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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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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天府十五年秋,菏莲市莲花区,一辆出租车自市中心开来,停在了一个小区门口,一个衣裳华丽的妇人手中提满大大小小购物袋,扭腰提臀走入了小区之中,月色朦胧,汽车转角,临来了今晚的第二单生意。

    昏暗的路灯之下,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帅气男子站在这个监控摄像头覆盖不到的地方,朝着一辆刚停下来的出租车招手。

    出租车在街道转角短暂停留后向着出城方向开去,在树影叠缀的路上小车显得格外孤单,稍冷的秋风中小车在黑暗中摇摆不定……

    南国,名丘市,落枫小巷,天空阴沉一片,一家古旧的菜馆内坐满各色食客,他们唯一的相同处就是脸上戴满的风尘仆仆和身上穿着的褴褛衣物,这些都是外来名丘的务工人员,他们对吃衣住行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求和钞票那样能带给他们安稳便足矣。

    在这个老旧的酒馆,这些廉价劳动人员,能凑得几碗劣质小菜,能混得了几碗掺水凉酒,运气好还能听得到那个老瞎子用沙哑力竭的声音说着与他们无关的故事。

    这不,当他们酒过三巡之时,只见穿着黑色大褂带着墨色圆镜的瞎子,一拍抚尺,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就开始说道:“……名利二字一堵墙,高人俱在里边藏,有人跳出墙之外,便是神仙不老方,咱今天不说别的,就说说我们这名丘第一家族的吕氏儿孙,话说那日风雨交加,吕家诞生了两娃,同生异瞳,一人天生丽质是有过人之资,一人难病卧床苦度终日,前者名为无彻,后者唤做作不为,今日且不说那病怏子,只说那无彻的神通……”

    在老者添油加醋的叙述下,众人听得汇精聚神,窗外无声之中飘进了一滴雨水,乌云聚集地愈加阴沉。

    名丘吕氏,祭刀日。

    吕家是名丘市最大的势力家族,在南国千古名门中排名第六,今天是吕氏双孙的成年之日,按照族律成年男子应该:开血祭刀,让刀认主,以针衔墨,纹龙印身。

    “少爷,药汤来了!”奢华靓丽的居室之中,一个长相和蔼的半百老人,快步跑向巨大的琉璃色床榻。

    “咳咳……咳!”蓝瞳少年用双手支撑起身体,在床上剧烈咳嗽。

    “少爷,你没事吧!”老人将药汤放在一旁的红木家具之上,坐在床边用手轻拍少年的背部为他舒气。

    “我没事……咳咳!叶伯,哥哥回来了吗?”吕不为推开老人的手,蓝色的瞳孔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麻麻细雨。

    “大少爷他已经在祠堂了!”并非姓叶的吕秋叶起身去端装有青色药汤的青花瓷杯,他原姓也并非姓吕,而是因为入职吕家而改姓为吕。

    吕氏门律有明文规定:凡入职吕家者,皆需改姓为吕,子孙后代必须延用其姓氏。

    “给我备衣,去祠堂,咳!咳!咳……”吕不为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住咳声。

    “少爷,你先把药喝了吧!而且你想去祠堂的话,必须先去澡堂净身。”叶伯将药汤递向吕不为。

    “走吧!”吕不为站起身,偏头看向旁边的老人。

    老人与少年对视一眼,不再劝说,向着房角的庞大衣柜走去,为他备衣择衫。

    随着剧烈的咳嗽之声远去,偌大的居室之中,只留下了那杯冷青的药汤微微荡漾。

    名丘市中明秋山,明秋山中吕氏祠堂。

    祠堂之内,跪着二十多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他们的双腿之上都放了一把归鞘长刀,这些都是吕家的直系子孙,其中三人穿的黑色长袍与众人不同,他们的黑袍背后织着一条长牙舞爪的五爪金龙,不仅如此,他们跪着的位置也有别于众人。

    三人跪在祠堂中央,面前有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炉子,炉子之中是透红的木炭,在炉子之前有一个呲牙咧嘴的恶鬼雕像,雕像左擒白蛇,右握长刀。

    三人之中有一个长相冷俊的少年,他的眼睛和吕不为一样是罕见的蓝色,他的目光全无任何温度可言,少年名为吕无彻,昨日才从国外乘坐私机横跨东洋重新回到名丘市,今天是与他那个废物弟弟共同的生日。

