视不远处的高空。

    就在白鸣疑惑之际时,天空下起白色的“雨滴”大小不一。一些“雨滴”落在白鸣头顶,白鸣下意识摸了摸,但下一刻他便后悔莫及,不无其它,正是鸿雁的排泄物。

    “啊!!!”白鸣看着手上白乎乎的有机物大喊一声。

    白鸣立马拔下的地面上一把嫩草在手中戳来戳去,但就是戳不掉。又抠了一把泥土也没揉掉。一阵手忙脚乱后也无法擦掉,就好像胶水一样死死粘在手上。

    白鸣气的都想要骂鸟,但本能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和禽兽计较。

    “有本事下了。我让你们这群傻鸟尝尽世间的酸甜苦辣!!!”白鸣最终愤怒战胜理智,不管其它,向着鸟群竖起中指挑衅道。

    叽!

    像是感受到白鸣的挑衅,为首的天鹅率领鸟群又飞了回去。

    “这帮傻鸟能听懂我说话!?”

    白鸣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随后撒腿就跑,好似脚底生风,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茫然的鸟群。

    为首的白色天鹅“啁啾”一声叫醒茫然的鸟群,带着鸟群向白鸣逃跑方向飞去。

    在白鸣看不见的天空中,一道人影飞旋高空。

    人影脸上戴一副龙相鬼面的精致面具,身穿一袭白袍,乌发齐腰,掌心之中托浮一块白色玉佩,正是星空之中飘浮的神秘玉佩,只是玉佩后方本由黑白二色铁链所连接的紫红双棺消失不见。

    人影叹息一声,伸手向前轻轻一划,直接将虚空划开一道口子,其内只能朦胧可观一条金色河流流淌,无法窥探全貌。

    “白骨簇簇坟天野,鸣啼凄凄鬼魂渊。”

    人影将玉佩推至其内,留下这段诗句便消失在空中。

    ……

    “至于吗你们这群傻鸟都在我头上拉屎了!我就抱怨一句,你们这群傻鸟都快追我快一天了。”白鸣愤愤不平道。即便是在“逃命”中,白鸣也不忘对着身后的鸟群竖起中指。

    鸟群在接近白鸣时,时而用鸟嘴啄向白鸣的屁股、时而撕扯衣服、时而给头发染点颜色,令他气的直骂娘。

    “傻鸟!”

    “傻鸟!”

    “啊!别啄老子的屁股!”

    “傻鸟……”

    许久嘴碎的白鸣看到不远处有一片茂密的森林,不用多想一鼓作气的向森林飞奔,仿佛脱缰的野马似的努力奔腾,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自由。

    一年之后。

    山高林密的原始森林中,阳光像一缕缕金色的细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射进来,洒落在绿草如茵的土地上,令原本阴暗且恐怖的森林添加了别具一格的美景。

    一处水池内,一个十三四岁少年面带稚嫩,肌肤如雪,体态较为娇弱,但他小小的身体已是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

    清澈的流水滑落肌肤,少年轻轻抚摸身体伤痕,唯有一声声的叹息而终。

    一炷香之后,他光着身子走上岸,穿好破旧衣袍,拿起火堆上的烤兔,走到一处高山上,坐在一块青岩石之上大口啃食兔肉。

    这位少年正是白鸣。

    一年前,白鸣刚进入森林,鸟群便停止对白鸣的追逐,沿着原路飞走。

    而他则过起了野人般生活,不过经历几个月的时间,白鸣便解决一切问题,找到一座天然山洞,其附近还有一片水塘,解决了水资源与住宿问题。

    不仅如此,他还圈养一群兔子和一群野鸡,生活得以自给自足,可谓是无忧。

    落日夕曛,白鸣从清晨独坐到黄昏,他远眺红日,心里五味杂陈。

    他本欲吟诗一首感叹自我,但苦苦思索也难已想出完整的一首。

    白鸣最终起身对着夕阳叹吟所想的半篇残诗,随之下山而去。

    “上善韶华似流水,惟愿烛夕一清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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