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坛斗法
“朝夕呀！要不是大胜，我还找不到你呢！”外公在后边追了上来。
“啊嘞？它叫——大圣？”
“是啊！外公驯养了几只猴子帮忙晾晒草药，每次猴子打架，它都赢。你小时候就喊它大胜！”
“前几天，我出来寻药，一直在雪山脚下停留，大胜在山谷里拿了你的弹弓，我才知道你在谷里。”
小猴子此刻很配合地点头。
朝夕搜寻了下记忆，似乎知道外公养了些猴子，但是可能因为年纪太小，不太记得大胜了。
“那外公怎么找到溶洞的水路出入口的？”朝夕很好奇。
“我是猜测里面有可能生长了寒冰棘，寻药而来。恰好你父亲也出来寻你，带了可以潜水的水牛皮囊，一起顺流而上的。”
外公说着还奖励了猴子一颗果子，雪狼曾经喂过朝夕的紫果子。
对啦，好像好久不见雪狼了呢！朝夕觉得很奇怪。
“朝夕啊，爹这就要回军营了，你是跟我一块儿回去，还是去你外公家呀？”
颜大将军对小女儿说话那叫一个“温柔”。
“我跟外公走，过几天再回家！”
颜大将军马上跟岳丈，司寇羽告了别，就急忙赶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朝夕依然勤奋地练习着萨满的步态和手印。
还用现代的流行曲调儿唱咒语，别说还蛮好听的。灵不灵验就不知道了。
骆老头儿用寒冰棘代替银针给司寇羽医治，基本上清除了引发疼痛的寒毒，也就是说以后不会高热和骨骼巨痛了。
这让司寇羽的神仙颜值又重归良好状态。
这不闲暇的时候，他就会看朝夕跳萨满舞，还会跟着她的曲调，心里默默地唱。
但是他依然很淡漠，声音那么悦耳的一个人，很少说话，的确性格清冷了些。
只有小壮知道，世子的眼神里看着朝夕还是有温度的，是愉悦而不设防的。
尽管司寇羽南伯侯世子的身份朝夕后来也知道了，但她不势利，也不好奇。
朝夕也没再跟大圣打过架。
小猴子很是羡慕他们穿的衣服，朝夕干脆给改良了一套，还剪了一个短裙，缝了几颗铃铛。
做了面彩旗，正面写着：大圣齐天！
反面写着：齐天大圣！
拽！真拽，这不猴子每天都扛着小旗出去嘚瑟。大胜也就正式改名大圣了。
洞府里气氛愉悦，却不知溶洞正门处，萨满婆婆已经研究了两三天了，都没打开石门。
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这一天，又是邻城祭祀祈福的日子，老神婆总不能耽误了时辰，只好怏怏地走了。
洞内的人已经开始讨论，是时候离开了，因为司寇羽的南疆之毒，必须找寻出毒的原始配方，才能解。
而朝夕也想去外公家看哥哥，还有那匹烈马。
众人刚出密室，就看见大圣回来了！
支支吾吾，叽里呱啦，跟老外公一顿比划，很是着急。
“嗯嗯，你是说雪狼王的孩子被抓了，神婆要开法坛？”
外公话音刚落，大圣就呜啦啦点头。
怪不得雪狼不见了呢！
“外公，我必须去救雪狼，您老人家先回去吧！”
说完，朝夕赶紧返回密室，把一套最华贵的天蚕丝和贡锦制成的萨满裙袍装进了背包（升级版包袱）。
这是密室里的镇洞之宝。
既然我学会了萨满巫术，那么就在神坛一决高下吧！
当朝夕再次出来的时候，外公拦住了她：“老神婆在北冥纵横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不许去！”
“外公这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我学的可都是萨满巫术的精髓，您放心吧！”
外公知道朝夕从小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于是只好叹息了一声。
这次他们没走水路，而是开启正门出来的。
世子的马车还有外公的马车，一直送朝夕和小蛮到了邻城城门口，才调转马头而去。
朝夕想：以后有缘，与司寇羽还会相见吧？
就此头也没回就带着小蛮进城了。
朝夕在茶楼点了杯绿茶，要了几份点心。
还没等打听消息呢！