    “咳!咳!咳……!”祠堂之外未见其人,便闻其声,吕无彻皱起了他精致的眉头,令无数女孩心动的脸上挂着掩藏不住的嫌意。

    “大哥……咳咳咳!”吕不为穿着和三人相同的金龙黑袍,快步走入祠堂之内。

    “少爷,你慢点!”叶伯在祠门外止住脚步,温声提醒吕不为。

    吕氏门规:凡非吕家直系亲属者,未得家主允诺,擅自踏入祠堂者,搁去职位,清账出家。

    “祖父,父亲!”吕不为向着吕无彻两旁的男人点头行礼。

    “大哥,咳……好久不见!”吕不为的声音有点沙哑,目光看着已经收起嫌意面无表情的吕无彻。

    “好久不见!”吕无彻声音冷冽允含恨意,并没有将视线移到吕不为的身上。

    吕不为看着哥哥,没有因为不尊重他而心生责意,更多的是歉意,他的咳病像是一个魔咒,走遍南国所有权威医院,结果都是身体无任何异样,母亲为了帮他摆脱咳病的折磨,四处寻医问药,最终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发生了车祸。

    他清楚的记得,那日医院的灯光很亮却寒意森然,手术室外满是母亲家的亲属,却没望见父亲的身影,哥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溢出泪水的蓝色眼睛盯着自己满是恨意,那是吕不为对恐惧和愧疚最早的记忆。

    “来了就跪下吧!马上开始祭刀仪式了!”父亲吕云天严肃陌生的声音在吕不为的耳边响起。

    吕不为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缓缓跪下,在这个家里或许只有叶伯和儿时一起嬉闹过得哥哥能算他的亲人了。

    “开血祭刀!”

    一个老人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他皮肤古铜,留着山羊白胡,泛白的双鬓和头发被束发带绾得一丝不苟,身体高大且结实,完全不像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家伙,老人名唤吕隰(xi)是吕不为的爷爷,也是吕家的现任家主,此时的他透着满眼无奈的目光正盯着吕不为。

    两个蓝瞳少年对着雕像磕了三个头,接过侍者递过来的燃香,站起来走近雕像,将香插进雕像之前的香坛之中。

    “献刀!”

    吕隰话音刚落,就有两名侍者从旁边各递来一把透着寒光的华丽长刀。

    接过长刀的吕无彻,右手握紧刀柄,左手握紧刀刃向刀尖滑去,刀身瞬间被鲜红的血液染红,显得无比妖冶。

    吕不为踌躇几秒,咬着牙握紧刀刃也划破手心。

    “上酒!”

    左右各走来两名名侍者,位左者递给吕无彻一个墨色瓷杯,位右者托着古色酒坛为他到酒。

    吕无彻右手握着酒杯,左手握紧拳头,让两滴鲜血滴落在装满烈酒的酒杯之中,他双手举着酒杯,对着前方的雕像聊表敬意,然后一饮而尽。

    由于身体虚弱,吕不为并没有喝酒,而是喝了一杯温热的苦涩药汤。

    “褪裳!”

    侍者等待吕无车喝完血酒,接回酒杯,帮两人包扎好左手的伤口,然后才后退隐去。

    两人褪去金龙黑袍,将上身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

    “刺龙!”

    吕隰低沉的声音刚刚落下,旁边就传来各种古老乐器的靡靡之音。

    几个背着沉香木盒的侍者,快步向两人所跪之地围了过来。

    吕无彻接过一个侍者递来的白色锦布咬在了口中,一脸冷漠。

    “额咳……”吕不为拿着洁白丝滑的锦布堵住了想要继续咳嗽的嘴巴。

    几个侍者打开木箱,从木箱之中取出银针,在背后的火炉上炙烤后,沾着墨水一针一针地在二人滑的皮肤上点缀。

    吕无彻咬紧锦布,银针扎入皮肤似乎没有知觉一般,而吕不为却是随着每一针的扎入都会颤抖。

    祠堂之外,雨幕交叠错乱像是要淹没整个世界。

    在几个高级刺身师共同的努力下,两人的背后溢满了大大小小的墨色血珠,血珠连成神龙踏云的图案,栩栩如生。

    刺身师将两人背后的血珠擦去,用透气纱布包扎好,吕无彻在包扎完成好后重新穿好金龙黑袍,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吕不为也是汗流浃背,身体还似有余悸的微微颤动。

    “警戒!”一声突入其来的叫喊,让祠堂之内跪着的众人,齐齐站起,看向偌大的祠堂门口。

    密密麻麻的雨幕中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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