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兄弟阋墙
沈渊漓自知失踪了半小时尤为不妥,便掏出手机查看,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以及信息,也就只有工作人员关心他了,那就回归工作。
商业演出的舞台上,沈渊漓正与主持人互动,忽然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彪形大汉窜上台来,他们统一黑色西装与墨镜,看不出情绪,手里提着小型水果刀,目光齐齐瞄准目标向他直奔而去。
面对来者不善的一群人,沈渊漓来不及思考他究竟与谁结下梁子,当务之急便武力制服了率先向他扑来的男子。
随着他们人肉墙的围堵,沈渊漓虽武力超群,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由于寡不敌众渐渐处于劣势状态。更何况他们有备而来手里握着刀,有的人顺势撞倒他,抱住他的腰,有的人扣住他的手,有的人压住他的双腿令他动弹不得,甚至有的人亮出明晃晃的小刀在众人的惊呼尖叫声中朝他脸颊划了好几道口子。
当若干保镖们以及男粉丝们姗姗来迟冲向舞台合力将这十多人按倒在地,却为时已晚,沈渊漓歪七扭八地躺在地面,他双手捂着脸上鲜血淋漓的脸,那血迹从他指缝中缓缓流出,就连衣服以及地面也不能幸免,大片猩红的血迹叫人触目惊心,俨然成为了一个血人情况十分危急。
至此舞台里乱成一团,众人有的报警,有的呼叫120,有的临时找来纱布替沈渊漓止血……
当苏千凌和古西月看完电影,打开手机便看到铺天盖地的消息,这些消息无一不例外是十几个大汉对沈渊漓行凶的画面,她甚至隐约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沈渊漓失神的脸。
原以为他们此生已经没有必要再有任何交集,她达到了心如止水甚至忘我的境界,做到了对沈渊漓的告白充耳不闻,又决绝狠心的推开彼此的距离,可当看到他受伤那一刹那,她所有的冷漠伪装全都土崩瓦解, 冰解云散。
苏千凌只觉得自己疯了一般地又想见他,腿也不听使唤地冲往最近的医院,她就是知道沈渊漓在最近的医院里。
古西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追在身后大喊,“你又跑什么?跑马拉松呀?”
苏千凌根本无暇顾及于她,拐了弯,直冲天桥,也不扶着扶手,又从几百级的阶梯中俯冲而下,让古西月心惊胆战地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又不知道她发了什么疯,只好朝她背影骂骂咧咧,“你不要命了?”
苏千凌对此置若罔闻,根本无暇顾及她,脑海里只有沈渊漓血淋淋的脸。
所幸,苏千凌安全到达地面,古西月刚松了一口气,也跟她进了医院,和她一层一层楼,一间一间房地找,终于在住院病房门外找到了千凌想要寻找的人。
古西月扫视着眼前一大波粉丝,听她们口中喃喃自语地祈祷向天沈渊漓赶紧好起来,也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苏千凌如此急迫想要见到的人是沈渊漓。
当下,古西月挤眉弄眼戏谑起苏千凌来,“真搞不懂哦,有的人千方百计地想要逃避,又不顾一切地跑来关心别人的安危,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难怪她要来医院了。”
虽然两人没挤进前排,只能远远看到病房的门,苏千凌倒也甘之如饴,“他受伤了,我就看,看这个门一眼。”
古西月掩嘴而笑,“哈哈,那你就看门吧,口是心非的家伙,总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也许是古西月的一语成谶,沈渊漓的助理邱叶婷交完费用折返,一打眼便注意到苏千凌,自然神情难免有些震惊,怔愣了半晌。
毕竟一个月未见,沈渊漓的转变她看在眼里,苏千凌的失踪又忽然出现,无一不在说明了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点什么,可在片场上他们的互动少的可怜,平常私下他也没有见谁,怎么两人这么快就熟稔了?确实挺令人费解的。
既然艺人喜欢上了,那她邱叶婷就顺水推舟绑条红线,很是自来熟地和苏千凌打起招呼“好久不见啊,苏千凌。你要看望沈渊漓那就进去啊!”还没等苏千凌反应过来,她已经推搡着苏千凌一步一步走,众人只得让开一条道,让她们进去房内。
两人合上门板,将喧哗关在了门外,苏千凌转身一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沈渊漓,他一张脸除了一双眸子,全都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苏千凌箭步冲过去趴在床边,眸里流露出一丝担心溢于言表,“你还好吧?”
