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京城再现“十里香”
又过了三天，太师府老夫人的腿彻底消肿，可以在地上如从前一样，走来走去了，而且吃了消渴丸之后，夜里也不怎么起夜了，睡眠特别好。
朝夕又留下了三颗药丸以备不时之需。而后就恭恭敬敬地告辞了。
老夫人那是自然舍不得，又听说几日后朝夕要去锦绣文荟参加什么诗会棋局的，马上把太师珍藏的一本“高难棋局”的棋谱和破解精妙，一抬手就送给了朝夕。
还特意让尉迟翊跟朝夕两个对弈了多半天，这才放人回府。
老太太心想：孙儿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啦！
不是，你总赢人家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啊？那得一边指点一边哄，懂不懂啊？
尉迟翊那是真没长怜香惜玉的心，实打实地赢了朝夕好几局。
朝夕呢，也渐渐地悟出了一些精妙，准备回去再好好研究下老夫人送的棋谱。
毕竟在现代，她也就是小学生的时候，去过两年围棋兴趣班儿。
跟这些从小就琴棋书画为必修课的“人才”比，自己这棋艺真的太平常了。
刚出太师府没多远，朝夕和暮晨就看见叮当守在必经之路上等他们。
待叮当上了马车，想先邀请朝夕去趟济安堂，然后再回府。
一路上，叮当说了最近几天制药的情况，野猪粪果然不像家猪粪那么“源源不断”，派人寻找的，还有出银子收购的，总共能制成的“黑冰丸”，也就百十余颗。
倒是消渴丸因为成分都是常见的中药，倒是可以配出很多来。
“嗯，这些治疗富贵病的药，卖贵点也无妨，因为毕竟只有富人和权贵们容易得。”朝夕说道。
“妹妹，什么是富贵病？”暮晨不懂就问。
“就是经常饮食不规律，很少吃五谷杂粮，只吃单纯的细粮。慢慢的身体‘胰岛’功能失常，不能正常代谢糖分。”
“当然也有些人不是后得的，是小时候就发病的，会更严重些。”
“表现出来就是总渴总饥饿，血糖高尿糖也高，导致晕晕乎乎，能喝水能出汗能撒尿！”
朝夕尽量用不太抽象的词汇解释着。
“还有更严重的并发症，就是慢慢的眼睛会不好，肝脏肾脏都不好，甚至有些人还烂脚，伤口不爱愈合。”
叮当补充道。
“这么说，其实太师府老夫人得的就是富贵病？”暮晨恍然大悟。
“虽然这里无法化验血和尿，但是从种种症状表现来看，是的，老夫人得了富贵病。”
朝夕肯定地回答。
暮晨虽然不懂什么叫化验，但是看到妹妹肯定地回答，也就没再深究。
去济安堂的路上，路过热闹的集市，已经接近日落，还很热闹。
“要是有烧烤大排档就好了！”叮当对朝夕说。
“我来京城之前，开过十里香呢！走，咱们先下车去溜达溜达。”
朝夕一边拉着哥哥，一边叫着叮当一起下车去集市上看看，还简单地讲了自己卖臭豆腐的经历。
暮晨虽然知道朝夕在市井谋生过，却从未听朝夕这样具体地说过，不禁又是感慨又是心疼。
倒是叮当听了来了兴奋劲儿：
“师姐，要不，咱们趁最近学子们进京的多，再炒作一把十里香？你想啊，你都说彩公子爱吃了，若京城没有，岂不是虚假广告？”
“你的意思把广告坐实？”朝夕眨了眨眼睛，心里想的却是如何才能说服那个谪仙一样的人物，高高贵贵地吃油炸臭豆腐！
而朝夕不知道的是，那个高高在上也仿佛不是人间烟火的天元国第一大祭司，不是也陪她吃过嘛。
再然后，朝夕发现这条街竟然离那个文人墨客喜欢聚集的“锦绣文荟”，很近，是连着的两条街。
于是觉得叮当的提议不是不行。毕竟京城的夜晚是繁华的，夜市生意应该更火爆才对。
等到去了济安堂，巡视了一圈药柜和店里的陈设之后，朝夕就真的跟泰山和叮当商量，明天就去集市那里，最好临街租下个小店铺来。
颜暮晨被妹妹这说风就是雨的“行事风格”吓到了，这药铺还没开业呢！
又琢磨上“十里香”啦！
