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秋露夜宴
林十安满眼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阿姐，这就是秋露夜宴吗？这也太太太太太酷辣！”
林婉儿提着裙摆由念夏扶着下了马车，站在林十安身边。
看着林十安毫不掩饰惊讶的表情，笑道：“嗯，每年一次，都是如此。”
“加上这次，我也不过参加了两次，记得上次并不是在画舫之上，而是太原府的摘星楼。”
二人话未说完，便听到一旁有人高声道：“林小姐！”
来者正是蔡东满，他手持折扇，带着两个小厮，快步来到林婉儿身旁，行了一礼。
“此次秋露夜宴听说林小姐会来，我在此等候许久，皇天不负有心人，没让我错过。”
“蔡公子。”
林婉儿规矩的行了一礼，便不再开口。
瞧着气氛尴尬，蔡东满注意到一旁的林十安，因着相貌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开口道：“这位公子瞧着与林小姐有几分相似，应是四少爷吧？”
林十安看着在阿姐旁整个孔雀开屏的男人，心里虽然嫌弃，但是面上却规规矩矩的和他打了个招呼。
便也学着阿姐的样子，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气氛尴尬，蔡东满又没话找话说了几句，林婉儿都客气的回应，连眼神都不曾给他。
片刻之后林世袁身边的小厮，唤她俩过去，准备上画舫，二人还未动身，一旁的蔡东满倒是先走到林婉儿身侧，与其并肩。
林婉儿眉头一紧，侧眸望了一眼林十安。
林十安会意，故意走到林婉儿身边，脚步靠近，不知不觉挤走了蔡东满，又牵着林婉儿快走几步与蔡东满拉开一些距离。
“阿姐他是喜欢你吗？”
“不知。”
“我瞧着他喜欢阿姐，这会还在后头巴巴的追着想靠近呢。”
“乾安，休得胡说！”
见林婉儿有些恼怒，林十安忙赔笑脸哄着。
说话间二人跟上了林世袁一行人，林世袁一身深青色圆领绣暗纹宽袖便服，身材挺拔。
大夫人与其同款颜色，却略浅几分，额间戴海棠红绣雀鸟抹额，发髻上斜插三只素金梅花钗子，雍容华贵之态尽显。
林乾承则是一身宝蓝色云纹银丝长袍，亦是宽袖，头戴金边白玉冠，立与林世袁身侧。
还有一个便是站着也不安分的林乾泽，眼神不加掩饰的望着来来往往的女眷以及别家女使。
“父亲，大夫人。”
林世袁放慢了步子等二人行至身侧，挥手道：“嗯，走吧。”
随即又覆手在后，向前独自走去。
林乾泽故意缓行至林十安身边，悄声说：“四弟，昨夜三哥喝多了，多亏你三番四次拦着！”
“如若不然，三哥定闯大祸，这人情三哥记下了，以后有什么事，你报三哥的名头。”
林十安看着一脸笑眯眯的林乾泽，也悄声说道：“三哥不必言谢，咱们都是一家子，在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四弟，所言极是！”
大夫人听到身后传来小儿子嘀嘀咕咕的声音，便回头望了一眼。
瞧见林乾泽走在林乾安身边，二人有说有笑，不免皱眉，轻咳一声。
林世袁听到咳嗽，下意识的望向她，顺着她目光看去，便知其意。
林乾泽听到亲娘的咳嗽，忙会意，快走几步跟上大夫人，在其身侧规矩的走着。
进了船舱，林十安更是大开眼界，用玉宇琼楼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舱内由八根精雕细琢的巨柱撑起，四面通风，满江夜景尽收眼底。
两侧摆放着整齐的楠木矮方桌，桌上已摆满了各种美食，小厮站至两旁，见到来人便要过帖子，引入座位。
京中受邀的人家并不多，林十安一家坐在中间稍前的位置。
不知道是如何排位，但是前面坐着的好像都是各学府的夫子，看上去年龄颇大，头上满是华发。
林十安和林婉儿，两人一桌，跪坐而下。
“阿姐，我好饿啊，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在等等，主位和前头几个位置的人都还没有来，不能动筷。”
“可是我真的快饿扁了”
林十安偷偷看了一眼四周，只见林世袁与林乾承站在场中与其他人寒暄着，并未入座，又看了眼忙碌的四周，见无人注意偷偷捡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
林婉儿见状，轻声喝道：乾安！”
“知道了，姐，我就吃一块垫吧一下，没有下次了。”
林十安不知此番举动已落在一人眼中，那人冲着林十安方向勾了勾嘴角，浅笑一声，身旁的内侍疑惑抬头，却见主子已跨步向前。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众人皆停下声音，纷纷朝迎面走来的人行礼。
“参见六皇子。”
萧棋望向众人，面带笑意，声音清朗回道：“大家不必拘谨，都起来吧。”
说罢萧棋自己冲着从后头出来的一老者恭敬行礼。
“项太傅。”
“参见六皇子。”
老者一袭青色开襟道袍，头戴白玉莲花冠，脸上蓄着花白的长须，面容红润，身材略胖。
“项太傅无需多礼。”
“数年不见六皇子，六皇子可长高许多。”
项太傅轻抚了一把胡子，看着萧棋道。
萧棋笑道：“想来也有五六年未曾见到太傅了。”
“哈哈，六皇子说笑了，请上座。”
说罢摆了个请指向主位的座椅。
“还是太傅请，我本就是一旁听凑热闹的，怎能坐于主位，我便在太傅身侧坐着就好。”
旁边的内侍闻言，搬过凳子放至一旁。
项太傅见状也不强求，笑着一同坐下，见主位已经入座，其他人等也纷纷回了座位。
画舫离岸，在江上慢慢的划动。
“北雁排行向南行，繁茂枝叶且凋零，老夫感谢各位赏脸参加……。”
林十安听着上头项太傅文绉绉说着开席前的客气话，肚子又咕噜噜的叫唤，转头看到一旁的林婉儿端坐着，自己也不敢太过放肆，叹了口气，又耐心的听着。
“那就请大家自便。”
话音刚落，一水的身穿桃红色水袖舞裙，手持白色花蝶团扇的舞姬鱼贯而入，翩翩起舞。
此时宴会之上有一舞姬频频向林乾安看去，但是饿了许久的林十安顾不得观赏。
拿起筷子，便夹了一块肉放入嘴里细嚼。
柳儿见状，立马伸手戳了戳少爷的后背。
“嗯？怎么了柳儿？你也要吃吗？我给你夹一块。”
林十安嘴里嚼着肉回道。
“少爷，你先放下筷子，这里都有人布菜的。”
林十安闻言，看了看别人又看了看自己，确实场中之人都是由一旁的小厮或女使在旁布菜，自己只用在自己碟子里夹菜，手都不用伸出去
林婉儿看到他发愣，身形略移，靠近林十安，轻声安慰道：“乾安莫急，你现在开始让柳儿给你布菜吧。”
林十安无奈的放下已经夹起的肉，嘀咕道：“自己有手有脚，自己夹多痛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