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霜爷闲话说风月
虽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但有时确实也挺想回头。
就如同现在的梅兰竹菊四兄弟,眼看着疾马跑出城来,居然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他们已跑出京城200多里,人困马乏便寻了一处店家。几个人囫囵着吃了一些东西,便听旁边的人攀谈起来。
“京城出大事儿了,你们听说了没有?”只见一白发老者神秘兮兮说道。
听到这里,冷勿梅心头一凉,想着边王结伴暗自出城,按律是可以定为谋反之罪的。对于冷无情这样的君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其他三人,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老爷子,你就别故弄玄虚了,这段时间,京城哪天不出大事儿?我看你就是喇叭口向上,想着吹破天”,说罢,旁边几人也跟着起哄起来,“就是,就是,狐国的天亮了,老皇帝死了,新皇帝登基了、死了好几个王爷,这哪件不是大事?”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翻着老黄历,还自以为是新闻官”,白发老者很有些不屑。
“十二哥,是不是冷无情缉拿咱们兄弟几个了?咱城里的家眷估计都得遭殃了”,冷勿兰低声问了冷勿悔一句。
“我想也是,不过既然我们敢学文王反出朝歌,就不能想那么多了,听天由命吧”,尽管冷勿悔表情沉静,其实内心早就慌得一匹。
“难道还有什么新鲜事儿?”年轻人对时事有时更为敏锐。
“还是小令狐懂我啊,不像你们,一个个逼脸朝天,其实球也不是”,说罢,老者倒是卖起了关子,抿了口水酒,故意不说了。
“霜爷,您老人家讲讲呗,也让我们开开眼,见识见识”,一句话勾起了座上几人的馋虫。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哈哈”,倚老卖老或许就是老人最大的喜好吧,霜爷嘴一撇,接下抛到半空的花生豆,咕咚就了一大口水酒。
接着,霜爷竖起一根手指,从碗中蘸出一些酒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大字。
“什么,大祭司死了?”众人听后很是惊讶。
冷勿梅听后反倒是长舒了一口气,目光一一扫过其他三兄弟,算是相互之间报个了平安。
“大祭司就是那个狐国赫赫有名的大巫师,无不知吗?”
“正是”
“怎么死得呢?”
“小孩儿没娘,说话话长”
对于这样离奇八卦的事情,乡野之人最是感兴趣。连霜爷旁边的几桌人都凑了过来,大家围在霜爷周边,等待他的下文。
“霜爷,你不是胡诹球了吧?这里离京城200多里,大祭司的事情,你咋会知道?”,旁边有个中年人显然有些不相信。
“你才诹球呢,屁也不懂个大小!”对于别人的质疑,霜爷有点不高兴,他接着说道,“说起这个大祭司,别的喜好没有,就是喜欢女人,尤其是野女人”。
在这个世上,一旦有了女人,男人们的胃口便会大大激发出来,“呃?有点意思”,旁边有人插话进来。
这显然是霜爷想要的劲头,“京城新开了一家风月楼,也是赶上了好时候,成为了天亮后的第一家妓楼。要说那妓楼,那可是红袖添香美人绝代啊”,说罢,老者故意巴拉了一下嘴巴,竟有人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霜爷,快说说,那风月楼咋回事儿?”
“那风月楼楼高三九二十七尺,有绝代女子九九八十一人。一楼为清风月,吹拉弹唱,歌舞升平,但这个只能是看得”,霜爷顿了一下,嘴里又抿了一口水酒,塞进了几粒花生豆。
“二楼呢”?
“二楼为风情月,那里就可以吃花酒了,可以听着小曲儿,只要舍得银子,那女子便可以把衣服一件件脱了给你看”
“可以那个吗?”
“看你们那点出息,肚里边盛不下二两黄油”,霜爷瞟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小伙子,有点不屑地答道,“当然不行了,京城不同于别处,当然要将规矩了。你要是想那个,那你得上三楼”。
“哦,都说白日衣衫尽,更上一层楼,看来这话这有由头啊”,有人插科打诨。
“你看,你看,一听女人,你们这都成啥了?要我说,没文化还真是可怕!”霜爷捋了一下花白的胡子,在酒精的催化下,眼睛也变得色迷迷了。“应该是欲得女人心,更上一层楼才对。”
“快说说,三楼有啥?”
“三楼呢?说有啥他就有啥!上了三楼,满眼看到的便是赤条条的身子,白花花的奶子”,说到这里,霜爷故意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老板娘。自然,也有几个人跟着看了过去。
“滚,滚,都给老娘滚得远远的,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老色狼”,身姿丰满的老板娘可不想让他们随意占了便宜。
“吆,吆,这还来劲了?”霜爷可不是一个老实的主儿。
“吆什么吆,老不死的,你有那色心,还有那色本事吗?”说罢,几粒花生豆便落到了霜爷头上。
霜爷不怀好意呵呵笑了两声,众人便跟着起哄起来,“打是亲骂是爱,有个老头儿本事大,老板娘身上把花插,把花插呀把花插”。
“你们一个个想占老娘便宜,老娘偏就不让你们占了”,说罢,扭着丰腴硕大的屁股揭开门帘就进了里屋,边走边回头骚情地瞥了一下外边的一群男人。
众人相视一笑,又听老者白乎起来,“那三楼真是最最好的风月场,我老头子要是像你们这等年岁,砸锅卖铁也要去他娘的几回。”
“去,去个球球啊?老爷子,你有银子么?”众人又哄笑起来,冷勿悔也跟着乐了。
“说得就是,去的当然都是京城里的王公贵族和商贾富商了,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就说着解解馋了”,霜爷环视了一下众人,眼看着一个个都是同命相连。
“这不,那大祭司这段时间,要不忙着拜君祭神,要不忙着祈天祷地,本来也就累得叉屁了。偏偏去了那三楼的花好月,你们想想,一个比我年龄还大的糟老头子,在那里花天酒地云雨翻覆,岂不是一下子就给嗝屁掉了”,老者说罢,看客们自然是一阵哄笑。老者自己也是笑得白胡子乱颤,漏风的牙齿居然漏下了一缕刚喝下去的水酒。
“大祭司什么时候死得?”冷勿悔听到这里,漠然问道。
“昨夜个儿的事儿,听说死得时候还是赤条条的,倒是把身下的那个女子吓得够呛”
“可曾有人眼见?”
“你这后生,咋就这么话多?我小子就在三楼看场子,当然是清清儿都看到了”,老者对冷勿悔的插言很不高兴。
“就这么赤条条的?”
“就这么赤条条的!哈哈”,老者说罢自然是非常得意。
“霜爷,你这七老八十,连女人都没有过的,怎么突然有了个小子了?”很快,有人揭穿了霜爷的伤疤。
“没有,咋就你这大个儿了?”霜爷嘴上自然不会饶人。
于是,众人又是一片哄笑。
哄笑声中,冷勿菊凑到冷勿悔身边,耳语道,“十二哥,你相信大祭司轻易就这么死了么?”
“我看不会,这里边一定有蹊跷”,冷勿竹为人话不多,也插了一句。
“难道八哥早就猜到了这个事情了吗?”,冷勿悔自言自语道。
“大蒜,大算?”冷勿菊恍惚说了一句。