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擅长变脸的女人
“哼，野猫，这么晚才回来啊。”
原平清奈懒洋洋地甩出一把匕首，以极快的速度直插对方的面门，被红眸金发的王者轻而易举地捏在手中。
“哈，这是什么低端的垃圾？”吉尔伽美什不耐烦地丢开那把匕首，道：“低俗。”
天华酒店位于横滨的繁华区中心，楼层极高，可以俯视夜晚的横滨，在这里可以见证这座飞速成长的城市。原平清奈在这里租了套房，一个月下来差不多一千万日元，在旁人看来完全可以用这些钱去买一座别墅，但原平清奈本人不这么想，把钱变成一动不动的房子，那也太无趣了。
至于剩下的四千万，一部分用来让原平清奈品尝美食，剩下的则是用来收集亮晶晶的东西。
比如这一整面墙的收藏品。
黄金面具、黄金首饰、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即使是黑暗中也闪烁着它们本身独有的光彩。
原平清奈点了点自己的收藏品，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
“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才好。”
吉尔伽美什随意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道：“这个品味真是让人汗颜。”
原平清奈冷漠地看了对方一眼，道：“要你管，金闪闪……”
“是不是太久没有杀你了，所以才如此放肆。”吉尔伽美什悠然自得地品尝着王之财宝内储存的美酒，道：“再这样在本王面前放肆送你下地狱。”
“请随意。”原平清奈一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捧着自己的黄金匕首，满意地开口道：“啊，亮闪闪，就是让人如此心情愉悦……”
“不过你这女人也就这一点让人看得上眼，那就是这丑陋又肮脏的欲壑，哼哼。”
“啊，世界上还有这么丑陋的亮闪闪也是我没想到的，拼你的小车模型去吧幼稚王。”
两人处在谁也不能杀死谁的情况下，只能互相过过嘴瘾来满足想要杀死对方的欲望。
第四次圣杯战争快要结束之前，与远坂家交情甚笃的原平清奈得知了远坂时臣的悲剧，果断一剑捅死了言峰绮礼，结束了他杀师证道的罪恶一生。
虽然她还挺喜欢那家伙的，但是原平清奈和远坂家签订了契约，当然不能因为小小的欣赏就放过言峰绮礼，毕竟契约这种东西对她的约束力太大了。
——“如果不是远坂永人和我签下了契约，一定要庇佑他的后代，我还真想把你养起来啊，一定很美味吧。”
刚说完这话的原平清奈就被在外愉悦后回归的吉尔伽美什扎了个透心凉，然而就在短短的几秒内，这个女人从瞳孔扩散、没有气息转化成了呼吸急促，指尖抽搐，眼睛逐渐聚焦，也就是一整套的死而复生。
吉尔伽美什开始对她感兴趣了，于是两人签订了契约。
魔术这种东西，早在认识远坂永人的时候，原平清奈就已经了解了一些，和这只金闪闪签约当然不算什么大事。
虽说之后吉尔伽美什没事也杀原平清奈玩玩，但是始终没什么伤害，他自然也就放弃了。
反正两个人都是各玩各的，谁也不妨碍谁，没事互相鄙视一下对方还有助于双方的心情愉悦。
简单洗浴了一番，原平清奈穿着吊带睡裙坐在镜子前面，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开口道：“今天我遇到了有趣的事情哦。”
几乎不用想，吉尔伽美什嘲讽道：“哈，又遇到了可以榨取欲望的东西了吧，那不就是你最美味的食物。”他的目光落在了原平清奈青紫的肩膀上，因为是人类的姿态，因此受伤也是无法避免的，搭配她整条胳膊上的令咒，显得十分怪异。
“这才是生命啊……”原平清奈有些陶醉地开口道：“我喜欢他们！尤其是他们勤奋努力的样子，为了甩开死亡、甩开背叛而不断挣扎的样子，太美味了……”
吉尔伽美什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道：“人类被你这样的东西喜欢还真是恶心。”
原平清奈哼了一声，道：“我说……你那个摩托组装得怎么样了？”
“与你这个凡人无关。”
“借我玩玩。”
“不要。”
“快点，幼稚王！”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道：“把你的那把匕首交给本王，可以稍微借你玩玩，但如果有任何损毁，本王就送你再去一次地狱。”
“切……”原平清奈咬着牙，道：“送你了。”
她要再买十把！
第二天一早，原平清奈还没起床，套房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里面传来招待小姐格外殷勤的声音：
“原平小姐，有一位叫做中原中也的先生找你。”
原平清奈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嘟囔道：“那是谁啊，让他滚……”
“是。”
原平清奈缩进被子里，正准备再大睡一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从被子里窜了出来，道：“啊！我的——”
食物！
中原中也得到了莫名其妙的回复，一肚子怒火地离开了天华酒店。
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说是要见他，结果最后让他滚……
迎面忽然走来一个戴着姜黄色墨镜和身穿夹克外套的女人，在经过他的时候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哼，如此轻易的试炼就败退了？”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猛地回过头，那个人正是原平清奈。
中原中也不满地开口道：“你明明在这里，为什么告诉我是天华酒店？”
“你刚才真的有留心观察过周围吗？”原平清奈冷笑一声，道：“我就在那里看着你。”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随后嘟囔道：“简直不像人……”
他确实没有留心周围，所以才被她看到了愚蠢的样子，真是可恶。
原平清奈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随他怎么想好了，反正赖床的人绝对不是她！
