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蛤蟆与蛇
见光头男子笑嘻嘻地向姜雪晨凑过去，一旁的姜雨宁立刻变了脸色，她赶紧拦在对方面前，张开双手，好像母鸡护崽一样把姜雪晨护在身后。
“姜老板，这么紧张干什么？”光头男子嘿嘿笑道：“放心吧，我饭量很小的，肯定吃不穷你。”
陈泽看到姜雨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但随后又强行压下去了。只听她带着三份乞求的意味说道：“包先生，今天我们公司聚餐，实在是不方便带您一起，这样吧，您说个时间，我单独请您，可以吗？”
光头男将鼻孔向上扬了扬，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我现在在就想吃啊！你说怎么办呢？”
“包先生，真的不好意思……”
“不如这样吧，咱们单独找个包间，我请你，还有这个小妹妹，咱们一起喝点，”光头男用手在其余的人划拉了一下：“他们吃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两不耽误，我这个建议完美吧？你可不能再驳我面子了啊！”
姜雨宁像甩苍蝇一样把光头男的手甩开，眉头微微蹙起，再次拒绝道：“包先生，今天真的不方便……”
“喂，我大哥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别逼我大哥发火啊，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光头男身边的两个手下开始嚷嚷起来。
“姜老板，你该知道我暴躁哥的脾气，真要是暴躁起来，别说你们这顿饭吃不成，以后觉都睡不安稳！”
光头男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
“你……你想怎么样？”姜雨宁脸色发白。
“很简单，要么你跟这个妹子陪我喝一顿，要么立刻把那两千万还了。在我开始暴躁前赶紧选一个。”
光头男说完，陈泽等人都是心头一震。
原来，此人是姜雨宁的债主，怪不得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其中有的人似乎听说过他的名头，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原来这人就是暴躁哥啊！”
“你知道？”
“你没听说过吗？专门放高利贷的！心狠手辣，我们小区就有一个欠了他的钱跳楼的。”
“真惨啊！”
“是啊，据说那人前前后后还的钱加起来，都超过借款好几倍了，但架不住利滚利，欠的越来越多，房子都搭进去了，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跳楼了，唉！”
“姜总怎么敢借他的钱呢？”
……
陈泽将这些话都听进耳朵里，他发现姜雪晨正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抓着衣襟，几乎都要把衣服抓破了。
姜雨宁神情凝重，侧过头去，刻意地避开了众人的目光。
“我一共借了你五百万，到现在已经还了你八百多万了，你还让我还两千万？呵……”
姜雨宁气极反笑，但陈泽却看出来，那笑容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
“姜老板，这可不是我瞎说的。咱们合同上都写着的，我们是正规公司，有专业的会计，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他给你算一算，我这还是给你抹了个零头呢。”
姜雨宁不说话了，神情有些木然，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摆脱的全套之中，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从中挣脱。
沉默了足足两分钟，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姜雨宁口中发出，她终于说道：
“我可以跟你去，但她不行。”
说完这句话，她好像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身子一歪，就像旁边跌倒。
陈泽恰好在她身边，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姜雨宁脸色惨白，匆匆看了陈泽一眼，就别过头去。
“姜总，你……”
陈泽话还没说完，姜雪晨忽然站了起来，对姜雨宁大声说道：“妈，你不能去！”
姜雨宁看着女儿，眼睛顿时红了。
光头男嘿嘿一笑，“小妹妹，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跟你妈妈一起来啊……”
“臭流氓！”
姜雪晨拿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果汁全都淋在光头男的脸上。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陈泽暗暗叫好，没想到姜雪晨的秉性这样刚烈。
光头男猝不及防，被淋得满头满脸。他急忙摘下眼睛，露出两只鼓出来的蛤蟆眼，瞪着姜雪晨。
两个手下急忙拿起餐巾纸来帮他擦。
“小妹妹，你可是让我暴躁起来了啊！”
他恶狠狠地看着姜雪晨，就像一只即将跳起来咬人的狼。
“包造！你想干什么？”姜雨宁再次挡住了女儿。
“整个申州城还从来没有人敢泼我呢。”光头男指着被姜雨宁紧紧按在身后的姜雪晨，“你今天必须跟我走，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说完，他就冲上前去。
“包造！你敢碰我女儿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姜雨宁厉声说道。
“正好，你们母女两个一起来，我保证会雨露均沾。”
包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伸手就往姜雨宁脸上摸去。
“啪！”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忽然被紧紧抓住。
包造不由得一愣，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
他原来坐在姜雨宁的旁边，看来也是她公司的员工。
“小子，你想干什么？做出头鸟吗？”
包造斜着眼睛，很是不屑地说道：“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想要英雄救美，我打断你腿！”
包造说完，用力一甩胳膊，想要甩开那只手，但却没有甩动分毫。
抓他手腕的人正是陈泽。
本来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将包造三人打趴下。
但毕竟是在饭店这种公共场合，他不想闹得动静太大。这时看到自己的右手正好抓住了包造的那只金表，一个念头立刻从心里冒了出来。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直蛤蟆？”
盯着包造的蛤蟆眼，陈泽淡淡地说道。
他的话立刻引起一阵笑声。
大家发现陈泽说的还很贴切。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包造勃然大怒，但用尽全力也正挣不脱陈泽的手。
“你知道蛤蟆最怕什么吗？”
陈泽意味深长地问道。
包造哪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只顾着招呼自己的同伙过来收拾陈泽。
“换成竹叶青蛇！时间十秒钟！”
陈泽心中默念。
“交换成功！”
系统的声音一响起，陈泽立刻松开手。
包造只觉得手腕上突然一凉，一条绿莹莹的蛇竟然缠在上面！
这条蛇有四五十公分长，脑袋呈三角形，两只红色的圆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
包造瞬间愣住，两只蛤蟆眼与蛇眼对视了两秒钟，然后才猛然反应过来。
“……蛇！蛇！……”
他吓得魂飞魄散，像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一边大叫一边玩命甩着胳膊。
那条竹叶青蛇被他甩的晕头转向，本能的攻击欲望立刻被激发出来，凭着精准的热感应功能，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哎呀——！”
包造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令整个饭店的人都为之侧目。
那两个手下见到蛇，也吓得避之唯恐不及，这时已经忘了他是大哥，而是把他当成了大祸。
除了陈泽，其他人也是大吃一惊，但是很快十秒钟的时间就过去了，那条青蛇顿时消失不见，众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也就没有太深究，但包造的叫声却越来越惨烈。
“我被蛇咬了！快，快带我上医院呀！”
两个手下见蛇忽然没了，这才敢跑过来把包造扶起，搀着他跑出饭店，很快就没了踪影。
一场混乱很快就平息了。
姜雨宁看着陈泽，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十分感激地说道：“陈泽，谢谢你。”
陈泽笑了一下，看到姜雪晨的目光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