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离去
基因碎片入体的一瞬间，林凡尘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信息还有一丝歉意。
九位老人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世界的歉意。
林凡尘注视着九位老人消失的地方，许久过后呢喃道：“你们才是真正伟大的人，无需歉意，世人应当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
林凡尘从地上捡起一块石板刻画上了九圣对敌的场景，并加以文字注释。
林凡尘刻画完毕，石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挣脱他的手飞向了天边。
就在这一刻林凡尘脚下开始剧烈颤动，天边也开始碎裂。
自此整个世界开始崩塌。
林凡尘睁开了眼，静静看着天花板，此刻他的心情是无比沉重的。
他穿上衣服起身向门外走去。
天边还是一片灰蒙蒙，整个夜空中只有三两颗星辰闪烁。
“你回来了？”
黎守夜竟然早就醒了，坐在摇椅上纳凉。
林凡尘微微点头，坐在黎守夜旁边一同看向了夜空。
“黎族长，我究竟该怎么做？”
黎守夜微微一笑，“遵从本心便好。”
林凡尘沉默不语，体内的变化让他对这个世界看的更加透彻，而黎守夜的这句话正好为他前方的路亮起一盏明灯。
“我打算明日就走，离开世间已经两年了，我想早一点去看一看。”
“黎族长能不能帮我沟通一下。”
黎守夜似乎早就看穿了林凡尘的内心，他从口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了林凡尘。
林凡尘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句话——明早七时准时到达。
这个信的落款时间是昨天，也就是说今早七点会有人来接自己。
“您怎么知道？”
林凡尘内心说不出的震惊，眼前的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提前为他做了准备。
黎守夜转过头来说道：“我是氏族族长啊，如今你也算是氏族的一份子，我怎么不能了解你的想法。”
“氏族一份子？”
黎守夜点了点头，“严格意义上讲，你是我们这个氏族的大家长，你传承了他们的遗志。”
林凡尘哪能接受这个观点，氏族一份子还好，大家长他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黎守夜见他推脱也没再说什么，二人就这样无话坐到了天亮。
今早的村子格外安静，大家似乎都知道了林凡尘要走的消息，纷纷站在村口迎接。
眼前这个青年给村子带来了很多新的变化，他也教给了村民如何使用卫星电话。
他们对林凡尘都无比感激，对于林凡尘要走纷纷露出了不舍的神情。
林凡尘在黎守夜的陪同下走在道路中间。
他环视半天也没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让他开心了两年的女孩。
“林小子啊，入世以后要万分小心，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残酷。”
林凡尘点了点头，对于黎守夜说的话他是万分认同，原以为这只是个平凡的世界，可现在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狭隘了。
“黎嫣怎么没来？”
林凡尘忍不住问道。
黎守夜用怪异的目光审视着他，“怎么？舍不得了？”
林凡尘尬笑，眼前这老头上一秒还很严肃，下一秒怎么就如同老顽童一般开起了玩笑。
“她不知道你离开，我怕她接受不了就没告诉她。”
确实如此，林凡尘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女孩，相见不如不见吧。
到了村口，林凡尘竟发现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停在前面的空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黎守夜确认，这是接我回去的？
林凡尘长这么大也就坐过几次民用飞机，如今面前的军用飞机让他想都不敢想。
“这这是接我回去的？”
黎守夜点了点头。
林凡尘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人，能知道自己的想法，还能搞来军用直升机。
这真不是一般人啊！
寒暄一会后林凡尘便上了飞机，黎守夜上前神秘兮兮道：“等到时候我会派一位能力最强的人来做你的保镖。”
“啊？黎族长我又不是不能保护好自己，不用了吧！”
黎守夜驳回了他的要求，“这是我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你照做就是，有时间多回家看看。”
林凡尘眼角微红，他知道黎守夜说的家是指的这里。
他自幼父母双亡，幼年时期也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没少受欺负，如今听到有人说回家让他内心深处的感情彻底迸发了出来。
“一定会的！”
机舱被人关闭，一名军官站在黎守夜的身前敬了个礼说道，“黎族长，人我送回去了，你也多多保重！”
黎守夜挥了挥手，飞机也开始盘旋升空。
在林凡尘的注视之下，飞机缓缓升至半空，地面的村庄也慢慢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他眼中。
就在林凡尘走后，黎嫣抱着手里的玩偶大声哭泣着，她才得知林凡尘的离去，竟然是这么突然。
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
她先发了疯一样朝着村口跑去，到了村口正看到飞机隐匿于云层之中。
黎嫣瘫坐在地上，双眼仿佛失去了神韵，变得无比空洞。
飞机上，林凡尘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打量着周围的设施。
“同志，你能不能和我说一下这个飞机究竟有什么能力？”
那名军官开着飞机摇了摇头。
“你认识黎族长？”
军官摇了摇头。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军官摇了摇头。
半晌过后，林凡尘相当无奈，眼前的这名军官像是机器人，只会摇头。
飞机穿梭在云层之上，林凡尘透过窗户欣赏着昆仑山脉的景色。
也只有在高空俯览，才能发现昆仑山脉的壮阔，只是有些地方光秃秃的，像是被人为抹除了痕迹。
“林先生，麻烦您带上眼罩，前面是军事禁区。”
那名军官从下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眼罩递给了林凡尘。
林凡尘狐疑地看了看他，随后便戴上了眼罩，自己都经历了这么光怪陆离的事情，还有什么是自己不能查看的。
仔细思量一番，林凡尘也觉得军官说的有些道理，毕竟国家有着自己的秘密，这种秘密万一泄露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也并不是不信任自己国家的人，毕竟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了一份泄密的可能，群众里面还是有一些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