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西边是哪边?
天窗打开,陈泽探出头如同土拨鼠一般向着四周扫视了一圈,见没有危险这才跳出天窗来到了第三层。
剩余几人见状,也都强打精神提起体内为数不多的灵气,跳上了第三层。
相比起第二层这里更像是居住地地方,倒塌的木质楼房一眼望去比比皆是,甚至还有很多已经荒废的土地,此时已经长满了杂草。
…
此时,血色森林已经被笼罩,原本分割两岸的河流也不见了踪影,整个血色森林彻底融为了一体。
在其中,血色祭坛已然被金字塔彻底包围,原本不敢靠近的血色雾气,此时正分割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色线条靠近祭坛,靠近、吞噬、靠近、吞噬,两边就这么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留给陈泽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第三层,看着密密麻麻的倒塌的房屋,陈泽有一种预感,逃生的通道大概率便在这一层。
“天葬张家即便在牛逼,也应该有那么一两个贪生怕死之辈吧,而一个人是不可能有能力挖通一条逃生通道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有了一个那便会有无数个,搞不好啊,这里还发生过一场大战…”看着周围,陈泽摩挲着下巴分析道。
“呦呦呦,还会分析了啊?还会拽词了啊?真是长大了啊?那我祝你好运啊。”统爷式嘲讽永远不会迟到。
对于统爷能听到自己想法这件事,陈泽一开始是反对的,只不过后来没什么也就听之任之了,毕竟有一句话说的好嘛,生活就像被叉叉,既然无力反抗那就闭眼享受吧。
没有理会统爷,陈泽很快便被一个巨大的石碑给吸引,在上面陈泽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字。
走到石碑前,陈泽看了看上面的字,不认识,根本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
“小统子,五十能量值。”关门放统爷,陈泽很大气,有钱了,飘啊,给你五十。
“你踏马的,你在叫…”
“一百!”
统爷刚开骂,还没有骂完声音便戛然而止,而后语气一转…
“你再叫…一遍,我没听清,好的,泽爷这就给你安排!”
语气那个讨好、那个卑微……
“武安3000年,最后的时刻到来,距离全体族人献祭仅剩下最后三天…”
“有人退缩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无论放走还是强行镇压都能解决,然而事情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祭坛已经封锁,没有了出口,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建造过程中竟然偷偷挖掘了一条通道,然而更严重的是也因此祭坛的献祭出了不可知的大问题。”
“本就压抑的环境下,人心惶惶,献祭就此被迫终止…”
“四大族老决定堵住通道,修复受损的祭坛,他们似乎都不怕死,为了张家他们命都可以不要了,真是令人惊奇…”
“每当事情走向正轨,总会出现意外,这次也不例外,族老的决策很快在族中传来,世俗一脉的张家血脉掀起了很大的波澜,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张家的辉煌也没有享受过什么好日子,反而,因为这一层关系在围杀中他们吃了很多苦头…”
“怨念在这一刻爆发,隐世一脉中部分人个世俗一脉联手,在祭坛内掀起了一场大战,然而,对于世俗一脉来说,没有那么好的修炼环境和资源下,怎么可能是那群老家伙的对手?”
“死了,死了三十多万人…,然而带来的后续困难还在继续,祭坛没有被修复,血脉的提出被迫强行开始…”
“本应该在献祭中被血脉磨灭的怨念没有被消磨,他们成了盘踞在献祭房中的霸主,境界一度赶超了四大族老,相比起这,祭坛没有修复又算什么呢?”
“四大族老似乎对于这一点早有预料,那一日,他们带领着剩下的族人献祭了自己,红色的血气弥漫了整个祭坛,血色森林的血气也被牵动,四大族老以张家血脉引动血色森林开始了一场对怨念的屠杀,仅仅片刻,献祭房内的怨念被屠杀一空…”
“他们似乎做了一个交易,在我剩下的守墓时间中,血色森林每过百年便会冲击祭坛一次,不过所幸皆是徒劳…”
“而我,不过是因为血脉纯度不够达标二倍筛下去的废物罢了,这样一个在以往耻辱的标签,到了现在这一刻反而让的很多人羡慕,可真是嘲讽…”
“献祭进行了整整五十年,血脉不断的压缩压缩在压缩,精纯度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按照族老的吩咐,在献祭房停止运作时,我打开了通道,弥漫于祭坛之中的张家血脉被收拢一空,不知去了哪里,看来,族老们对于我还是不信任…”
“我也想过通过西边的通道逃走,可是不知怎么的,看着族老们一同赴死时,心里竟然生出了一股悲戚,我出去了,又能去哪了?”
“想死的人没死成,不想死的强行付了死,也真是令人唏嘘…”
“祭坛内时间静默无声,而一场命运纠缠着自身,在枯燥中,我决定打开献祭房的门,无论我得血脉纯净与否,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快疯了,我要献祭了自己,我要和族老们待在一起…”
记录到此戛然而止,这名守墓人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但在内容中可以看出,在无尽时间的守护中,那名守墓人的精神状态似乎出了点问题。
陈泽听完后也是唏嘘不已,谁对谁错?世俗一脉为了逃避追杀重新加入隐世一脉,隐世一脉在无尽绞杀和血脉越发稀薄时,为了张家血脉的延续献祭了全族…
“不愧是天葬张家…”陈泽摇着头感慨了一句。
如果换做自己是四大族老之一,让自己下定决定献祭全族就为了个所谓的血脉延续,并且这份血脉延续还充满了未知数,陈泽是下不去这个决定的。
“通道口在西边,可是…尼玛的,西边是哪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