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帝王也知野花香
“你们想干什么？”冷无情倏忽坐立起来，指着面前大声喝道。
这一喝，吓得榻上的宫女一个激灵，直接就滚落到了地下，赶紧匍身跪了下去，“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香玉，你这是在做什么？”，冷无情看着面前这个刚被宠幸的宫女，居然光着圆润雪白的身子跪在在自己榻前，很惊讶地问道。
“圣上，您莫不是做了什么噩梦”，香玉小心翼翼答道。
“呃，”冷无情顿了一下，香玉赶紧取来绣帕，小心为他擦着涔涔汗珠。
“你听到什么了？”冷无情盯着香玉的眼睛，冷冷问道。
“奴才只听到，您说，你们想干什么？奴才还以为哪里惹您不高兴了，差点就把”
“差点就把，什么了？”
“差点就把奴才的魂儿给吓飞了”，香玉说话的时候，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盯着香玉白花花还有起伏的胸部，看了那么片刻，他突然飞起一脚，直接将她踹飞在地，“拖出去”。
眼见进来几个太监，拽着香玉就走，吓得香玉魂飞魄散，“圣上饶命啊，饶命啊，奴才什么也没听见啊”。
冷无情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就这样，昨夜还在床头上你侬我侬翻云覆雨，梦想着一步登天光耀门楣的香玉，转眼就要成了刀下之鬼，真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的老话。
“宋光恩”，冷无情皱了一下眉头，大声喊道。
“奴才在”，老太监毕恭毕敬来到榻前，“圣上，有何吩咐？”
“李青云现在何处？”
“说是去了漠北”
“他去漠北做什么？”
“说是有个相好的女子最近暴毙，让他去漠北帮着了结一个心愿”
“一路有人盯着吗？”
“有，奴才安排了两个得力的人，一直跟着”
“给我跟好了”
“诺”
“对了，你刚才说的那女子是什么来历，打听过吗？”
“那是风月楼的一个妓女”
“什么？风月楼的一个妓女？”
“是的，还是一个头牌”
“不对啊，这个李青云向来不近女色，难道还有此等嗜好？”
“奴才也觉得奇怪，便派人去打探过，两人只是从小亲近，应该是那女子单相思”
“不会吧，京城距漠北还有三千里路，快马来回也得一个月，若没有男女那层关系，李青云会孤身犯险？”
“圣上说的极是，奴才也没得明白”
“废物！”冷无情有点不高兴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宋光恩赶紧跪下，自己抽开了自己，脸皮上啪啪作响。
“好了，这也不能怪你，你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再说这个家伙本来就是琢磨不透”，冷无情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了下来。
“圣上，奴才还探得那个福王之子冷一诺，也和那个女子有染”，眼看冷无情很不高兴，宋光恩赶紧抛出了一个新的话题。
“就是冷勿言最宠爱的那个儿子吗？”冷无情看起来很感兴趣，当然，只要是关于冷勿言的消息，他都很关心。
不过，比起如何收拾这个冷勿言，他认为当下解决李青云更为急迫，毕竟李青云知道的确实太多了，但他又很是纠结，以至于总是犹豫不决。痛快杀了他，一来怕他还有其它用处，二来又有些过河拆桥的不忍。如果不杀他，又觉得他不仅知道的有些多，且好像还藏着不少秘密，尤其是刚才梦里的情景让他颇为不快。但思想斗争过了几回，还是觉得时机没到，于是便拿定了先不杀的决心。
“你刚才说得什么楼来着？”冷无情忽然想起些什么。
“圣上，是风月楼”
“风月楼？是青楼么？”
“正是”
“噢，我倒想去看看”
“圣上三思”，宋光恩小声答道。
“三思什么？今天便要去看上一看”
“圣上，使不得啊。那等污秽之地，万不可玷污了您的万乘之躯、龙狐之身”，宋光恩有点恳求。
“难道去了就得那样？”
“也不一定”
“既然又不一定，还有什么怕的？朕今天好像没什么要事吧？”
“早朝，您不上了？”
“传朕口喻，朕今日龙体欠安，免一日了”
“圣上，不是这个意思”
“呃？那是？”
“圣上，您万乘之躯日理万机，对乡野风流可能不太了解。去青楼那种地方，晚上去为好。大早上去了，人家还没开门呢”，宋光恩说罢，还坏笑了一下。
“既然这样，我们晚膳之后再去好了”
“诺”
“取我的易容虚化镜来，万不可让人认得出来”
“圣上，那宝物您不是赏给太平公主了么”
“朕差点忘了这个事情，那就找易容师给我好好ps一下”
“诺”
…
傍晚时分，这风月楼前便热闹了起来。外边的小厮们在街边纷纷亮起了姑娘们的牌子，各种品相各种风情各种价码便都赤裸裸地立在那里。总有那么多没钱的男人，在那里徘徊来去，眼睛里一个个能放出光来。
再看，什么精美的轺车，什么威风的骏马，什么体面的轿子，便时不时地停了下来，一个个眉开眼笑着，任由那花枝招展的女迎宾搀扶着着上了阁楼。当然，不少好色的人从这里便要扣扣嗦嗦，开始占上便宜了。那些迎宾也是人精，任凭你胡乱摸着身体，只是媚眼勾搭着你，一旦等你游走到重要部位，便会伸出玉手要你的银子了。爽快的，给了银子，自然让你随意摸来摸去，还帮你介绍最好的姑娘。小气的，给不了或不愿给的，便会一把将你推开，要么支你去赌牌，要么给你找些8婆样的。当然，这里的8婆也不至于太差，但光凭比迎宾差很多这一点，也得让你很是郁闷。
冷无情好些年已没出过皇宫，今日游走在这街花柳巷，感觉别有一种趣味，满足地看来看去。尽管这里的姑娘大多没有宫里的典雅标志，但她们风骚的样子和身上的味道，却更加令人神往。
若要形容他此时的感受，恐怕还是那句话来得实在，家花自然没有野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