沈渊漓此刻根本不想搭理她干脆下了逐客令,“我不想再看到你你滚吧。”言语间凛凛不可犯,说完头偏过一侧,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苏千凌清楚他仍在气头上,落寞地开口,“我改天再来看你。”心里盘算着过几天等他气消了择日再来。
闻言沈渊漓头也不回地给助理邱叶婷下达了一道死命令,“从明天起,闲杂人等不得入门,不得靠近我半步。”
隔岸观火的邱叶婷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她抵住门板,掏出纸巾往额角擦了擦冷汗连忙点头附和地说“好的好的”。
邱叶婷战战兢兢,浑身僵硬,压抑气氛之下仿佛置身于枪弹雨林之中。为此她内心里也跳出一万个疑问,他家老大又是闹哪门子小孩子脾气,前几天不还张口是“清朝格格·玲娜贝儿·苏千凌”,闭口是“苏千凌·玲娜贝儿·清朝格格”吗?今天一反常态,两人就翻脸不认人了?
但她也只是个助理罢了,她家老大说什么依然便是什么,况且有时候就连老板有时候都左右不了他,她又怎敢置喙半句,都是成年人了,感情的事该如何处理随他们去罢。
自然邱叶婷非常顺从地打开了门,做出一个请字的动作,嘴里也不忘补上一句,“凌小姐请吧,明天不要再来了哦!”
苏千凌厚着脸皮冲他后背喊道,“太子殿下,小的遵命!明天不来后天来!”说完便识趣地像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溜出了病房。
沈渊漓暗暗啐一句,“你来我就走。”
终于熬到第三天,苏千凌以为他气消了,屁颠屁颠地与古西月一起来到医院,她里手里还提着一大篮苹果。
可当她打开门,病房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沈渊漓的影子?她不禁失望地又转身吃力地提起那篮苹果离开医院。这一篮苹果里怎么也得有个十斤重,她由衷地希望他能健康无忧,平安顺遂。
可惜这一篮子的希望终究落了空。
千凌失魂落魄地一个人漫无目的一个人走在林荫道上,实在走不动了,与西月径直坐在林荫道边上休憩片刻,看着人来人往扬起一大片杏叶的同时,两个人顺便吃个苹果补充下体力。
吃完闲下来没事千凌打开手机,从一些app上得知了他之前那部戏已经杀青了,那意味着他在养伤,一切工作都得暂停,也就是说,如果他刻意回避自己,养伤期间自己是断然见不到他的,她不免难过的叹了口气。
后来则是通过网上沸沸扬扬的消息得知那十多个壮汉为何要故意伤人以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据沈渊漓的前经纪人阎徒傲给警察的口供录里回忆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他们在江边喝酒聊天谈心事。
沈渊漓倚靠在栏杆上,轻抿了一口红酒,借此壮起胆子娓娓道来,“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可惜她对我没有感觉。”
“她是谁?做什么的?”
“她叫什么名字我就不方便直言了,大概平日里做一些群演的戏兼职。”
根据他给出的少量信息再通过结合现实分析,阎徒傲试探性询问,“是不是那个‘清朝格格’?”
沈渊漓苦笑道,“你看她其实并非平平无奇,至少让人难以忽略。”
说到此人,阎徒傲对她的偏见那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怎么会看上她?她又丑又穷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看起来挺活泼但完全是个麻烦鬼闯祸精,你就说说剧组里哪个不认识她吧?鬼见了都摇头。由此可见她根本配不上你。”
关于他的爱情观,沈渊漓却不敢苟同,目光幽深远眺江边淡淡开口道,“两情相悦就好了,谈恋爱要来平均主义这一套?这是什么年代了?如果一个人没有魅力也不积极向上情商还低,是没有人会欣赏的,反之亦然。假设一个人很有钱,别人也只是欣赏他的钱而不是欣赏他本人。毕竟人是群居动物,不是单一个体存活,社交是必然。”
“问题是,一个人没有魅力也不积极向上情商还低的人又怎么能赚到钱呢?你是为情所困,如果有一天你为钱所困,就会反过来说,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为何世上所有的财富不能进行平均主义?为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有的人考神附体就能一路过关斩将?”
“每个人付出的努力并不相同,自然收获不一样,所以不存在财富平均主义。”
阎徒傲冷冷地直言,“话是如此,但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恋爱有什么好谈的,她对于你又有什么帮助?现在你得以事业为重,不能影响自己的星途。再说好像最近没见过她了,这样也好,省得我做黑脸替你们棒打鸳鸯。”
原以为阎徒傲平常对自己算得上体贴入微,会有成人之美的想法,哪知他今日这番话刷新了他对阎徒傲的看法,颇有几分傲慢少礼,面折人过的冷漠。
如此这般,沈渊漓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大邸谈不到一块儿去,再加上也有了几分醉意,便想草草结束聊天,“明天还有通告要赶我先回去了。”
阎徒傲提议道,“你喝了不少酒,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车留这儿明天喊他们来开回去。”于是他扶着沈渊漓离开江边,往停车场走去找到车子上了公路扬长而去。
在行驶中途,阎徒傲诧异地发现,前方五百米交警在查酒驾。平常这路段鲜少有交警,今日怎么会如此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