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水之声与速之域法
“加把劲。”金育一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关艺璇身后，他脑袋倚着自己的双手，表情悠哉。
“你……快过来帮忙！”关艺璇吃力的背着云良元，准备将他安放到远离危险的位置，那里还躺着青钧、陶元禹和云瑾月。
在放下云良元之后，她捋过面庞的几缕发丝，对金育一没好气的说道:“解决了？”
“没有。”
“没事，金队不怪你，这根本就打不死啊！他，它是真实存在的生物吗？”
“确实，反正我不怕，等他下一次再复活时，大不了我就带着我的队员直接跑，毕竟他的目标又不是我。”金育一摊开手，装出神色轻松的样子。
“你……我是在为你着想啊，金队，你恩将仇报！”关艺璇一想到之前被囚禁的难受处境，便浑身哆嗦，当下急得跺脚，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被震得跟着乱蹦。
你不管我可不行啊！
她向金育一投去目光。
金育一没搭理她，他的思绪沉浸于自己实力的变化当中。
可以这么说，他现在甚至能比肩……
额……
好像没有对标的对象啊。
那就换一种说法吧，如果现在打之前的自己，估计只要三拳就可以。
这么来讲，自己好像也在遵循着某种境界的前进方向？
要不干脆起个名字吧！
就叫……弑灵境吧。
戳戳
金育一回过神来，看见了关艺璇灵动的手指不断点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同时嘴里诅咒不停。
“你要解剖我？”
“枉我一片煞费苦心，你这个……”
金育一堵住她的嘴，耳边虽然有唔唔的挣扎声，但总的来说比刚才安静多了。
“聆听水的声音，似精灵在歌颂……水之甘霖！洗涤你们的罪恶！”
江水翻滚，汹涌的反复滚荡，地面颤动，金育一及时按住关艺璇的肩膀，帮助她站稳。
沐辰羽重新站到只剩下半截的水柱之上，他手中凝聚出一团水球，是从江水中不断汲取的精华，一缕缕浅蓝色的微光被融合到水球之中，巨大的波动之内散发出灼目的琦光。
沐辰羽手中的能量愈是巨大，他自身的气息便逐渐下降，两者此消彼长，这是金育一感受到的。
半步筑基期……
炼气中期……
炼气一层
沐辰羽气息断层般下降，随之而来的是水球那沉重的威压降临。
江中的水位已经消失了一大半，而且还在不断的减少。
噗！
那狂暴的能量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已有缸口般大的水球开始外泄灵力，光束从内部疾射，洞破这个茧型水球。
一束
十束
百束
沐辰羽的气息此刻不止是低微了，而是在低微上额外加了一重紊乱，就像是根根被崩断的琴弦，距离着一切的崩溃只差一瞬。
沐辰羽尽全力的去掌控这股力量，他拼尽一切，可是以他现在所剩无几的灵气想要做到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嗡……
泄露的能量扩散开来。
关艺璇被窒息感包裹，视野里能看到失控的白色能量波动以雷霆万钧之势碾压过来，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这是要死了么？”
前一天她还在学校埋头苦学专业知识，然后今天进行实战演练。
她原以为是学会1+1，去推两位数加减。
没想到却是让自己推算矩阵乘法？
拜托！
头发都不够掉的，心脏都不够跳的！
毁灭的气息降临，白色能量无情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但偏偏在金育一面前停了下来。
同时，也没有波及到那群无辜的路人。
“要不，你站出来替她接下这一招然后去死，要不，就让那两个小姑娘替你献祭！”
沐辰羽隔绝了水球的能量供给来源，把提取出的水之精华哺育给了自身，气息变成了练气四层，这才勉强压制住了这股暴躁的能量。
关艺璇似乎不在意刚才所承受的耻辱，她上前一步，直面沐辰羽的同时也是在直面自己。
她想跟沐辰羽谈判，能不能只献祭自己一个人，放过云瑾月，然后再带着一腔热血就义牺牲。
根据她的幻想，就这么一套下来，不得把金队感动到哭？
然而现实却是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金育一像提起小鸡崽一样提起了她的衣领，任她四肢如何扑棱都毫无作用，就像被机械爪逮住的娃娃那样，关艺璇挣扎到累选择放弃，最终赌气似的抱胸噘嘴。
金育一眉头一皱:“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一边待着去。”
金育一将她提到青钧那头放下，而后猛地踏地，飞到沐辰羽的面前。