小二哥一看她的打扮，就说：“仙子可是来参观神仙婆婆的大法事的？”
“是啊！小哥可知道什么时辰开始？祭品为何物？”说着示意小蛮给小二儿一锭银子。
小二儿一看见钱，话匣子就打开了。
“哎呀，这次祭祀用的是最纯血统的小雪狼。母雪狼为此都拼了命，腿都被打断了呢！”
“这广宁城啊，都一年没有雨雪了，快旱冒烟了！”
说是日暮时分才开始，朝夕也就没着急。
在祭坛附近找了家客栈，先进去休息，也方便一会儿换上拉风的战袍不是？
据小壮那个大嘴巴，在洞府里的“科普”：这是个全民信仰“天神”的国家，京城和各个州县，都有祭司，一般都是由男子来担任的。
只有两个地方特殊，一个就是地属北冥的多民族聚集地，这几个边城，都是萨满女巫多。
南疆则是圣教巫女。当然除了南疆之外，祭司和萨满，是默许可以成婚的。
连国号都叫天元国。是整个大陆五国中，最强盛的国家。
朝夕捋完来龙去脉，打了个哈欠，开始睡午觉。
傍晚时分，对镜自照的朝夕用朱砂笔，在自己的右眉上边起笔，以眼为中心，画了一朵罂粟花。
一头乌发散落，她只是束了一个金丝螺旋冠。
黑袍红裙，腰上一串细碎的铃铛，外面的罩衫全是手工绣制的星宿。
天呐，除了那张脸略显稚嫩之外，浑身上下气场十足，英气逼人。
此刻神坛的大鼓已经响起！萨满婆婆画满油彩的脸，正仰天请示着什么。
“天神啊！这次献祭给您最新鲜的小雪狼，还有百只牛羊，唯求您开开眼吧！降雨露甘霖！”
前面的话都听不清，唯独这几句声音特别大，显然是说给百姓们听的。
“天不降雨雪，难道不是你假借天神的名义，大量屠宰生灵所致？”
朝夕的声音，庄严而清冷。
萨满婆婆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朝夕来，而是大喝一声：
“何方妖孽，竟敢妖言惑众，破坏法事！”
“那我们就不妨试试看，谁能请到天神旨意，降雨雪下来！”
以学过的地理知识，朝夕就知道，傍晚的时候风向变了，是不可能降水的。
但是受秋季北冥地区的低气温影响，一会儿会起至少8级以上大风。
“偷雪狼的贼，你这是又惦记我的祭品了是不是？”神婆认出了朝夕，恼羞成怒！
她故意不提朝夕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就怕一来城主会护着她，二来百姓会因为大将军的赫赫战功，而心存感激！
“城主大人，请您做个见证。另摆个神案，我们各施其法，反正都是为了降雨祈福，多多益善呐！”
城主见朝夕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行头装扮，正式得不能再正式了。
沉吟了一下，点了头。
另一端神案摆起，萨满婆婆要求，必须先按她的流程来。
“上牛羊！”
只见几辆小车推着足有上百头之多。已经全部宰杀完毕。
其实围观的百姓们也心疼，那都是他们每家贡献出来的。
“上雪狼！”
一只还活着的小雪狼，睁着无辜的明亮的大眼睛，被一个信徒抱了上来。
“杀了！”萨满婆婆命令信徒。
“慢着，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杀害的生灵太多，已经造下了恶业。不可再作恶了。”朝夕说道。
“不如我们比试一场，你和我各唱喏并跳一段请神舞。看看天神有什么指示可好？”
“呵呵，就凭你？若你跳完，天神没有显灵，就用你来祭祀天神！”
萨满婆婆以为可以吓跑朝夕。
没想到朝夕一口答应了下来。
“请在场的各位乡亲父老做个见证，若我和萨满婆婆跳舞请神后，天神怒了，就会狂风起，若天神高兴，就会风停后出霞光。”
“谁成功请愿了，以天神显灵的场景为判断！”
朝夕话音刚落，大家齐声说好。
萨满婆婆还是那一套，咒语用公鸭嗓唱喏出来，令人直起鸡皮疙瘩。人们以往以为请神都是跟叫魂一样可怕的，越吓人越灵。
萨满婆婆还没等跳完呢！突然狂风大作，她自己都迷了眼。
人群开始骚动：“天神震怒了！”
现场一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