“最好去铁匠铺里，打造两个大的长方形的烧烤炉子。”朝夕提议。
“朝夕小姐，我就做过铁匠，你把图纸给我，我就能做！”叮当的道士师父说道。
“那你怎么改行做道士了？”朝夕问。
“打铁辛苦，太累，不如请神驱鬼挣钱容易些。”说着，老道士满脸通红。
几个人听了，都悄悄地笑了，的确是实话，没毛病，就是道行太浅，经常“工伤”。
朝夕马上找来纸笔，画出了长方形烧烤炉的模样。
想了想又画了几个圆形小烧烤炉的样子，说有利于围炉烤肉片。
“这样，肉串儿和烤肉片都可以卖。”叮当说着甚至流出了口水。
“还有烤肉片用的铁丝网，没什么难度，可以把这活儿发出去，雇人干。”
朝夕又补充了一下。
暮晨就看着妹妹眉飞色舞地说着，那么快乐，不禁也被感染的笑了。
他决定明天就派兵出去收购牛羊，最好现杀现卖那种。
就这样，接下来的两三天，这些白天搓药丸子的伙计们，晚上又开始学习串肉串儿。
等到彩公子知道“十里香”的事儿，那都已经是朝夕的“夜市排档”开始营业第二天了。
这天司寇羽刚巧去济安堂的路上，就听那些新中举的还有落榜的书生们议论。
说什么“十里香”可是彩公子当年读书时，发愤图强的动力，经常吃的宵夜。
什么落榜就是因为没沾着十里香的好兆头，还说什么今年大部分考中的外乡人，都吃过十里香。
“这又是小东西玩出的新花样吧？”于是一直被当代言人的彩公子决定去收广告费了。（好奇了）
刚进集市不久，就闻到了很是“特别”的味道，有点上头。
“真臭！”今天跟着彩公子出门的小壮直翻他的牛眼珠子。
只见一个不大的铺子门口，挂着一个很显眼的大旗：“十里香”。
左边一口大铁锅正在炸臭豆腐。
右边前后两排细长的铁炉子上，一串串烤肉正冒着香气。
泰山正一边扇扇子，一边烤着肉。
铺子门口摆的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吃肉串的，嚼臭豆腐的，全都是一脸的津津有味。
特别臭豆腐那边，排了很长的队伍，都是一些秀才举人打扮的。
司寇羽轻掩着鼻子，总算在铺子里面，看见了朝夕正在调制酱汁蘸料的身影。
“请问，这里就是卖彩公子常吃的十里香吗？”司寇羽变换了下声音问。
“是呀，是呀！十里香绝对的提神醒脑又好吃，最适合搭配着夜读温书了。”
“彩公子那么丰神俊逸的人物都没嫌弃过它的粗陋呢！”
当朝夕转过身来，尬住了，四目相对，那个，这个，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正主儿了。
虽然知道拿人家打广告，又没事跟人家说，真的很过分。
“彩公子，这样哈，你先里边儿请，我给你安排咱们大排档最好吃的鲜羊肉串儿！”
说着，朝夕连忙喊正在跑堂的小蛮，把店铺里唯一一间雅间（里面的房间）打开，把桌子擦干净。
然后让泰山把烤好的羊肉串儿，鸡肉串的骨肉相连，烤油边，烤鸡翅，都各上一盘上来。
还亲自去搬了一个圆形小烤炉，放上燃烧得正好的炭火，在铁网上烤起了肥牛片，鸡心，羊肉片……
一顿操作猛如虎，要多热情有多热情，就是不敢正眼瞅司寇羽。
司寇羽在品尝了一串羊肉串，又吃了一片蘸了酱料的烤牛肉后，开口了：
“不是说，我最爱吃十里香吗？十里香呢？”
朝夕那无处安放的小手，擦了擦身上临时围着的小花围裙，鼓起勇气说：
“其实，十里香只是闻着臭，吃起来挺香的！”
“叮当，麻烦你来一份儿十里香，小盒的就行，少辣！”
叮当闻讯送来后，一看是司寇公子，这难堪的被抓包的场面，还是师姐你自己解决吧！
转身，非常好心地关上了房门。
屋外的人忙的团团转，甚至吃了几个肉串后的小壮也被美食收买了，开始帮忙销售上了。
朝夕用竹签小心翼翼地叉起一块儿臭豆腐，就递给了司寇羽。
“听我的，先屏住呼吸，然后嘴巴张小一点。”
那声音就像在哄幼儿园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