“我没说过我杀不死你吧？”
“你要试试吗？”
“那就来呗。”
“我又不是只会那一招……速之域法。”
随着金育一声音落下。
世界静止，时间停滞。
天空变成了一幅水墨画。
城市变成了最绚丽的照片。
这个世界唯一还移动的只有金育一。
嗤嗤嗤！
空间被涂上一层淡蓝色，这是速之领域正在飞速展开！
领域内，汪洋从天空倾泻，似仙人洒落的酒水，如幻如梦，灌满天地！
嗖！
金育一化作一道细如发丝的流水穿梭在汪洋内，但同时，他的气息也无处不在，可以说只要他一个念头，他就能从现在这个位置飞至苍穹！
他凛然注视着沐辰羽。
对方的状态就是简单的滞空在天上，能量水球被他控制在手里，此刻并未散发着任何波动。
他回头，视野之内未见关艺璇几人。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速之域法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和满天的绚丽汪洋！
“还是我自己创造的能力好，比那雕塑给的好用多了。”
嗤！
蓝色水流穿过沐辰羽停滞的身形，后者恍若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剧烈颤抖。
而沐辰羽之所以能动，是因为金育一解除了速之域法。
蓝色世界似浪潮褪去，消失不见，原本的世界不再静止，而是恢复如初。
“啊！”
沐辰羽的身体从中间被金育一摧毁的部位开始断裂，然后一分为二，掉落下来。
血流成河，浸染在冰柱之上！
一直存在的强悍的气息消失，水球在炸裂的一瞬间被金育一用苍穹寂灭抹除掉。
现在危机解除了。
不是由于沐辰羽的又一次死亡，而是因为金育一手里攥着一根黑色的发丝。
“现在我只要再用一次寂灭苍穹，你就会彻底死掉。”
黑色发丝在他手里摆动，好像是在挣扎。
“呵呵，我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你赢了……”沐辰羽体内的血液蒸发，伤势被逐渐恢复，他在知道结局已定的时候目光溃散。
“直接杀了我吧，我没啥想留下的遗言。”
金育一无动于衷。
“我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金育一点头，心里想道:觉悟很高啊，比关艺璇时务多了，不像那丫头，无时无刻都在跟自己对着干，最主要的还每次都赢不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金育一回想起之前在海底的所见之景，他缓缓开口道:“其实以我的力量，原本可以抹去整条河的存在，但我不想那么做。”
“因为我注意到，河底有连滚滚江水都冲刷不掉的错误，那是我们人类犯下的……”
“我喜欢它的波澜壮阔，喜欢它像具有生命那样的奔流不止。”
“可是我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在伤害它……”
“它太活泼了了，活泼到我们都去没注意，拍打岸边的涛浪那是它哀嚎的声音；它太包容了，包容到身体里满是杂质垃圾，都没有埋怨我们一句。”
“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代表不了所有人。”沐辰羽的身体裸露在阳光下，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果然是你的心结。”金育一来到他的面前，“跟我下去。”
看着金队带上沐辰羽进入水底，关艺璇有些担心。
这不是往对面的枪口上撞？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金队，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
水底世界，波澜壮阔。
沐辰羽如鱼得水，身上的所有伤势直接痊愈。
连阳光都差点闯不进来的江底，此刻站着他们二人，面色皆是平淡。
金育一一言不发，直接发动寂灭苍穹。
苍穹寂灭，目之所视，凐灭一切！
经过金育一的清洁之后，海底焕然一新。
“我不是想让你为我做这些，你也没必要，我输了就是输了。”
“别自作多情，我只是想做而已……从心。”金育一顶了回去。
沐辰羽会心一笑，他在手中抬手，水之精华被他提炼，道道光华冲出水面，如同拖曳着翎尾的百灵鸟一只只的飞向倒在路边的众人和云瑾月他们几个。
金育一看见沐辰羽的举动一愣，他笑道:“我也不是想让你做这个”
“别自作多情，我……从心。”沐辰羽回答。
……
关艺璇还在担忧水下金育一的情况，但当她感受到伤势恢复时，瞬间原地蹦的老高:“太棒了，金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