中原中也双手插兜，不耐烦地开口道：“所以你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原平清奈微微俯下身，与他面对面，开口道：“做我的徒弟吧。”
中原中也一脸不敢置信地开口道：“哈？你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做我的徒弟吧。”原平清奈伸手捧着他的脸，笑眯眯地问道：“想要变得更强吧？想要守护同伴吧？想要让他们变得更加无忧无虑吧？我来帮助你实现这一切，我会好好教导你的——”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被她红棕色的眼睛所吸引。
她的眼睛深处好像有一团燃烧的火焰一般，明明十分危险，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一些。
原平清奈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样？答应我吧？我会倾囊相授哦，把我所拥有的全都给你。”
轻柔的气息在耳边吹拂，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温柔的漩涡。
这也未免太近了！简直是让人汗毛直竖的距离！
中原中也猛地推开她，道：“等一下！”
“哦？”原平清奈似乎有些惊讶，问道：“怎么……？”
中原中也质问道：“你想杀掉白濑他们吧？”
原平清奈哦了一声，道：“条件是——不要杀他们？”她看着默认这一点的中原中也，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几乎要笑得喘不过气，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好在她是个天生的美人，即使是在大街上狂笑也不会招来别人的白眼，反而让人好奇是什么样子的笑话能够让她这么开心。
中原中也有些抓狂地质问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他面前这个女人是个疯女人吧？
非常简单，因为这样笑气势很足。
原平清奈勾起嘴角，道：“我不仅不会杀他们，还会保护他们哦，这个条件如何？”她伸出手，道：“和我缔结契约吧，中也。”
“……”中原中也低下头看着她的手，道：“缔结契约就是一定会履行的意思吧？”
“那是自然，这是对我很重要的承诺。”原平清奈没有露出那种轻佻的神情，反而十分郑重地开口道：“我想经过昨天的交手，中也应该明白我的实力了吧？而我也认为中也会成为我的力量的传承者，这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中也愿意成为我的徒弟，我会帮你一起保护好你珍视的人，如何？”
“我明白了……”
中原中也的话还没说完，原平清奈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向旁边一扭。
剧痛从肩膀上传来，中原中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气，“喂！”
“还没人为你治疗吧？”原平清奈拍了拍手，露出一个微笑，道：“契约达成，这是来自师父的关爱。”
确实，肩膀似乎是被人重新装了回去，连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原平清奈微微挑眉看向他，道：“对了，你们平时住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突然变得平和温柔起来了。
中原中也有些怀疑地看向原平清奈，之前还气势凌人的女人此时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想到这家伙之前还说要把白濑他们都杀了，现在却忽然变脸，中原中也就觉得对方不可信任，立刻否决道：“我是不可能带你回去的。”
“这样啊——”原平清奈眯起眼睛，十分积极地提议道：“那中也和我住在一起吧。”
中原中也像是炸毛的猫一样，大声道：“不可能！你这家伙没有自己的家吗！”
原平清奈眨眨眼，仿佛被人触碰到了某种开关，轻声道：“我是没有家哦……”
如果是什么大家小姐，完全不需要赌博，更不可能有那样强大的体术和力量。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只好别扭地开口道：“你不是有五千万吗？难道没有住的地方吗？”
“那个啊。”原平清奈摸了摸下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全部用来还债了。”
中原中也抽抽嘴角，忍不住吐槽道：“说这种话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啊！你到底是欠了别人多少钱啊！白濑说你可是每个月去赌场两次，每次都会至少赢五千万啊！”
月入一个亿的家伙，拼命赚钱居然是为了还债？
原平清奈摊开手，一脸无所谓地开口道：“因为很倒霉的身边就有债主，所以只好去赌钱，没有办法照顾自己的生活就乱糟糟地打扮自己……”
中原中也的目光随着她的话慢慢打量着她。
确实，每个月至少赚一个亿的女人穿着又脏又旧的夹克和牛仔短裤，前面的刘海乱蓬蓬的，像是从来没有好好打理过……怎么看都不像传闻中那样。
“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有中也这个徒弟啊。”原平清奈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凑近他，开口道：“中也会好好照顾我的吧？”
这个女人很美，美到无论是盛气凌人还是温柔娴静都没有任何违和感，可以是疯狂的、强大的，也可以是温柔的、柔弱的……只要那双眼睛注视着你，你就不得不听从她的请求。
“也、也不是不可以……”
原平清奈合掌，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走吧，一起回家。”
早就不想和金闪闪住在一起了！要不是他不愿意把她的闪亮亮装进王之财宝里面，原平清奈也不用租那么大的一间套房专门用来摆放这些东西，就算是睡垃圾堆也比每天见到金闪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